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臾城)“王叔,这一路上麻烦你了。”言颜恭敬地敬了一个礼,说道。
“哈哈哈,言小子,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客气了啊?”王熏大笑道,“你我之间又何需如此!你一路上,多亏了你,否则太索然无味了。”
言颜一脸黑线,“王叔啊,你是在夸我懂得活跃气氛呢?还是在骂我是话唠啊?”
“哈哈哈,”王熏豪迈一笑,“言小子,你我能遇到,也算有缘。如今就此别过。以后若有什么困难,尽可拿着这把匕首到义云镖局寻我。你既然叫我一声叔了,你若有难,我必竭力相助。”说罢,王熏便从长靴中拔出一把匕首交予言颜。
言颜接过匕首,拔鞘而出。匕首刀光凌冽,寒气逼人。好匕首啊!赚到了~~
言颜合上匕首,双手作揖道:“王叔,你我仅相识数日,你便送我如此厚礼,这……”
“言小子,你我能相识,亦是有缘。我虽一粗人,却也相信缘分。这把匕首外表看来一般,却也是灵物。你初入江湖便到青臾,我可不想以后见不到你啊!哈哈哈~”
什么意思啊?什么到青臾,以后可能见不到我?言颜正在苦想之际,王熏一行人已经动身前去。等言颜反应过来,她赶忙望着王熏的背影大吼:“王叔,这匕首有名字吗?”
“霜识。珍重。”
“嗯,王叔,珍重。”霜识!言颜想到怪不得那么凉飕飕的。言颜此时并未知晓这把霜识的来历以及名字的含义。
哎呀!不早了,得赶快去找客栈投宿才行。言颜背紧包袱,匆匆往青臾城内走去。
“对不起,公子。本店已经客满,请另觅住处。”
言颜灰头土脸地从一间客栈走出,踢了一脚旁边角落的小石子。客满,客满,又是客满。知道你们青臾繁华,但至于嘛!繁华到这种地步,连间房都没有。天啊!难道要她露宿街头吗?不行,她就不信了,偌大的青臾,就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言颜迈着两条接近报废的腿,向前走去。
不行了,脚快废掉了。言颜靠着一边的石门坐下,捏了捏腿肚子。忽然一阵对话声传入了她的耳中。
“公子醉了,请早些回去,恕柳鸢不奉陪。”阁楼上一着碧衣的女子冷冷说道。可惜楼下的言颜只能看到那名女子的背影。
“难道这就是你们凤蕴阁的待客之道?柳小姐!哦,不!柳老板!客人都还未尽兴呢!你就要赶客!不过,柳老板,可惜了你这美貌。要不,柳老板陪我喝一杯。柳老板若能陪我,我愿从此醉生梦死于凤蕴阁。”一个满身酒气的貌似挺有钱的胖子戏谑地说道。说罢,他上前紧紧地拉住柳鸢的手腕。
柳鸢奋力地挣开,却挣脱不得,脸色越发的冰冷与苍白,说道:“秦公子,凤蕴阁是酒楼,请自重!”
那姓秦的胖子暧昧一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柳鸢脸白如纸,却冰冷依旧。
眼见面前人无一出手相救,言颜急了,这里的人都眼瞎啦!这分明就是无赖嘛!光天化日下竟敢调戏良家妇女,衣冠禽兽,看我言颜如何拯救绝色美女。从刚刚听到柳鸢的声音后,言颜便好奇地冲了上来,却看到这一幕。
言颜上去,掰开了那秦胖子的手(还好她在孤儿院时,向院医学了两手)。只闻那胖子杀猪般的惨叫声,接着便放开了柳鸢的手腕。柳鸢的手腕被放开后,她的脸色才有些许缓和。
“哪个浑蛋,敢阻止本大爷及时行乐。”说罢,捂着手,瞅了瞅眼前比他矮了半个头的言颜,“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敢碍你秦爷我的事,我送你去见佛祖。”
言颜笑道:“那真是麻烦你了。”此话一出,震惊四座,正当所有人以为言颜脑子有毛病时,她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佛在我心,所以我所到之处皆有佛,我所到之处皆可见佛。倒是秦公子你……”
“我?我怎么样……”
言颜冷笑道:“此处你不宜久留啊。”
“笑话!青臾有何处,是我秦守不可留之地。”
秦守?还真是禽兽啊!“此处佛光普照!秦公子,你这种鬼怪实在不宜久留,免得魂飞魄散!”说罢,言颜直径走向一旁的盆栽。
“我又不是……”秦守话未落,只听“啪”一声,他的额头泥土混着鲜血流下。
言颜则在一旁拍了拍双手,周围人早已目瞪口呆。原来言颜刚话落,便打量着周围的盆栽,选择了一盆大小刚好的,在秦守开口时,便往他的脑袋上扣。
“秦公子,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言颜柔柔地说道,接着“话”风一转,“我便成全你,让你安心地做一只风流鬼。”
秦守一气,本身又畏血,刚要晕过去时,只听言颜幽幽地说了另一番话。
“秦公子,这凤蕴阁是酒楼,若你醉生梦死于此,会吓到来往的客人。我推荐个地,就算你醉生梦‘死’在那,也不会有人打扰。出门右拐,街的尽头有家花栖苑(好在她为了寻找客栈,路过那儿,知道哪有风流之地啊),那儿的牡丹花什么品种都有,够你死千次万次。别死在这啊!免得脏了地方。”
“你…你……”秦守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少爷少爷……”他的属下们急切地喊道。
一领头的嚷道:“快送少爷回府。还有,快去请大夫!”
一堆人急切地将秦守“搬”走。快到门口时,秦守又清醒过来,缓缓张开双眼。
“少爷,你醒啦!”
此时,楼上又幽幽传来一声,“出门右拐!”秦守一听完这句话,又想起刚才被言颜那番羞辱(他这辈子活到现在还没被如此当众羞辱过),怒火攻心,又晕了过去。
柳鸢看到刚刚那一幕,先是目瞪口呆,后是抿嘴轻笑。而一旁的言颜也丝毫不客气,自顾自地坐下,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了进去:“渴死我了,教训这个禽兽,简直浪费我口水。”
柳鸢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行个礼,道谢道:“多谢公子仗义相助。”
言颜连忙说道:“你太客气了。‘路见不平一声吼’嘛!再说吧!我大闹了凤蕴阁,把你这弄成这样。你不会介意吧!要不,赔偿费我出。”
“不不不,你救了我,又怎么好意思叫你出力又出钱呢?反倒是公子,若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小女子,定当竭尽全力。”
“哦!我想起来了,我还真有困难,需要你帮助。”言颜挑挑眉,眼睛冒光地望着柳鸢。
柳鸢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