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好,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了。
她确定。
吃过饭,叶瑾年跟着于叔来到邵天傲的病房。
病床上,邵天傲还在睡着,脸上的病态已经褪了不少,邵司佑不在,应该是回了邵氏。
林瑞此时正在跟大夫商量着什么,听到门响,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看过来。
“乐乐小姐?”林瑞挂着招牌的笑,声音并不高,显然是怕吵醒了床上睡着的邵傲天。
叶瑾年抬眼将目光扫过一旁手拿病历的大夫,这个医生显然不是之前在办公室里陪林羽菲演戏的那一位主治大夫,他有一双湛蓝色的眼睛,深邃美丽,正带着点审视的看着自己。
“这位是邵老爷子在国外时的主治医生,成伊。”林瑞笑着介绍:“司佑特意请了他来,邵老爷子的身体,之前都是由他在负责。”
叶瑾年知道,以邵司佑的个性,不可能让一个容易被收买的医生去照顾邵老爷子的身体,从国外把邵天傲的主治医生请来,的确是最有利于邵天傲病情的做法。
想起邵司佑,叶瑾年感觉到脸颊有些发烧,之前浑噩间那个令她安心的人,除了邵司佑,她想不出还有其他人。
已经是第二次了,自己的狼狈都是被邵司佑撞见。
“很高兴见到您,年小姐。”成伊笑着打招呼,见叶瑾年有些心不在焉,不以为意的转头对林瑞说:“既然已经确定了要等到老爷子在这里过完寿辰再回英国,那我就先去准备这一个月内的护理方案。”
“好,辛苦你了。”林瑞点头,之后由于叔送成伊出门。
随着他们的离开,病房里也变得安静起来。
“乐乐小姐看起来心情不错,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吗?”林瑞靠在沙发上悠哉的问道,声音虽然压得有些低,但语气中的调侃丝毫不差的传进叶瑾年的耳朵。
“爷爷病情好转,乐乐当然应该开心。”叶瑾年扬起脸,状似天真的回答,随即走到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
开心的事情当然有。
叶瑾年想起刚才电脑上显示的那封回复,虽然只是短短几个字,就足够她欣喜若狂。
只不过,这种被别人看穿心思的感觉还真是不太美妙,林瑞的这双眼睛,真是犀利敏锐的让叶瑾年想要立刻替他剜掉。
“是吗。”林瑞也识趣的不再多问,跟着转移了话题:“距离邵老爷子的生日还有一个月,司佑的意思是,过了这个寿辰,就要送老爷子回英国继续调养。”
“哦。”叶瑾年淡淡的回答。
对于邵司佑的这个决定,叶瑾年并不觉得奇怪,假设不是之前那个主治医师的话演戏成分太过,叶瑾年也会赞成他的说法,邵天傲的身体,的确是回到他之前的调养环境会比较妥当。
“到时候,老爷子可能会要求带着你一起。”林瑞再次开口。
叶瑾年一愣,目光扫过床上仍旧熟睡着的邵天傲,她知道,林瑞的话不是在开玩笑,以邵老爷子的性格,很有可能这么做。
“有办法阻止吗?”叶瑾年微皱着眉问,现在可不是离开旗临市的好时候。
“没有。”林瑞摊摊手,笑的一脸玩味。
对于意料之中的答案,叶瑾年不可置否。对林瑞这个家伙,她早该知道是不能抱什么希望的。
如此一来,有些事情必须马上处理好才行。
“那么,我也就只好向你提前索取上次的戏票债了。”叶瑾年缓缓说道。
“这是你朋友家?”车子缓缓驶进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区,林瑞疑惑的看着叶瑾年问道。
“没人会在付戏票款的同时,还要追问这个戏票是哪个造纸厂做出来的。”叶瑾年调皮的朝林瑞眨了下眼睛,推开车门:“送到这里就可以了,算是两清。”
说完,头也不回的快步朝里面走去。
身后,林瑞的眼里快速的闪过一道精光,向四周观望了一遍,发动车子离开。
听见汽车的声音远去,叶瑾年转过头笑了笑。
这个小区看似普通平常,可实际上从他们的车靠近大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N多双眼睛关注,车的归属、车内人的信息已经全盘的被人掌握。
如果没有林瑞这个林家少爷的身份支持,凭年乐乐现在的身份,恐怕很难进来这里。
一年前为了南宫集团的误打误撞,叶瑾年也是在不经意间知道了这个地方。
看似安静的四周,暗处部署了不少的守卫,缠着花藤的装饰墙,下面还深藏着高压电力装置,只等着幕后人操控开关。
有谁能想到,这么不起眼的地方,却是‘隐龙’的真正所在!
午后下了一场小雨,空气里带着潮湿的清新。
叶瑾年无聊的在小区里来回走动,等着有人主动来询问自己。
她出现在这里的消息应该已经被上报给了隐龙的高层,接下来就只能看那个人是否有心情见自己了。
龙越那小子……
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气焰嚣张的脸,叶瑾年低笑,还真是不好说呢。
“请问,你找谁?”
就在叶瑾年绕着小区花园走到第三遍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这并不是叶瑾年第一次来‘隐龙’,但绝对是她第一次‘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在确定了叶瑾年的身份跟来意之后,来人将叶瑾年的眼睛用黑巾覆住,由身边一左一右的两个人负责引领,带着她进入‘隐龙’。
恐怕是因为从没招待过像叶瑾年这样年幼的来客,肩膀上的两只大手箍在叶瑾年纤细的肩膀上,简直快要将叶瑾年整个人都提起来,与其说叶瑾年是这两人的引领下前进,还不如说是他们在合力拎着叶瑾年行走。
这样的折磨在十分钟以后终于宣告结束,叶瑾年揉着被他们按痛的肩,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眼上的黑巾被人掀开,叶瑾年缓慢的睁开眼睛,在适应了周围的亮度后,发现他们此时正站在一扇黑色的玻璃门外,视线无法穿过这里去看清的里面情形,里面的人却可以很轻易的观察到门外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