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魅如花1
上官西楼蹙眉,有一丝怒火渐上心头。她给他跪下,就当真这么喜欢这个凡人!
她是父皇赐的女人,他再如何不喜,也不准她这样为了别人给自己跪下。
半蹲了身子,他指尖扫过谷雪的下巴,带着淡淡的嘲讽“若你当着众人的面,把衣服脱了。孤暂且认为你俩两情相许,或许孤还会禀告父皇,给你俩赐婚呢。”
谷雪愕然,呆愣的看着近在咫尺俊美的面庞。从未想过会是这样,他要她把衣服脱了?当着众人的面?
叫她情何以堪?
冰站在一边,敛目浅浅一笑。
良久,见谷雪还是不说话,上官西楼的心情好了些许“不脱?莫兰,按照父皇的意思。挖心。”
莫兰在一旁走出,躬身回道“尊太子命。”
浑身极冷,谷雪忍不住开始打颤。就算是初相识,西楼都没有这样过。不过二十板子了事。
“怕了?怕了还逞什么强?”一把甩开谷雪,他轻抚衣袍,又是将冰还在了怀里。
莫兰在靠近冷聿,如她身上的铠甲般,她的心冷硬如铁。再也不是苏媚了,她也不能再有一丝侥幸这么认为。冷聿的面颊已经充血,在等一会,估么着真要受不住了。
双手死死攥紧,手心一疼,她抬头“若我脱了,你真的会放过他么?”
想不到她的回答,上官西楼转过眸子直盯着她,心里似乎有什么在重叠“自然。”
“好,我脱。”如果这仅有的一点尊严可以换回冷聿一条命,她又挽留些什么?他都不在意了,她还在意什么?
腰间的系带被拉开,大红牡丹袍坠落在地。
只那一瞬,上官西楼的眸子骤缩。瞳孔处有着他自己也察觉不到的怒气。
中衣也被褪下,她的身上只剩下褒衣褒裤。她抬眼看了他一眼,见他眸深似墨,并无任何打住的意思。不禁噙上一缕讥讽,摸向腰间最后的扣子。
莫兰不言语,站在一旁。
冰倒在他怀里,看小丑似的看着谷雪。
上官西楼则是镇定的望着她。说是镇定,内心却是大乱。他不喜欢她的执拗,不喜欢她看他那种嘲讽无奈的眼神,不喜欢她绾这样的发髻。一堆的不喜欢,令他自己也心惊。
手不由自主的收紧,他冷眼看着谷雪将最后一颗扣子解开。
衣衫被她缓缓打开,锁骨一览无疑,那手还在把衣服向下拉。
谷雪咬咬牙,干脆将褒衣狠劲撕扯开。
“撕拉”衣服被她扯撕,众人还未看到她的身子,她的身子已经被一个暗红色的大麾牢牢裹住。一个男人将她搂进怀里,动作仿若对待瑰宝那样温柔。
“傻女人,何苦。”耳畔的声音很是飘忽,谷雪一愣,转头看身旁。却不知身旁何时多了个男人。不是上官西楼,这个男人身穿暗红色滚纹长袍,流云绣靴。
看不到他的脸,她能看到的只是他面上冰凉狰狞的面具。透过面具,她能看见他一双眸子褶褶生辉。
见到她呆愣,他又是揽过她,吐气如兰“以后不准再这样,你知道我会心疼的。”
他说的话理所当然,带着无边的宠溺。
谷雪心惊,不知这人是谁,想要远远离开,却被他拥得更紧。
“记住,我叫冷聿。”耳边,男人又是开了口。只不过这次的声音小的没有任何人发现。
谷雪赶忙回头看西天门,那里有个死尸脸上已经是死灰。
惊悚的回眸,还未开口。冷聿就想知道般的呢喃“凡尘的身子不要就不要了,从现在开始,不需你再保护我,由我来守护你。”
宠到骨子的声音,他拥着她,虽看不到面容,却能听出面具中那爽朗浑厚的声音。
一句话,怒的到底是谁的心?
上官西楼手中捻动着大麾的系带,若是这个男人不出现,他绝对也会如这个男人一样护住她。系带已经解开,只差披到她身上,她的身上却裹了另一个人的衣袍。
眼底是滔天的怒火,他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
“你是谁?胆敢闯西天门?还拥着孤的侧妃。”他的声音极是阴沉,心底是翻天蹈海的不悦。
冷聿闻声转过头,声音里满是不屑“她还未过门,怎么就是你的侧妃了?”
从未有过的挑衅,上官西楼放开了怀里的冰,上前走了两步“哦?看来是看上她了。替她出风头,孤的女人死都是孤的女人,你还想抢去不成?”一字一顿,他冷眼看冷聿。
“那又如何?你不知珍惜,落在我手里,我定会比你待她好百倍。”记忆与神力统统恢复,冷聿戏谑而笑,看似不在意,却将怀里的人护的严严实实。千年之前,她曾与他开过一个玩笑,她说若上官西楼不知珍惜,她就嫁给他。只是当时的他对任何人都没有感觉,那个玩笑作罢后又过了好久,她都不曾来找过他。他开始想念,每日都在脑海画几幅她的画卷。她是不可能失宠的,因为她盛宠一时。
没想到一个玩笑在他心中生了根发了芽,他是无情无欲的鬼面将军,掌兵无数,对这个小狐妖却动了心。可奈何,她偏偏又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
炙热的感情没有宣泄,他又忘不掉,只能让这感情扭曲的生长。
终于有一天,他听说她被天帝钉在了西天门。
心痛不言而喻,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喜欢她并不一定要每天看到她。只要她好好的就好,可是她却不好。盛怒下的他挥兵带着数万人去了南天门,屠杀天兵无数。后又知道是因为妖界与魔界齐齐攻打天界,天帝大怒才命人将她钉在西天门。
他与天帝要了一个承诺,只要天帝答应了他。他就帮天帝打妖界与魔界。天帝欣然答应,他想若退去了妖界与魔界众人,她定能回归原来的生活。
他又错了,她被逼的散尽千年修为,流尽最后一滴血。
怪不得他会在仓朔一直寻找,不惜跨过千山万水,尽管她再无理取闹他也会容忍。只因为天界他早就定下了心。
他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他一直在跟上官西楼争,直到现在。
千年埋下的爱情种子,此时再也不需要掩饰。雪不是太子妃,侧妃还没有册封,他终于能将她拥进怀里。
念及一路上的辛苦,以及她下跪求上官西楼饶了他时的感动,他再也无法放下这段情。
既然错了,何妨再错。既然爱了,何妨再爱。
一挥手,他将她脚下的锁铐狠狠劈开。
谷雪脚下一轻,还未说话,冷聿已然蹲下了身子,在衣衫里拿出帕子擦拭她的脚腕。
多么卑微的活儿,他竟然做的那么自然。
“你…”想要将脚收回,却被他牢牢握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