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这件事，我这一辈子，除了佩服你父亲周忘尘之外，便再就是佩服他了。
可他是杨家的人，固然被逐出了，依然是杨家的人！杨家和古家一直不合，杨家出了这样一个人物，我多次也有了杀机，奈何下不了手。
因为每次要动手的时候，他那充满了坚毅不屈的目光，就会萦绕在我心头。
人生最为悲哀的事情，莫过于有些记忆，越发想要忘记，便越发记忆深刻。
所以，他成长起来了。但值得欣慰的是，他从来没有为难过古家，好几次，还是他帮了古家解围的。
这一次，是古家和周家的例行比试，他出手，一剑败了我，却未下杀手，我是被其他人所伤。”
古砚默默的说了许多事情，也说了一段经历和周衍很相似的天才的成长史。
“这个……杨青谭，没有想到他沉默寡言的，却有这样的大毅力，难怪他的庚金剑道，如此凌厉快捷！不过，他的经历，和周衍哥哥的经历很相似，周衍哥哥也是这样逼迫潜力，然后意外觉醒了天赋的。”
古曦感慨不已，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看向周衍的眸子，也更加深情款款了。
“嗯？衍儿，你，你也是这样……那你，你这些年，岂不是被周家虐待了？”
听到自己的女儿的话，古砚的脸色顿时便有些难看了起来。
他本是以为，周衍仅仅只是过的不算好，却没有想到，周家，竟然逼迫的周衍这么去压榨自己的潜力，甚至虐待自己！
这，已经不是他可以承受的结果了，他心中，不由自主的产生了极强的杀机，哪怕是周家是周忘尘的家族，那怕是此时他几乎成了一个废物，此时他依然想动手为周衍讨回公道！
“古叔叔，这件事，我稍后和你细说，我的情况，其实严格说来，也不是那么糟糕。
现在，既然也不知道这次到底是谁动的手，那么就先放下便是，我们也先不要谈话了，对于你的伤势，我有办法治疗，叔叔你先盘腿坐下，然后放弃一切抵抗，任由我的剑气进入你的经络行走便是。”
周衍沉思了片刻，终于作出了决定。
他知道，那个杨青谭，给予了古砚灵魂上的刺激与震撼，估计这会给予他一辈子的阴影和魔障——如果他不能走出这个少年的那种执念的话。
眼下，古砚一旦动了杀机，很明显，周衍可以感觉到他的眉头便一下子皱了起来，脸色也在瞬间难看了许多。
由此可见，他一旦动了某种心思，只怕是就会提前伤痛发作了。
他原本是要一来就给古砚治疗的，可分别多年，一旦见面，心里便有着许多话想说，想和自己的亲人分享一些喜悦与忧伤，他是这样，古砚也是这样，甚至是一些心中的秘密，古砚都没有隐瞒的和他说了。
此时，古砚伤势开始发作，周衍便也不再多言，而是开始准备给他疗伤。
“嗯，叔叔这条命便交给你了，反正叔叔活了这一辈子也值得了，迟早也是要死的，你尽管放心的下手吧，千万不要有什么顾虑！”古砚很豪气的说着。
这一点，可不是和先前那古曦相信他周衍一模一样？
周衍有些唏嘘，果然是虎父无犬女，古曦完全继承了父亲的这种豪气的性子。
……
冷月，清秋。
又是一个夜晚。
周衍、古砚和古曦三人，默默的坐在院子里的亭子里，一边喝酒、一边不时欣赏着天上的双月，并不时的诉说着一些过去的、如今的事情以及当今的局势。
这一次，一连疗伤了一天一夜，终于，耗费了十三枚中品灵晶，周衍将古砚的伤势彻底的治疗好了。
而接连喝了两壶烈焰剑心酒，周衍也感觉到自己的境界，几乎水到渠成一般，几乎要踏足剑气境界了。
可惜，似乎能量不足，并不能让他一举突破。
周衍有想过凝聚灵晶的能量突破，但他联想到境界越是低、领悟剑意越是有利的信息后，他便生生的止住了这股冲动。
如果可以在剑初境界，就领悟剑意，那对于后续的好处，那是无法想象的！
这是《碧水剑心法》里面的额外的介绍说明。
这本心法，除了心法之外，周衍看到的更多的是一系列的常识知识，各种都有，比如说各种极品的剑修体质如极寒剑体、极阳剑体、庚金剑体、太初剑体、混沌剑体等等，都尽数有所介绍。
这是碧雪宫的弟子的阅历的基本东西。
周衍在给古砚治疗之后，自我恢复之时，顺便翻阅了一番，恰恰看到了这些。
于是，打算突破的他，便生生的忍住了。
此时，在这个院子里，面对着已经意气风发的古砚，周衍也唯有苦笑不已。
如今，恢复了的古砚，不顾一切，非得拉着周衍来这个院子里来饮酒谈心，而且还要拉着古曦一起作陪，这感觉，周衍甚至有点觉得，对方都有意的在促成女儿和自己呢。
周衍自然不会拒绝，可喝了烈焰剑心酒的周衍，再喝其它的酒水，他便感觉没有任何刺激感，如白开水一般，有些索然无味了。
……
“衍儿，叔叔不是开玩笑，这次，杨家虽然出手了，但并没有包藏祸心，杨家的人，如今以那杨青谭为代表，他绝不是一个会做这样的事情的人。而他如今他在杨家有莫大的权力，家族里也自然不敢有人背着他这样做的！
所以，你若有帮叔叔的心思，也不要对杨家下手了。”
古砚似乎很了解周衍一般，再次提醒了一句。
“叔叔，衍儿知道了，这已经是你第三次说了。叔叔这么说，让衍儿也有些好奇，这个杨青谭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竟得了叔叔这般看重。”
周衍也不由苦笑道。
“嗯，你们结交一番，那肯定是会相互惺惺相惜的。”
古砚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
“嗯，我倒是也很期待，这个跨越四重大境界，领悟了剑意的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了得天才。”
周衍说的很随意。
剑道境界，不外乎剑者、剑初、剑气、剑元与剑意五大境界！
在剑意之后，那才有至高无上的剑心境界！破四大境界桎梏领悟剑意，也就是说，这个杨青谭，能在剑者三重天巅峰境界之前，就可以领悟剑意！
这个境界都可以，周衍自知如今自己已经达到了剑初境界，那么自己也一定可以领悟剑意！
这是他极为自信的！别人可以，他如何又不可以？
“这个……衍儿，你最好要有些准备，虽然如今你的天赋惊人，但这剑意，却不是想领悟就可以领悟的，当年，即便是你父亲，也领悟的极为艰难。那杨青谭可以领悟，那绝对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人！
衍儿，五年之内，你若可以领悟剑意，那就已经是非常了得的了！”
古砚没有看轻周衍的意思，他也知道，周衍的天赋觉醒之后，那是远远超过了他的父亲周忘尘的，所以此时，他才如此说道。
没有领悟过剑意的人，永远不知道，这剑意其中的奥秘有多么艰难，这除了大毅力、大意志之外，还需要莫大的领悟天赋以及强大的感应力，还有对于剑道，有着宗师一般的认知，起码要有一种走自己的剑道之心！
可如今，剑意境界之前，就妄想自己创立自己的剑道，这又是一种抛弃了基础的行为，所以知道这个关键点，古砚也没有说出来。
因为说了不仅没有帮助，还会有‘拔苗助长’的效果。
剑修者，基础境界不牢固，就妄想去创立剑道，这绝对是一种自我毁灭的做法。
古砚心中这么想着，这才这样说道。若是一般人，才剑初三重天境界就想领悟剑意，他多半会一甩袖子，直接走人了！
若是他自己的后人这么想，他估计自己早就站了起来，几个耳光扇了过去。
可周衍不同，周衍和杨青谭一样，是一个不可以以常理推之的人，所以他才说了五年对方可能有些希望的话，这是他比较直观的判断。
可，古砚的话，却让周衍心中有些感慨。
古砚有一双很好的眼睛，可依然不够，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很多的秘密，也不知道自己的领悟力和强大无比的灵魂，更不知道他的气柱已经变异，堪比普通天才的气柱的六倍体积！
若是知道这些，他便不会说出五年这么漫长的时间的话来了。
五年？一年之内，若是达不到剑意境界，他就什么都完蛋了，还谈其它？
这件事，难道古砚不知道？
周衍有些疑惑，便在此时，就听古曦有些诧异的道：“父亲，什么五年，我师傅说，十六岁之前，那是要想尽一切办法达到剑意境界的，不然一身天赋就会废了。
剑意境界，才是高阶剑道的门，十六岁之前进入不了这道门，那剑道境界一生就会很有限的。”
“嗯？有，有这种说法？”
古砚的表情也有些发怔。
“是啊，所以我现在也有些压力呢，还好我已经达到了剑气三重天，只要再进一步，师傅就会帮我累积剑元，跳过剑元境界的障碍，但是我也必须领悟剑意才行。”
古曦接着说道。
“剑意，领悟剑意……唉，没有想到，在我们看来万分艰难的事情，在大门派，竟是有这样的苛刻的要求。以前，我也行遍了大江南北，却不知道这些，当真也是奇怪。”
古砚也有些好奇，也有些感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