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峡关,周军营地。
“王爷,阳城被攻下!”一个胖子冲进了元帅营帐道。
镇西王周重与属下几位将领本来在看地图,听到那话,抬头看了胖子一眼,笑道:“钱先生啊,你又拿本王寻开心了!”
“不是,这事是真的,你看……”
那钱先生将一封书信递给周重。
周重看到信封上是周扬的字,愣了一下,立即抽出信纸,抖开,只见上面写着:西王爷爷,我把阳城攻下来了,请你赶紧派人来驻守,以后阳城就成了咱大周西境大门,若是你来的迟了,阳城又被人家抢走了,你老人家可别怨我!
后面是周扬的名字,以及他的印戳。
“章颌、李豹、郑天毅,你们三人速领金狮铁骑团十万兵马,以最快的速度,赶赴阳城!”周重大手一挥,气势豪迈的说道。
“不是,王爷,谁攻下了阳城啊,信不会是假的吧?”那章颌是一个黑脸汉子,眼中闪烁着狐狸一般狡猾的光芒。
“这字别人能造假吗。”周重将信封丢到了章颌眼前。
章颌扫了几眼,“的确造不了假!”
李豹好奇是谁写的信,凑过来扫了一眼,“周扬?周扬只有一万兵马,怎么可能攻下阳城,他不会跟王爷开玩笑吧。”
营帐里的所有人登时一个个全都看向了李豹。
李豹虎背熊腰,身高马大,乃是先锋大将,智商有点低。
“好吧,我肯定又说错话了,我闭嘴。”李豹大声说道,脸上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章颌道:“王爷,虽说军中无戏言,但周扬仅凭借一万兵马拿下阳城,这着实让人无法相信。”
“现在不是弄清这个问题的时候,当务之急,你们要抓紧时间,赶赴阳城,务必给我守好阳城。”周重说道。
“是!”
章颌、李豹、郑天毅纷纷单膝跪下,抱拳领命,匆匆离去。
周重道:“钱先生,周扬派来送信的人,应该还在吧,你让他过来。”
钱先生转身走了出去,然后营帐里的人,就听到外面响起了钱先生那特具自身个性的声音,“那个叫朱鹤的,赶紧过来。”
朱鹤大步走进营帐,单膝跪下道:“骠骑将军部下偏将朱鹤,拜见西王!”
“起来吧!”周重抬手道。
旁边一位副将道:“我们大家都很好奇,北王世子是如何拿下阳城的,请你给我们讲讲,让我等学习学习。”
“那么一打,就拿下了。”朱鹤道。
营帐里的所有人听了这话,脸色全都变成了猪肝色,这混蛋太不会说话了吧,他们这些人可都曾在阳城吃过苦头。
还“还么一打”,这么说,不是打他们的脸嘛。
朱鹤接着道:“我们世子拿眼一扫阴阳古阵,就跟我们说,阴阳古阵的破绽在那,给我攻那儿,然后我们多打了几下,阵法晃动起来了,然后秦贺就拿火龙古阵进攻,我们世子发动了‘通元古阵’,变成了一头神兽,抬脚踢了一下,火龙古阵就破了,再踢了一下,阴阳古阵就破了,我们就拿下了阳城。”
“就这么简单?”营帐中一人问道。
朱鹤非常肯定的说道:“就这么简单!”
“阳城外是一片平原,适合骑兵冲杀,难道秦贺从头至尾都没用动用他的雷豹骑兵?”周重道。
“当然动用了,结果是他们全军覆没,我们一人重伤,二十人轻伤!”朱鹤淡淡道。
周重暗暗皱眉,这小子说话太气人,再配合他那种云淡风轻的表情,活人都能被他生生气死,“雷豹骑兵的威力,本王见识过,不知周扬如何让他们全军覆没?”
“很简单的,我们世子领了几个人,直接冲过去,收服了闪电神豹,骑着闪电神豹,领着三万豹妖冲到一边,与我们汇聚在一块,一次冲杀过去,雷豹骑兵就完蛋了。”朱鹤淡淡道。
几个人去冲击三万雷豹骑兵,何等凶险?
还有,闪电神豹是那么容易收服的吗?
周重算是明白了,这小子故意省去那些困难、危险的关节,把整个战斗说的轻描淡写,如此一来就渲染出了他们玄武军的厉害。
虽然这小子一句也没提过他当年率领三十万大军攻打阳城的事,可这小子每说一句,就让他想起了当年的事,给他一种这小子在故意得瑟的感觉——瞧瞧,你带了三十万大军,用了十个月,都没攻下阳城,我们世子只带了一万人,仅用了区区半天,就拿下了阳城,这就是赤|裸|裸的差距。
“王爷,若是没有什么再问的,我就回去复命了!”朱鹤躬身道。
“好了,你回去吧。”周重盼不得这小子立即从他眼前消失。
按辈分他是周扬的爷爷,现在却被周扬那小子给比下去了,他的老脸都丢光了,估计以后大家见了他,肯定会立马想起这件事来,一世威名就这么完蛋了。
朱鹤走了几步,忽然回身说道:“王爷,你当年是怎么攻打阳城的?”
“过来,你过来,我告诉你!”周重笑眯眯的道,心中却是怒火涌动。
朱鹤匆匆扭头溜了。
周重压下怒火,说道:“马上给帝都发信,写明阳城大捷的事,并向陛下请求援兵,将武鸣王部歼灭在大周境内。”
“是!”偏将躬身道。
偏将匆匆出了营帐,去找文书写信,路上不小心撞了周晼一下。
南王一脉的周潇也带了一支部队来支援西境大军,她就在周晼旁边,见状道:“李将军,出什么事了,你这么匆忙?”
“阳城大捷,王爷命我给帝都传信!”
“什么?阳城大捷?”
“对,周扬把阳城攻下来了。”
“啊?!”
周晼和周潇惊讶的张大了嘴,嘴里都能塞下鸡蛋了。
“李将军,你不会骗我们吧?”周潇道。
“我骗你们做什么,王爷现在是一边高兴,一边郁闷呢。”李将军说着走远了。
周晼知道爷爷高兴什么,拿下阳城,有此城庇佑,以后西境就稳定了,也知道爷爷郁闷什么,他没有攻下的城池,却被一个小辈攻下了,心里自然郁闷。
她扭头看了周潇一样,周潇失魂落魄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不用问也知道周潇在想什么。
当初,西王府周潇与周扬切磋,她败给了周扬,曾经说过——擂台上的周潇可能永远会败给周扬,但是战场上的周潇,一定会永远胜过周扬。
周扬却只用一战就破了周潇的誓言,让周潇永远可望而不可即,周潇此时内心肯定是无比沮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