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无情帝王家1
“我……我不信!”怎么一夕之间什么都没了,他的帝位!他的所有!全部毁在了这个男人手里!
“来人呐,把上官兰翎贬为庶民,驱出朝歌!韩哙,你带兵抄家。”冰冷的字在上官西楼嘴中吐出,那样的无情。
谷雪略微一寒,皇家最是无情,此时上官西楼将上官兰翎贬为庶民已经算是厚待了,她听完怎么还是浑身范冷?终究、最是无情帝王家。
“莫怕,跟我来。”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冷意,他握紧她的手,一步步迈上金銮殿。一转身,众大臣叩拜声四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响彻大殿的朝拜声,谷雪的心跌宕起伏,他终于坐上皇位了,他就是大兴的帝王,一个将会把大兴建设的更为富饶的君主。
殿下,四王妃凌曦,韩哙皆是恭敬的跪在那里。
“众爱卿平身。”他明黄的袖子一挥,端坐于龙椅上。
当然,他拉着已经有些触动的谷雪一并做了上去。
龙椅,能与他一起坐上去的,只能有当朝帝后!那个昔日的侧妃,终究是做到帝后的位子上了么?
下一刻,何萧手捧圣旨站在了大殿一侧“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尹家有女,陪朕多年,朕念其衷心,赐澜妃,居关雎宫。另赐婢女十人,宦人十人。望其知隆恩,好生辅佐后宫。钦此。”
这圣旨本无异,只是最后那一句‘好生辅佐后宫’便注定了这个澜妃的地位。
谷雪想要站起,手也只碰到龙椅边上的龙头,便让他给按了下“你听着就好。”
忠臣哗然,这澜妃成了从古至今第一个不用接旨的人。多么大的荣宠。
喧嚣刚刚沉寂,大殿上安静之余,只听那个身穿明黄龙袍的男人启唇“自今日起,后宫独有澜妃一妃,其它秀女晋升,皆在澜妃之下。”
谷雪身形一颤,他给的宠溺,已经不言而喻,她将是整个后宫的统领者。至于关雎宫,是前些日子在黑谷回来的路上,她对着他背的诗经,没想到他却记住了,并且以这个命名。
心中的感动无以复加,她紧绷的身体不住的颤抖。
“你……”
“有什么话回去说,乖。”他狭长的眸子扫了眼两手相握的空隙,那里都是湿黏黏的汗液。她很紧张吗?
大殿之上,他又封了几个人跟随在身边,逐渐的布置着属于他的新血。
太后已经离去,走时看了眼陪上官西楼一起坐着的女子,如此荣宠,未必是好事。忆起那日先帝驾崩,她就浑身冷汗。这个男人,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人。那种令人发指的手段,他都能用出来。
满朝文武都知先皇猝然长辞,却不知那晚这个男人找人易容成了凌妃,闯进凤栖宫。那个早早死去的不甘女子,在先帝的注目下细步走向先帝。
那晚,她听到了关于凌妃的一切故事,震惊之余还有股怜惜。先皇也是动过情的,更何况那时候情真意切,此番质问,无疑让假扮的凌妃说的先帝痛哭出声。正逢上官西楼进来,他逼着先帝写下了遗旨。
后又递给了先帝一把匕首,只说了一句话,那句话,她现在想起,还是胆颤三分,他说“父皇活的如此无趣,不如自我解决吧。”
就那一句话,他逼死了他的生父。
多狠的人,能亲手逼死自己的父亲?
她的太后嘛……呵呵,不过是个虚名。他这样的人做了帝王,怎会让别人操控他一点的计划?这个掌握所有的男人,她不想去尝试。日后的后宫,她不愿踏出一步,不如青烟袅袅,与佛共度了却余生。
一步步,她曾看着先帝登基,看着先帝立下众嫔妃,看着众皇子长大,又看着众皇子夺权,看着先皇无奈而死,这辈子,她看的不少了。罢罢罢,这辈子她还念着什么?
关雎宫,富丽堂皇,最华丽的装饰却也是幽幽静静。苏媚跟四六跟了来,那些个对这个新晋的澜妃不清楚性子的都远远的躲在一旁收拾着。
苏媚最是懂谷雪,沏了杯龙井递给了谷雪。
谷雪含笑接过,他们半个月赶到朝歌,便急急忙忙的去了金銮殿,还没有好好的歇上一歇。苏媚还是最关心她的,知道她此刻定是渴了。
“怎么?有逝儿的茶,就没有朕的了?”一声调笑声伴着明黄的龙袍踱步迈进了关雎宫的大门。
是上官西楼,他处理了些事就过了来。
“怎么会没有皇上的?苏媚这就去拿。”苏媚淡笑一声,当即端着托盘出了去。
四六站在一旁,不敢靠近,谁都不知道她此时多么想靠上去,想跟以前那样窝进雪儿怀里撒娇,可是不同了,终究是不同了,那时候她只是个跟她一样的小丫头,而如今,她成了后宫中地位最重的澜妃,一个帝王许诺谁都不准超过其地位的女人。她是当今帝王心尖的血。
咬了咬唇,翠儿的事她想开了,每个人的立场不同,生死自然各安天命。她只能说当时的她看不开。琳夫人是对她很好,可是雪儿对她更是不错。如今的琳夫人也是晋升为琳嫔,如那帝王所说,再没有一个人能与雪儿出之左右,那帝王身边只有她敢坐。
苏媚一会便拖端茶水进了来,将沏好的茶水端放于上官西楼身侧的桌子上。
“这半个月可是累坏了,今日早早歇了。”他笑着端起茶盏,抿了两口茶。
“你若累就去睡,这天也要黑了,早些睡,明日还有早朝么?”顺手将发髻上的金钗玉翠摘下,谷雪摇了摇头,这些东西压在发上实在是头疼。
“累了?”他微微笑出声,抬手摸了摸她顺下来的发“旁人都要这些东西恨不得全带到头上去,你倒好,还嫌这嫌那。”
“这么多东西,顶在脑袋上好什么好。”她嘟哝着嘴,用手拢着发,编成了一股小编垂在胸前。
“你倒是不在乎。”以前的尹逝是什么样子?他脑海里淡的几乎不剩下影子,只是再记住时,她的炙热,再也让他忘怀不了。
“逝儿除了你谁也不在乎。这些个可有可无的东西与逝儿并无多大干系。”她舍弃幽冥宫,舍弃所有,在她的世界,除了他再无了别人。
“你编着小辫还真是蛮适合你的。”不知是故意转移话题还是什么,上官西楼挑了挑眉。
“其实我觉得这张脸,烫成大卷更适合,对吧若漓?”门外,若漓刚好走了进来。
听到谷雪的询问,若漓一笑“你呀,胡说些什么。你若弄成那样,还不吓着皇上。”
“大卷?是什么?”一句话,果然勾起了上官西楼的好奇心。
“就是把头发弄成那种一个卷一个卷的。”谷雪眨着大眼睛,对着上官西楼猛眨。
他听完皱眉“那肯定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