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男女主人公不是叶瑾年熟悉的两个人,她一定会说,这是很温馨的一幅画面。
“邵司佑?”
耳边叶瑾然惊讶的声音让叶瑾年眼里闪过一丝薄怒,那个把自己扔在英国的家伙,竟然敢带着林羽菲这样招摇过市?
虽然叶瑾年很相信邵司佑对林羽菲不会有什么动摇,但知道是一回事,生不生气是另一回事。
尤其,还是跟她父亲出席同一场合,这个家伙真是……气死她了。
“年年,你没事吧?”看着叶瑾年不停变化的脸色,叶瑾然问道,有多久没看到妹妹如此丰富的感情变幻了呢,邵司佑那边,即便表现的不动声色,她也是真的陷进去了。
“没事。”咬牙的说出这句话,叶瑾年气冲冲的上了楼,找到以前自己的专属房间,走了进去。
身后,叶瑾然揉了揉叶扬脑袋,缓步跟上。
扑鼻的花香让叶瑾年刚一进房间就愣在了原地,入目的鲜艳是她一直细心呵护的红色,布满窗台的一盆盆大丽花,在冬日的阳光中仿佛一团团燃烧的火焰,瑰丽而璀璨。
不用问叶瑾年也知道,这些本应该出现在邵家花房里的花是谁移过来的。
心头的怒意渐渐褪去,替换成丝丝的甜。
那家伙,真让人气不起来……
“不气了?”身后,叶瑾然略带戏谑的声音传来,揽了叶瑾年在一旁藤椅上坐下,手指爱怜的拂过娇艳的花瓣:“说实话,我是不赞成你们在一起的,邵司佑跟南宫明旭在某些地方很相似,直到现在我也很担心他能否负担起你的未来。”
事实上她与父亲都看得到龙越对叶瑾年的感情,在这杆天平上,一直是倾向于那一边的。
“他不一样。”叶瑾年没有抬头,拿起窗台上的水壶细心的给每一盆花浇水,第二次重复着这样回答。
“忘了刚刚是谁还在生气了?”叶瑾然浅笑,然后熟练的拿起铲子给花松土,手突然一顿,望向叶瑾年问道:“然然,五年前你是不是回来过这里,还撞坏了大门受到了射线的攻击?”
“然然,五年前你是不是回来过这里,还撞坏了大门,受到了射线的攻击?”铲土的动作猛地一顿,叶瑾然蓦地抬起头,表情认真的问道。
“嗯,当时我在街上被人追杀,邵司佑及时赶到救了我,情急之下我就让他开车来了这里。”对于姐姐忽然沉下来的脸色,叶瑾年感到有些奇怪,诚实的点点头回忆着说道。五年前的那次暗杀她一直记忆深刻,那是她作为年乐乐第一次受人暗袭,也是她后来被邵天傲送去英国的最直接诱因。
“果然是你。”叶瑾然一脸了然,低语道:“难怪当时的监视器中没有任何的影像记录留下,当这边的消息传过来,我就猜测着大概是与你有关。毕竟这里的布局除了父亲跟我,就只有你一个人清楚,而且毁掉发射器的手法,跟你小时候偷跑出去时用的方法一模一样。”
“那次是情况紧急嘛。”叶瑾年有些不好意思的弯弯唇,歪着头轻笑道,小时候叶家的发射器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盏毁在自己手里。阳光从窗外透进来,洒在她姣美的侧脸上,衬得容颜如玉。
叶瑾然却突然轻皱起了眉,手试探着抚上叶瑾年的额头,沉着脸问道:“年年,你在发烧?”
“唔,有点着凉。”有些心虚的垂了脑袋,叶瑾年埋头在面前的花盆里,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从飞机上下来,她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马上去休息,任性的坏丫头。”叶瑾然气恼的在叶瑾年头上重重的弹了下,拉起她的手往床边走,“龙越那边很快会来人接,到时候带你好好做个检查。”
“姐,你还没说你为什么突然提起五年前那件事。”被强制按进被子里又喂了两片退烧药,叶瑾年的确感觉到有些头晕,但还不至于忽略某些事情,拉住叶瑾然欲要离开的手追问道。
“也没什么,都是些过去的事了。”叶瑾然无奈,只好坐回床边,像小时候哄妹妹睡觉一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那时候祖宅的保安系统遭破坏的消息传来,正逢我有事不在,为了保证祖宅的安全,他们就没经我同意的私改了这边的防御程序,以防万一。刚才看到这些花,我才想起来,不过你人都好好的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
“更改程序?”叶瑾年本来浓倦的困意一瞬间消失殆尽,握着叶瑾然的手不自主的抓紧,追问道:“怎么改的?”
“前后的保安程序都做了调整,包括发射器、前门、内室跟后院的花田。”叶瑾然见此,也感觉到了叶瑾年情绪的不对,如实回答道:“按照后期传过来的消息,在第二天的凌晨时分,还有另外的人进入过祖宅,走得是后山的那条捷径,在进入花田的时候受了不轻的伤,奇怪的是,那个人的来意似乎仅仅只在花田……”
不轻的伤!
叶瑾然的一段话,只在叶瑾年脑中留下这几个字。
五年前、叶家祖宅、大丽花田、没有来送机的邵司佑、临上飞机时成伊转交的那两盆花……
所有的一切联系起来,叶瑾年忽的从床上起身,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眼圈微微泛红:“姐,我要去找他。”
“年年……”被叶瑾年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即沉下脸色有些微恼:“躺下,别任性。病着也不老实。”
“姐,我想见他,很想很想。”一边说着,叶瑾年的声音里就多了几分哽咽。
短短两天,她刻意的控制自己不去想,习惯是种可怕的东西,这么长的时间里,她习惯了每天早晨起来会看见那张温润和煦的笑脸,她习惯了在入睡前有人为自己调整空调的温度。
或许是生病的人最容易脆弱,她现在就只有一个想法,去找他,听他的声音,看他的笑容,很想很想。
那个家伙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说?
明明五年前她离开旗临市的那一天,他躺在医院里受了那么重的伤,却还要任凭自己那样误会他,以为他是心虚的不敢来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