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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绝之占有的暴戾之吻 小指——冰霜——再见

夜晚,月牙高挂在空中,群星像一把撒在黑色丝绒上的钻石一样熠熠生辉。这样的良辰美景,肯定要有人睡不着觉。江心沅就是其中之一。当然,她并不是起来数星星,而是……嗯,如果她要数的话,也是在数:“一只小狼,两只小狼……”

翻来覆去尝试了N次还是睡不着后,她终于下定决心敲敲墙壁。

“怎么啦?”隔着墙壁传来小狼迷迷糊糊的声音。

好呀!本小姐我在这里辗转难眠,为的是谁?这个始作俑者竟然敢一头睡死过去,真是情何以堪啊!

江心沅当机立断对着墙壁发话道:“抱着被子过来,陪我聊天。”

5分钟后,小狼抱着被子出现在江心沅面前,一脸兴奋,两只眼睛在夜晚竟然也发出慑人的亮光,乍一看去,好像头上都生出了狼耳朵,屁股后面一根粗大的狼尾巴在欢快地摇动。

江心沅心里一惊,揉了揉眼睛,狼尾巴不见了。汗,看来只是心理作用。她一脸正色地对小狼同学说:“你只能睡在沙发上,别靠近我啊。”

小狼脸上的兴奋之色一下子消失了:“你叫小爷我半夜过来,不是想要交配吗?”

嘭——回答他的是一只hello kitty的大靠枕。

“色狼!脑子里老是在想色色的事,最讨厌了!”

这让小狼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段超囧的对话。时过境迁,他已经进化成有文化的狼啦!什么叫“色狼”他已经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他不屑地掏了掏耳朵说:“我是狼,可狼一点都不色。狼是动物界里最忠贞的动物,比人类三心二意好多了。小爷认准是你了,别人叫小爷交配,小爷还不乐意呢!”

江心沅听得脸蛋红红的,心里像揣了个小鹿一样扑扑乱跳。这样直白又热情的告白,只有小狼能做到,直直打中她的心扉。她含着一丝羞涩的微笑,期期艾艾地说:“可是……我现在是人类嘛,还是要按照人类的恋爱步骤来……”

“真麻烦。狼族里才没那么多唧唧歪歪的事呢!两只狼看对眼就可以交配了,交配之后才更心有灵犀呢。”小狼一边说一边偷瞄江心沅的脸色,看到她脸色有点不高兴,连忙又转了个弯说,“不过嘛,我也不介意配合你一下。说吧,要是人类谈恋爱要怎么做?”

“我们……在互相有好感之后,才不会交……讨厌,反正就是那个词不会一上来就做啦。我们要做到灵魂的交融,才能进一步谈婚论嫁。”

“哦,那什么叫灵魂的交融?拿什么东西出来交融?要插进去吗?”小狼一脸天真地问。

江心沅听到这样的话,脸一下子红得跟块大红手帕似的,她拍着被子说:“别打岔!别打岔!哎,简单来说,相爱的两个人要不断聊天,才能更深入了解彼此,谈恋爱就是要谈嘛!”

“行啊,那谈什么呢?”

“嗯……谈谈我们的理想吧?”

“理想是什么?”

“理想就是,你最想做的事情。”

小狼眨了眨眼睛,毫不犹豫地说:“交配。”

啪——又是一个hallo kitty的靠枕正中他的面颊。

江心沅气呼呼地说:“不想好好谈就出去。我睡觉了。”说着,蒙头缩到被子里去,心里酸酸的。哎,狼就是狼,妖怪就是妖怪,根本不懂人类少女纤细的心灵,不懂恋爱中的浪漫之举……

“心沅?”

不睬他。

“心沅?”

继续不睬。

“心沅心沅心沅!”

“啊啊啊啊!”江心沅一个打滚跳起,站在床上,“你别过来啊!我警告你,我学过空手道的哦!虽然我是有点喜欢你,但我是好人家的姑娘,才不会随随便便就……嘎?”

原来江心沅一开始打定主意不睬这个不浪漫的家伙,要好好惩罚他,所以对他的叫声一点都不回。但没想到这声音不但没有消失,反而离她越来越近,她以为小狼真的要身体力行地实现“理想”,吓得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但定睛一看,小狼乖乖地蹲在床边,像极了一只守护主人睡觉的乖狗狗。他看到她突然跳起还说了那么长一句没加标点的话都搞糊涂了,歪着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扑哧!”江心沅实在忍不住了,笑了出来。

小狼连忙打蛇随棍上,狗腿地说:“心沅,我……我不懂什么是理想,要不你先说吧。我保证会好好听,好好学习,争取有个理想来谈。”

江心沅也就原谅他了,又躺回原位,望着天花板,缓缓讲述心中最初也是一直坚持着的理想:“从我第一天练芭蕾开始,我就一直想去维也纳。维也纳是所有舞者向往的圣地,那里高手如云,有最好的合作伙伴,也有最好的敌手。最重要的是,那里的空气里都有音符在跃动,所有人都热爱音乐和舞蹈。所以你也能得到最专业最热情的观众,他们会给你精彩的表演最热烈的掌声,会让你觉得,他们真的懂,懂你在表达什么,你到底付出了多少。然后,我就要在那里,成为世界顶尖的芭蕾舞蹈家!”

讲着讲着,天花板似乎越来越远,眼前幻化出维也纳金色大厅奢华而又有历史感的场景,舞台的灯光打起来了,观众“哗哗哗”毫不犹豫地给予她最热烈的掌声!音乐是《天鹅湖》,一束白光照在场中的舞蹈者身上,她曲臂转肘,一点点从地上升起……是江心沅,是她!

“心沅,维也纳是什么地方?离得远吗?”突然,小狼煞风景的话插了进来。

江心沅寂寞地一笑,也是啊,跟一条妖狼谈维也纳,自己也是头壳坏掉了……

“没什么,挺远的,睡觉吧。”

“心沅,心沅?”静默了半晌,小狼轻轻开口唤着心沅的名字。心沅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心沅,我其实一点也搞不懂维也纳在什么地方,不过一想到可能要见不到心沅就很难过。可是,如果不让心沅去,心沅会更难过。”停了一会,小狼坚定地说,“我决定了,我的理想就跟心沅的理想一样!要去维也纳!”

“哈哈,你去维也纳做什么呢?”心沅转过身来,眼神亮亮地看着小狼。

“我去给心沅当观众!”

心沅故意逗他:“观众有千千万万,我可不记得哪个是小狼。”

“那……那我做什么才能一直看着心沅,才能和心沅永远在一起,才是对心沅最特别的人呢?”

江心沅看到小狼认真而纯真的眼神,忽然觉得眼睛有点湿湿的。这就是小狼说的,妖狼对人一心一意的表现吗?什么理想,什么未来,什么职业,无论什么地方,有爱人存在,就是天堂。她擦了擦眼睛,轻轻说:“那就做我的艺术总监,好吗?”

“可以一直一直看着心沅吗?”

“嗯。”

“可以一直一直和心沅在一起吗?”

“嗯。”

“那是心沅最特别的人吗?”

“嗯!独一无二。”

小狼忽闪着大眼睛,笑了,露出两枚小虎牙:“那我就给心沅当艺术总监,一起去维也纳。”顿了顿他又抚着胸口说,“嗯,我决定了,这就是我的理想。嘿嘿,我也有很棒的理想了哦!”

“嗯嗯。”江心沅重重地点了点头,对小狼露出一个最灿烂的笑容,“还有最后一个环节哦,才算完成。”说着,她伸出手,用小指勾住小狼的小指,“我们来拉钩。”

拉完勾,小狼还恋恋不舍地说:“可以拉的时间长一点吗?这样更有保证。”听到小狼这样孩子气的话,江心沅笑着同意了。

整个晚上,小狼都半梦半醒地拉着江心沅的小指,感觉有点松了,就惊醒过来又拉拉紧。大概是这样的缘故吧,他真的梦到,他和江心沅来到一个神奇的地方,他也不知道是哪里,只知道一踏上这块土地,就从心底涌起喜悦。既然能让人这么开心,一定就是理想里的维也纳吧!然后江心沅就很高兴地一直一直转圈,他就站在旁边看着她,看着她,一直看着她,好高兴!

晨光照射进房间,那丝调皮的阳光爬过他们相连的小指,又爬过小狼唇边那抹满足的笑容,悄悄地隐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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