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胆颤心惊7
“明星是什么东西?”他笑,带着调戏。
“当我没说。”她拉了拉被子,将那张脸隔离在被子之外。明星?又是一个没办法解释的词。跟着男人不能说太多,他丫的能洞悉的太多了。
“你已经勾起本王的兴趣了。”他抬手将盖住她的被子拉下。被子下,她陡然发现自己竟是未着衣物。
“啊,你看到什么了!”将被子急忙拉起,她怒视他。靠,她怎么会没穿衣服?!就算受伤不轻也不用衣服全部扒掉吧?
“你哪里没让本王看过?身上重伤了,不脱了衣服,怎么上药?谁那么麻烦还要再给你穿上衣服?”他嗤笑一声,眼角含着怪异与审视。
“我的衣服是你脱得?药是你上的?”她眯上眼,小声问道。就算在现代,与一个大男人谈论这种事也够脸红的吧?她可是雏啊,就算以前多么大咧,也没跟男人上过啊。更何况面前摆了个这么妖孽的男人,谁受的了?
“除了本王,你的身子还想给谁看?”他眯起眼,划过一丝不悦。
“拜托爷你能不勾引我么?”两颊已然红透,她快速把自己裹在了被子里。他还是赶紧变正常吧,这样的他,她还真受不了。
真怀疑自己又不是又受虐症。
头发被扯得生痛,她死死躲在被子里呲牙咧嘴。
“你这女人……”跟密室里的人俨然又成了俩人。密室里的隐忍,密室里的智谋,他怎么看这个女人怎么觉得不像密室里的那个人,竟然还会脸红?他们以前亲密的事又不是没做过,他不过帮她上了药脱了衣服,她就还羞成这个样子?
不过,倒甚是有趣。
“出来。”他命令。
“不要。”他的话刚说出来,她的话就跟了出来,丝毫没有经过大脑。
被子里突然多出两只手,握上了她的腰肌。她一缩,身子大幅度的弹跳了一下,被子被登开,她全身都映入了他的视线。
伤口被扯开,她眉头紧皱,腹部汩汩鲜血流出,滑落在被褥上,鲜红妖娆。
“恩”她闷哼一声,快速将旁边屏风下的袍子扯下覆在了自己的身上。
刚刚覆上,上官西楼已然不耐,上手想要拉开她的袍子。
“做什么!”
“别动,伤口都开了,还怕本王看么?”他的声音有些冷意森森,她确实很疼,可是心里却是不怎么愿意,虽然喜欢这个男人,可是就这样就被全看光了?
伤口处麻酥酥的感觉传来,他手中不知何时拿了一个瓶子,正在给她的伤口上上药。
她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把头偏向一边,不再看他。他上药的模样很认真,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目光所及处,夜色苍茫,苍穹上点点繁星。空气中弥漫着丝丝潮气,雨已不再下,可禁不住这天气越来越寒凉。
“很疼么?”他将袍子轻盖到她身上,眼里有着浅浅的关心。
“这不都拜你所赐。”她没好气的回了声,转过头对上他关怀的眼神,她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门外脚步声快速向这边走来,谷雪闭上眸子。
果不其然,脚步声停在门外,是年叔的声音“王爷,郎姑娘高烧不退,您……”
年叔的话还未说完,他便起了身子。玄色的长袍裹上他那身躯,徒添了冰冷。
心中突然有些不舍,今晚又是一个梦,她双手拉上他的袖子“你把我看光了,你得负责。”
苦笑如涟漪般圈圈荡起,她明知道是她自作多情,可还是抬起了手。
“我一会就回来。”他留下一句话,大袖一挥便从她的手中将袖子拉了出来。双手跌落,郎小姐?那是谁?
她不知道的太多了……
门扉被他关了上,屋子内逐渐寒冷。屋子中一盏宫灯散发着橘色的光,暖暖的,却暖不起她的心。
小心的将伤口避了开,她套上外衫赤着脚走下塌。发丝披散在背后,她细步走向屏风。
屏风处,一把古筝倚在墙边,旁边是一个凳子。
她不会古筝,只是拿手指抚了抚琴弦,一段弦音便漂浮了出来。
坐在凳子上,脑海里闪过一段段歌词,她随意抚着琴弦,却游龙般的出了调子。她微惊,随即了然。尹逝会古筝,所以她也会了。
传说忘川河下有块三生石,三生石能照出人前世的模样。前世的因,今生的果,宿命轮回,缘起缘灭,都重重地刻在了三生石上。
千百年来,它见证了芸芸众生的苦与乐、悲与欢、笑与泪。该了的债,该还的情,三生石前,一笔勾销。
传说,人只有三生。
三生过后,灰飞烟灭。她这是第几生?第二生么?赵子普是一生,上官西楼是一生。
手下的琴弦拨弄,她轻声哼唱“如花美眷谁人顾浮生无你只是虚度似水流年惹人妒人间有你却胜无数……”婉转的歌喉,她轻轻唱响,竟是多了些苍凉与悲哀。
只唱一曲,泪水漫过脸颊,她轻声笑起。
你可想起了汉朝陈皇后陈阿娇?那长门赋,倒出了多少无奈与伤怨,道不尽的满身苍桑。繁华落尽,是谁在历史尽头低声如蚊咛‘安天命……安天命……’安天命?她的命是什么?又如何安?
一手打开紧闭的窗子,寒风扑面而来,将三千发丝吹散,扬在空中。
风好冷,冷的彻骨,她打了个寒颤,凉进骨子。
听雨楼楼外数米尽无人影,百米走廊处毫无一人,楼内却是灯火阑珊,数道人影来回奔走。
床榻上,一头墨发披散,面白如纸的倾城女子静静的躺在那里。她眸子紧瞌,唇瓣哆哆嗦嗦的唤着一个人,那人叫上官西楼。
此时,他正坐在她的身旁。执一只手抚着她绝美的面庞,柔声哄着“璇儿,听话,把药吃了。”
郎璇儿摇了摇头,唇角一笑“你何须管我,你明知我有心疾,那日却不顾我,狠狠将我弃在那里。”眼角一滴泪滑下,顺着眼角滑进鬓里,她哑了声音“还是,你喜欢上了尹逝?”
上官西楼眸子一沉,脑海中闪过那个女人的模样,他喜欢上了那个女人?不,这根本没有可能。
她不过是他手上的一颗棋子,她活着,不过只是为了应付左翰那人。
“她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他俯身吻着她的发,深情许许。
郎璇儿却是苦笑,不发一言。
“乖,把药喝了。”
塌下方,屏风外,大夫手托药碗,恭敬的跪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