本来不想跟她解释,可她的眼神真的刺痛了他的心。除了玉珠,没有哪个女人,会让他的心觉得痛,哪怕只是这一点点。
“我,只是想替你疗伤,不会对你……但是,那也要仔细看看,你都伤到了哪里。所以,还是要触碰你的身体。”
他怎么可以这么温柔?
蓝幼兰有点怔忡,面前这个欲言又止,还带点小羞涩的男人,真的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健美先生吗?这样的他,让人意外到有点、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的手缓缓伸向她,在触碰到她腰带的时候,他迟疑了。她********的身体,自上次之后,仍然那么鲜明的印在心底。这次,他真的只是为了替她疗伤才碰她的吗?
手腕微扬,殇冥逸解开了蓝幼兰的穴道,沉声说:“如果你不愿意,本王不勉强你。”
蓝幼兰立刻滚到床塌最里面,蜷成一团。她注意到了,他的称呼又变回了“本王”,说明她对他来说仍然不俱备任何意义。
“请王爷送奴妾回泌香院,奴妾的伤,叫大夫来医就好了,不敢劳烦王爷亲自动手。”
殇冥逸“霍”地起身,眼神复杂地扫了蓝幼兰一眼,背着手快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进来了两个婢女:“蓝王妃,王爷吩咐奴婢等,送蓝王妃回泌香院。”
蓝幼兰这才从床塌里爬出来,草草打量这卧房一眼,纤尘不染、素静清雅,布置得还真有品味。屋里没有脂粉气,说明这间屋子鲜少或根本没有女人来过。
那他刚刚对自己……是怎么回事?
攒雪院内,玉如意正气极败坏地在院里来回踱步。素菊刚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她就迎了上去:“如何,那姓蓝的是不是真的从王爷的寝房出来?”
“王妃……”素菊假装害怕地往后缩了缩,不看玉如意。
“你这个奴才,哑巴了!”玉如意心急地推了素菊一把,恶言恶语道:“再不说,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王妃息怒、王妃息怒!”素菊立刻跪地求饶:“蓝王妃她……她的确是从王爷的禁院里被抬出来的,是不是到过王爷的寝房,这个奴婢就真的不知道了。求王妃开恩,不要责罚奴婢!”
“王爷几次三番对她下不了手,我就知道这一定有问题!现在,居然连军情梭都毁不了她,我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姓蓝的!”
玉如意气得“呼呼”地喘着气,眼中阴狠毒辣的光一阵比一阵强烈:“凡是想跟我玉如意争宠的,都是自寻死路!知画!”
“奴婢在,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你马上去请梅老爷来一趟,我有事要和干爹商量。”
“是,小姐。”
素菊俯在地上,偷偷地瞄了一眼知画离去的背影。她知道,恐怕玉如意要请的人,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了。到时候,她可要好好煸这个恶婆娘几巴掌,以报平日所受的窝囊气。
镇南王府。
殇冥寒在回府的路上,就叫人放了请客的信鸽。下了轿,他连半眼都没看过纳兰玉珠,自顾自地大步流星,走进王府。
纳兰玉珠憋了一肚子气,紧追着殇冥寒进了内厅,委屈地撒娇:“王爷,您是怎么了?您从来没给过玉珠半点颜色,自从进了汝阳王府,您就一直对玉珠冷言冷语。是玉珠哪里做得不好,惹您生气了吗?”
“回房去!”殇冥寒十分厌恶地摆摆手:“未经本王传召,不要擅自出现在本王面前。”
“什么?王爷竟然要赶玉珠走?”纳兰玉珠搞不清楚状况地拉住殇冥寒的衣袖:“为什么?王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不是说过,会永远对玉珠好,永远只会疼爱玉珠一人吗?难道,王爷真的为了那个璃国的贱人,要背弃我们的感情?”
“背弃?”殇冥寒捏住纳兰玉珠的下巴,残酷地说:“纳兰玉珠,事到今日,你还在做梦吗?像你这种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的女人,我殇冥寒怎么可能衷情于你?我对你,从来就没给过真情,又何来背弃之说?”
“寒,你不可以这样说我,我是真心爱的你呀……”
“你还有资格说这种话吗?”殇冥寒狠狠地将她摔到地上,咆哮道:“你以为今日我离开朝歌殿后,你和他做过什么事,我不知道?你以为大婚之前,你与他彻底夜偷情我不知道?我之所以会坚持娶你,就是要你在勾引他之后,用你来报复他。你的虚情假意,都好好留着吧。有朝一日,我会成全你们的,哈哈哈哈……”
纳兰玉珠震惊,她以为她已经成功将这两个男人都俘虏了呀!为什么,为什么她选择的,却是一个只想利用她的男人?
他难道不知道,嫁给他这几年以来,她是真的爱他更胜过殇冥逸了!
“寒……”
殇冥寒一脚踹开她的拉扯,厉吼道“滚!别逼本王狠下杀令。”
“禀王爷,梅老爷来了。”
殇冥寒在侍婢的服侍下,一边换上家常衣衫,一边对进来的侍卫说:“把王妃送回房去,没有本王的许可,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
众侍卫、家仆们都不约而同地扫了纳兰玉珠一眼,王府要家变了吗?谁能想到,这个平日最受宠的王妃,今日竟成了笼中鸟。
纳兰玉珠梨花带雨地在两名强壮的侍卫手中挣扎:“寒,你不可以这么对我。我是爱你的呀,我最爱的是你啊!寒……放开我!寒……”
殇冥寒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眼角盈着骄傲的微笑,从容地去客厅会客。
诺大的汀兰华堂内,入门便可见一张龙虎啸山河图,其气势之磅礴令人叹为观止。一个从头到脚都罩着黑色宽松长袍的人,正站在那巨幅画前,默默观赏。
见了这人,殇冥寒脸上的神色更加温和了:“舅父,您每次来,必观画良久。当真这样喜欢,为何不带回去?寒儿说过,只要舅父你喜欢,这整座镇南王府,都是您的。”
“一副好画,要放在恰当的地方,才能彰显出它的竟境和价值”这声音尖锐而沙哑,听起来,就像荒山破庙里,半夜被风吹响的旧木门,令人毛骨悚然。
黑衣人缓缓转身,宽大的衣帽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露出来的那部分,也戴着面具,根本看不清他的长相:“就像寒儿你,只有坐在合适的位置上,你才能一展抱负。”
“舅父教训得是”殇冥寒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将黑衣人让到上座,并亲自奉上茶:“舅父,关于璃国公主的事,您可有对策了?”
“嗯,已经在计划之中了”黑衣人犀利的眼神扫过殇冥寒:“怎么,难道你也拘泥于世俗美色,想把她据为己有?
“呵,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殇冥寒满带希翼地问:“如果不是很必要的话,寒儿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