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兄准备如何处置这四人?”剑情看着如同死狗般的四绝毒剑,道:唐兄留下这四人必定有用意,不过现如今带上四人只怕也不妥。
“先带上吧,我希望能从他们身上了解下我们的对手,即使希望不大,但总好过这么两眼一抹黑,完全被动挨打强。”唐方道:如果不行就先了结了就是了,问题不大。
“好,唐兄拿主意就是。唐兄既然不愿分兵,剑情从大师兄哪里学了些东西,我们不妨今日试试。”剑情也不多问。
如果说天山是东西大陆的天然屏障,则西山则是西凉城的西部屏障,穿过西山口就真正进入了帝国的势力范围,有了人烟,官道边还修得有驿站。一路之上官道在群山中绕来绕去,而西山口则是必经之路。
西山口不像神剑峡那么险峻,鬼斧神工,但也是到达西凉城的必经之路。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刚才大战的影响,官道两侧静悄悄的,即使是鸟叫声也没有,空气中仿佛有着无形的压力存在,沉闷而压抑,只有马蹄破空不绝于耳,掀起一路尘烟。
一路之上众人提心吊胆,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深怕又受到突然袭击,但似乎敌人已经放弃了追杀,转眼间西山口已经在望了,大家不由精神一振,只要过了西山口,进入西凉城,可以说就算大功告成,功德圆满了。不同于其他人,剑情却是一路心事重重的样子,右手始终搭在剑柄之上,随时做出雷霆一击的准备。剑情的旁边,唐方明显有点紧张,身上还没有拍干净的尘土让他微微显得有点狼狈,文弱的身体有掩饰不住的疲惫。
“剑兄,好像有点太静了!”紧跟在剑情身边的唐方有点不安的道。
“是太静了,静的有点诡异,让人不安。”剑情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有不好的感觉,仿佛前方有远古凶兽在张着大嘴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似的。
“如果真的还有敌人的话,必然就是在西山口了。”唐方道:即使明明知道前方有埋伏,我们也不敢放弃西山口这条路,一旦进入两边的密林,走入杀手擅长的环境,我们更加没有机会了,何况敌人早就锁定了我们行踪,除了硬拼还是硬拼。对了,剑兄直接从天山赶过来的么?
“不是,师兄只叫我来保护唐兄,我是昨日到的西凉,今日才知道唐兄你们的行踪,一路飞驰而来,还好没晚。”剑情道。
“什么?谁,谁竟然知道我们的行踪?”唐方大吃一惊,道:我的行动只有几个人知道,但绝不包括西凉方面的人,难道我们的消息已经天下皆知了么?
“不,唐兄忘了西凉城有什么了么?”剑情。
“什么?”唐方道:西凉什么人有如此大的能量?
“望云楼!”剑情沉声道:唐兄忘了望云楼在西凉有分部么?而且剑兰小姐此时正在西凉,我的消息都是从她哪里得来的。
“望云楼,望云十三楼,他们真的是无所不知么?”唐方沉声道:听剑兄的口气,好像对这望云楼有相当的了解了?
“了解?唐兄抬举我了,除了望云楼自己人,只怕没有人敢说了解的话。”剑情道:但望云楼崛起不过区区几年,却能傲视天下,成为天下第一情报组织,什么都敢卖,什么信息都能弄到,可想其可怕能量了。唐兄以为没有人对其恨之入骨么?江湖传言“宁见阎王,莫惹楼王”,可见其可怕了。
“望云楼的确正在春风得意,可没有绝世高手坐镇,终究不能长存。”唐方道:传说望云楼富可敌国,探子无处不在,竟然能知晓今日之事,倒是名副其实了。
“或许吧,表面上看起来望云楼的确没有真正的绝世高手,但大师兄曾经谈论过江湖各派的实力,其中就特别提到望云楼,认为望云楼的实力至少可以排到前五,并告诫不可与其冲突。”剑情道:说到底望云楼做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的生意,没有足够实力早被人灭了。而在绝大多数人眼中,望云楼不过是一风月场所而已,还乐善好施,名声好了去了。怎么,神都也有望云楼的,唐兄都没去过么?
“嘿嘿,剑兄见笑了!”唐方尴尬一笑,道:以后再聊,以后再聊!
“传言剑兰小姐貌美无双,琴剑双绝,待到西凉还请剑兄代为引荐。”唐方道:这次剑兄怕是花了不少代价吧,听说望云楼消息宁通不假,但价钱可是贵得离谱呢!
“这倒是不假。”剑情道:望云楼的情报向来准确无比,只要你出得起价格,望云楼就能弄到你想要的东西。不过望云楼可是金字招牌,价钱再贵也多的是有钱人,可以说是日进斗金,富可敌国,一般人想见一面望云楼的十三位楼主之一,比见一般的江湖大门大派的掌门人还难。
“那也得看是什么人了!”唐方笑道:剑情兄不就见到了剑兰小姐了么?待到了西凉城,剑情兄千万得为为兄引荐一下,为兄得当面向剑兰小姐道谢呢!如果没有望云楼的情报,剑情兄未必能及时赶到啊!
“那就看唐兄你的了。”剑情笑道:如果只是一见的话,我相信唐兄一定有办法的,其它就难说了。不过现在我们还是集中精神,先过了西山口再说吧!
“还好闲聊这么几句,心里轻松了不少。”唐方眼前一亮,西山口已经近在眼前了。
“放慢速度,集中精神,留意四周,做好突击准备。”剑情神情一肃,四周虽然看不出什么异常,但剑情心里不好的感觉却愈发强烈。
“啊!停!”剑情突然脸色大变,惊呼出声,眼睛死死盯住山口的地方,脸上,眼中全是难以置信,不可思议的表情,甚至按在剑柄上的手也下意识地撒开。
西山口已经尽在眼前,不见袭击,不见陷进,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身影站在官道之上。
那是一个清瘦的老者,一身灰衣。山口的风不小,但老者发不舞,衣不动,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官道之上,一脸平静的看着剑情等人。
剑情呆呆的看着老者,老者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敌意,也没有任何危险的气息,但在剑情眼里,平坦的西山口却已经变成了不可逾越的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