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们这两个混蛋,这是要带我去哪?”见郑明、郑月两人不由分说的架住他就往山里拖,这名传令兵立时开始挣扎起来。
郑月看着挣扎的传令兵,立马一个手刀砸向传令兵的脖子:“都什么时候了,叫你还唧唧歪歪的。”
郑月这一动,身上的草茎顿时被震落了不少,露出了里面黄色的衣服。这一下,被感觉眼前一暗的传令兵看个正着。“原来你们是黄巾。”这是传令兵在昏倒前最后的意识了。
“这小子还算是机灵,竟然还看出我们的身份来了。”郑月抖抖他们俩还拎在手上的传令兵。
“机灵点好,这样的人不顽固,从他嘴里掏话更容易啊。”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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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俞大哥,看我们两个给你带什么来了?”此时的俞岩正带着部队在离官道不远处的一个山坳里休息。老远就听见郑明、郑月两兄弟那大嗓门。
不过俞岩也好奇他们到底带来了什么,也就向郑明、郑月两人走去。待到近了,才发现他们手中架着一个人,于是问到:“他就是你们的礼物啊,是什么人如此特殊?”
“不止这些。”说着还将手中明黄色的包裹抛向俞岩,“还有这个,里面是一卷竹简,上面写的什么我们看不懂。至于这个人,是我们在官道上伏击的一个汉军哨骑,但他自称是汉庭的传令兵。我们也不清楚具体他是什么,就把他带回来,让俞大哥好好审审。”
俞岩并没有急着打开包裹,而是围着这个俘虏转了一圈,对跟随而来的张峰说:“交给你了,审出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没有问题。”说着向后说了一句,“剑笠,人就交给你了,我只要结果。”
“是。”只见一个其貌不扬的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身着黑衣,如拎小鸡仔般将这个俘虏拎走,又快速的堕入黑暗之中,悄无声息。整个过程让一旁旁观的郑明、郑月看的寒气直冒,俞岩倒是羡慕的看向毛卿的消失处,对张峰说:“你倒是找了一个好帮手。”
“还行,是个干这行的料。”张峰倒是谦虚。
俞岩倒也不再关注这个,转过头来,打开包裹,取出竹简,展开看了一看,随后又丢给了张峰。
“俞大哥,这上面都写了什么啊?”郑明、郑月两人花费了力气抓到这个人,也想知道他们获得了什么信息。
“没什么大的信息。朱儁的汉军应该已经到了宛城。这封信是汉庭下诏催逼朱儁尽快拿下宛城的,只不过是言辞有些严厉,唯一对我们来说是好消息的是宛城应该还在我们手中。别的就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现在就看你们抓来的那个人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张峰也接过竹简看了看,确实如俞岩所说,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似乎也不过就一盏茶的功夫,毛卿就面色古怪的从黑暗中走到张峰身边。
张峰问到:“怎么,这么快就撂了?”
毛卿一脸古怪:“我还没见过这么意志不坚定的人,刚把他弄醒还没准备上刑他就全撂了,连小时候偷看别人沐浴的事都说了出来。”
“都有什么消息?”张峰倒是没在意他是怎么撂的,只是想知道结果。
毛卿摇摇头说:“恐怕都不是什么好消息。郑明、郑月抓来的两个人确实是汉庭负责传令的使者这个没错。只是南阳的张渠帅已经死了。”
“什么?死了!”毛卿一开口就给所有人送了一个大大的“惊喜”,周围的人都陷入了震惊之中,俞岩甚至都叫出了声,吸引了周围人的视线都像这边看来。
倒是张峰这些天接触了不少不利的消息,对此有了一点抗性,率先回过神来问到:“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朱儁的动作应该没有这么快吧?”
毛卿摇摇头说:“这事和朱儁无关。是南阳郡守秦颉干的。”
“秦颉?他是什么人,有这个能力?”俞岩在一旁质疑到。
“这事是张渠帅冲动了,在汉军围城退走后贸然率部出城追击,结果中了秦颉的埋伏,张渠帅当场战死。余部又退回了宛城,所幸的是宛城并未失守。”
“那现在南阳的兄弟们是什么个情况?”俞岩在一旁插口到。
“张渠帅死后,南阳的兄弟们推举了一个叫赵弘的为渠帅,仍旧占据了宛城。朱儁率领的汉军到来后,和南阳原本的汉军会合,现在将整个南阳的黄巾都围困在了宛城。现在双方一直在进行城池的争夺。”
“既然如此,那这封诏令是怎么回事?”张峰举了举手中的竹简问到。
“这是因为朱儁率领汉军攻打宛城,久攻不下。汉庭很是恼火,咱们那位昏庸的陛下想要撤换掉朱儁。不过,据这位传令兵说,这事大概被汉庭的司空张温所阻止,所以咱们那位陛下下了这么一个斥责朱儁,督促进攻的诏令。”
“还有什么消息吗?”张峰听了这些,若有所思,但还是不想放过任何有关汉军的消息,更好的做到知己知彼。
毛卿想了一会说到:“对了,还有一个消息,据这位传令兵听说,在皇甫嵩击溃汝南的黄巾之后,上表请功时,将一个叫孙坚的佐军司马排在第一位,据说在那一战中,最先击破我们黄巾阵型和最后阵斩彭渠帅的就是此人,所以以破阵斩将之功排在第一位。至于这位佐军司马的具体信息这位传令兵所知的也不多,只知道大概是吴郡人。”
“孙坚,佐军司马,吴郡人。”别人听到这几个词可能没有反应,可是张峰可是吓了一大跳,所幸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这几个词是张峰能在心中串成一片的,没想到这几个月的黄巾生涯能够如此的丰富多彩,恐怕马上就要见到日后三巨头的创始人之一了。接连先后见到曹操、孙坚这两个枭雄,大概也是不同寻常的经历了,只可惜立场不同,彼此分为敌人。
“敌人。”等等,这两个字眼忽然触动了张峰的神经,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里冒出来,不过先前还是要做好各种准备。
张峰的神情立马从兴奋转为严肃,向毛卿问到:“剑笠,你是否能够确定汉军中曹操部和我们那个叛徒樊校尉的动向?”
“可以确定,他们都跟随皇甫嵩北上兖州去了。朱儁率领的这一万汉军大都是日后进补的,应该没有人和张大哥碰过面。”毛卿和张峰也算是相处了一段时间了,彼此之间也算得上是相互了解了。张峰一问这个问题,毛卿就知道张峰在这个问题上关心的要点和到底想做什么,回答的也是张峰想听到的。
“张峰,你这是想……”俞岩这才听出一些端倪,忍不住问到。
“不错,俞校尉,我确实是想冒充使者进入汉军军营,一探虚实。”张峰打断了俞岩的疑问,直接了当的说到。
俞岩听到张峰开始喊他俞校尉,就知道张峰主意已定,开始和他谈起了正事,俞岩叹了口气,还想阻止一下张峰:“张峰,要知道,此行恐怕很危险,要知道,波渠帅收你为弟子,恐怕以汉军的情报网,早就弄清楚了你的身份。”
“俞校尉,你别忘了,波渠帅收我做他的弟子也只是临终前,除了我们这里的这些人,又有多少人知道?”说着还环视了一眼四周,“至于一开始就和我们交战的汉军,和那个背叛我们的樊校尉一干人等,都和皇甫嵩一起北上去了兖州。”
“张峰,你别忘了,汉庭难道只派出了这一个使者,若是还有别的使者,相互认识,你一去不就露馅了?”俞岩还想努力一把,打消张峰这个疯狂的念头。
“这倒是个问题?”张峰回头看向毛卿,“怎么样,问过没,一共有几波使者前往朱儁那里。”
“张大哥,只有一个,这次的诏令并不是非常重要。就连我们抓到的这个传令兵也是张温为了照顾朱儁临时将使者换成了自己人,说起来,我们抓到的这个人其实是张温的家将。”
张峰回过头来:“怎么样,俞大哥,这下没问题了吧!”
俞岩见劝不动张峰,只好点头答应到:“那你去一定要小心,若事有不对,立刻撤离,我会在外面安排人接应你的。”
张峰点头答应,随即对着毛卿说:“那好,我们现在就去会会这个俘虏,然后做些准备。”
毛卿带着张峰向绑着俘虏的地方走去,俞岩看着张峰和毛卿的背影,在无人注意下,透露出那么复杂的表情,有欣赏,有赞叹,有厌恶,有嫉妒,还有那么一丝憎恨。俞岩第一感觉这个位置是坐在火山口上,他终于明白波才为什么会心力交瘁而死。在现在这种劣势的情况下,张溪已经不听他的招呼了,自成一体,连面上的尊重都很少。就连张峰这个自己一手提拔出来的,在经过自己的手下到波才的亲兵再到波才的弟子,最后掌握住了颍川“黄天”分部,已经逐渐有自立的倾向了。虽然面上还保留着对自己的尊重,但若是想绕过张峰调动他的属下,或者强令张峰去做什么事已经行不通了,唯有商量着来。唯一能让俞岩仍然放心的事,在张峰要去的那三十人中,俞岩还安插了三个人手,能够及时的掌握张峰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