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外山在中原之北,中原地大物博,靠近仙山分为五州,五州皆由萧姓皇族所掌管,合称为虎禹国,人们只知道北平州北及仙山,却很少有人知道,仙外山的另一侧是何地又有何物,正像南边的南粤州过去就是邻国的边界,至于邻国有什么却不得而知,而那些所谓仙家门派大多却不在中原之中,就像栖仙宗,
栖仙宗开派宗主混元道人,据说已经活了九百八十五岁,当年其将宗门设在一只近万年的神龟的背上,整个宗门随着神龟的迁徙而移动,具体所在之地就是连田予馨和田傲宇两个入门弟子都不得而知,甚是神秘。
。。。。。。。
距离中原万里开外的一片大海之中,海浪翻滚,不时有不知名的巨兽出没于波涛之中,只见海上飞来两个外貌年龄在二十五岁开外的男子,一人脚踩长剑,而另外一人则立于仙鹤之上。
“师兄,你还记得一百年前,咱们师傅颁发的那任务吗?听虎禹国的分部说,我们一个刚入门的小师妹就去接了那个任务。”
“知道,这个任务是为了找那件东西,那件东西在五百多年前的一次大战中现世,却又消失不见,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还存不存在于世间,我们栖仙宗每次收入门弟子的时候,总是有些新人把目标放在这个任务上,到头来浪费时间不说,主要基本都是一场空”
“师兄,这件东西肯定还在,师傅说了,这件东西牵扯太大,涉及到....”
立在仙鹤之上的男子听到这里赶紧打了个手势让御剑的男子停止说下去,御剑的男子也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是闭上了口。
两人便继续往前飞行,中途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半柱香后,只见那立于仙鹤之上的男子吹了一声口哨,仙鹤便在半空中盘旋,不时的发出鸣啼声,男子翻手一变从手掌中多出了三颗丹丸,俯下身子拍了拍仙鹤的脑子,眼中充满了爱怜,仙鹤会意扭过头用长喙将男子手掌中的三颗丹丸吞下,顿时发出愉悦的叫声。
一旁御剑的男子扭过头对着在喂食仙鹤的男子说道:
“师兄,我们应该到了,就是这里了”
男子听后点了点头,起身,环顾了四周,从腰间掏出一根墨绿色的长萧放在口中,竖于身下,开始吹奏,那声音低沉却是悠长,伴随着浪潮声音是此起彼伏。
“轰!”
半晌,方圆数百里的海域开始变黑,巨浪开始从两人脚底下分开,海面向两侧分裂而去,有一股力量将海面挤压,露出中间一条长长的深堑,一座大陆从海底浮出,呈现在他们眼前。
被称为师兄的那人吹了口哨,跳下了仙鹤,与另外一人并排站立,仙鹤便往大陆里面飞去,另外一人也随之收起了长剑,两人相视了一眼,开始向下方的一座小山飞去。
只见那小山上弥漫着朦胧的雾气,在阳光照耀下,雾气开始散发着七彩的光芒,如同天际的彩虹落入凡间,色彩绮丽,甚是好看,周围不时有飞跃起来的鲤鱼,划过七彩的雾气,恰似要越过仙境成为飞龙。
飞到那座小山跟前时,两人便停住,微微低头,单掌竖于胸前,恭敬地站立在半空之中,齐声道:
“寿仙”
轰隆隆,
话音刚落,只见那小山竟然开始移动,缓缓睁开了一只大眼睛,原来是一只巨龟的脑袋,小山般的脑袋往外一伸,两个山峦般大小的鼻孔放出了扑哧扑哧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从深渊地底般袭来,化作闷雷滚滚将天上的云朵都震散,又好似回荡千年的钟声,余音在广阔的大海中经久不息,同时一股气流从鼻孔中喷出,差点让两人站不住身脚,两人连忙念了一个定风咒,方才稳住身形。
随后巨龟又闭上了眼睛便不再搭理,两人随即也往巨龟背上的大陆飞去。
。。。。。。
虎禹国的西边,有一块和北平州接壤的土地,人们称其为西迁州,这个名字得于数百年前,那时候十二月份战乱四方,北方太冷,南方却与邻国接壤,往东去则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所以当时有权势的人和大部分百姓皆是往西边逃亡,所以后人称其为西迁州。
西迁州再往西,便是一望无际的荒漠,人迹也开始罕至,再往西百余里,竟然出现一个小城,应该是虎禹国边疆的岗哨,此时在城中的一个不起眼的客栈二楼。
一个全身黑衣,肩披黑袍的长发男子正背着双手,立在窗前。
忽然身后出现了一个黑洞,黑洞散发着戾气,一个人影渐渐从洞中钻出,只见那人身高却有九尺,几乎头已经触及到了房顶,那人来到长发男子身后,微微低头,一只手覆于另外一只手上,扼腕按在腹部说道:
“宗主,那东西有消息了”
“哦?”长发男子并没有转身。
“是的,宗主,属下安插在京城的探子说,田家当家的带着儿女一起往北方去了。”
“北方?那就对了,当年那东西消失之后,很多人都怀疑其被遗弃在某些地方,其实当时本座就有预感,那东西绝对是落入了某些人手中,而那些人却不希望这件东西再出世,于是便藏了起来”
“那为什么,当年佛道两派的人都说那东西已经被摧毁了呢?而且对外公布。”
“呵呵,那是因为要掩盖事实,那东西就算天塌地灭,所有人死干净了,也不会摧毁,所以修佛修道之人看似光明正大,其实也有私心,这点比起我们鬼宗有过之无不及,他们只是断了那些凡间大部分修炼之人妄想,私底下这么多年也是派人去寻找,这也是帮了我们省去不少麻烦,据我所知,那个田家的田冲子女已经被栖仙宗收为了入门弟子。”
“那也就是说,田家人去找那东西,背后还有一个栖仙宗?”
“不会,入门弟子对于栖仙宗千千万万,要去找也不会派两个入门弟子前去,最多是对那个地方进行一个探查,而且,那东西也不在那边。”
“不在北平州?那会在什么地方?”
“北平州那地方只是提供了一个线索,一个在明的线索,好让世俗之人将目光投射在那边,但是东西到底在何处,本座也不知道,但是本座知道它已经离出世不远了”说完转过了身,盯着背后那个高个男子,半晌才缓缓说道:
“修罗,你是不是也对那东西很感兴趣?”
高个一天脸色一变连忙说道:
“在下不敢”
“撒谎!你跟了本座也有八百年之久,你的性格本座清清楚楚,那东西但凡修炼之人都想要,何况是我们鬼宗之人。”
高个男子听到这里,一滴冷汗从额头渗了出来,却不敢搭话,眉头一扬,用气将汗滴蒸发掉,半晌见长发男子没有说话,随后才一抱拳冲着其说道:
“宗主,属下还有一个情报,就是姓丁的孙子也在那。”
长发男子一听,双眼眯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却没有说话,在房间内走了几个来回,方才抬起头对着高个男子道:
“修罗,本座要你现在速去北平州,盯着那个姓丁的,他如果一有什么行动马上向我汇报,如果只是小辈在那里折腾,也不必搭理。”说完便摆了摆手,示意其退下。
高个男子低着头一抱拳,身形向后退去,隐入了黑暗之中。
长发男子转过了身子继续看着窗外的天空,口中喃喃道:
“五百年了,等了五百年了,那东西终于快出世了,本座一定要将其掌控在手中”
。。。。。。。
北平州,仙外山腰后的一座后山处,山体之中。
念之在顾老的怀中,紧紧盯着那将目光放在明王像上的四个人。
方才,那黑甲男子和斗笠男子的对视让念之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也生怕这两个人出手会肆无顾忌,将后山这块地方尽数毁去,虽然这里和念之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在念之看来也是顾爷爷的栖身之所,如果被毁去,以顾爷爷的性格绝对不会回到村子里面居住,说不定会远走高飞,念之对于顾爷爷虽然不像佛爷爷那么亲近,但是也是对其心存好感,另外还带上无数的好奇。
现在,面前的这两位不再对峙,让念之松了一口气,但是心中却不免多了几分失望,毕竟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是奇人,自己从小到大在村子里都没见过几个,除了每年的庆雨节那个吕道士耍耍道术之外,基本上没见过其他人,更别说能看到他们的打斗了。
“两位好汉,既然大家今日在此,我想也是冥冥中的缘分,既然如此,我们两兄弟也不藏着掖着了,据我们两兄弟收集到的消息,五百年前佛道魔鬼四宗之间爆发了一场旷世大战,其中还牵扯到了上古妖兽,而爆发那场大战的地方却在东来州的怒龙湾”岳来大见到众人看着雕像默不作声,率先走上前一步打破了沉默说道,
“不错,据说那次大战就是为了那件东西,那件东西的出世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之人,四宗之人所有的观想术凝结的法相在其面前皆是如萤火皓月,完全被其压制,那东西蕴含的无上威能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于便后世有的人传闻,得到这件东西就能权倾天下,有的人则说得此物者长生不老,更有人离奇传说这东西能颠倒时空,反转岁月,让人在过去未来之间,来去自如。”岳老三也是往前迈了一步,和岳老大站在一起张口接话道。
“但是那些传闻是真是假确确实实不得而知,应该是世人夸大其词,世人不曾拥有此物,怎知其之所妙,那一战之后,那件东西变为无数法相化作流星之物向四方飞去,众人也随之往四方追去,但是最终遇上的都是虚像,真身在何处却不得而知。”
“大战落幕之后,佛道两门对外宣称此物已被摧毁,世人皆是叹息,但是事实上不是如此,只是未曾寻到其踪迹,这些年暗地里也各自派遣门下弟子四处收集任何有关此物的线索,鬼宗和魔宗之人亦是如此,所以也不曾出来辟谣。”岳氏两兄弟你一句我一句的说道,
“当然这些事情都已经成为过去,事后,玄牝门中一位研究星相观想术的老祖宗说,此物蕴含着旷世机缘,同时也是万恶之源,同时预言五百年后会重现人间,至于何处却不得而知”
“而一甲子前,有人在北平州的仙外山看见瑞兽齐天,万鸟争鸣的意象,将其和五百年前的预言联系在了一起,说这是那个东西要出世的先兆,随后众人将目光放在仙外山,也派人去勘察搜寻过一遍,但是却毫无收获,至此那东西就像泥牛入海再也没有消息。”
“我们两兄弟,就沿着当年的线索来到了鱼村,也就是现在的裕跃村,顺着后山找到了这里,依我看,这里山体中的这个破庙年代久远,估计已经有千年之久”两兄弟说完便讲目光放在黑甲男子和田冲的身上。
田冲听完,脸色一惊,微微皱着眉头,没想到这两个江湖上以偷盗为名的岳氏两兄弟竟然知道这么多,忙冲两人说道:
“这些消息,你们二位从哪得知,是否可靠,竟然如此详细?”
岳氏两兄弟听到田冲对自己问话,皆是相视一笑,开口道:
“论功夫和道行,我想我们兄弟两个是远远不如两位好汉,可是论消息来源和渠道,我想起码在这中原地区,不算仙门各家,我们乾坤鼠鼬认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
乾坤鼠鼬的名号虽然在江湖上不是很响,但是论起暗中的一些小道消息或者说偷鸡摸狗之事,世人却不敢小觑,毕竟那些东西虽然见不得人,却不得不说也是一种本事,京城皇宫丢失一观想之画,权贵王侯的珍贵文物和稀奇宝物失窃,人们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乾鼬和坤鼠两兄弟。
田冲听完点了点头,然后将手放入怀中,从中掏出一张黄皮布,正是方才在山顶上看过的地图,然后张口说道:“既然二位肯与田某分享一些东西,田某也不藏掖着了,这是老祖宗田青龙在田某出门时交付的地图,上面标记着大大小小可能有那东西线索的地点”说罢手轻轻一抖,那块黄布便轻轻落入到了乾鼬岳老大手中,岳老大低头看着,眼中精光大盛,而身旁的岳老三也是冲田某抱了抱拳表示感谢,忙凑过来观看那张图。
一边的黑甲男子一直不曾说话,而是一个人慢慢踱步到明王的莲花座下,用手在被割开的莲花台边缘处摩擦,半晌之后才张口说道:
“那么,诸位所说的那东西到底是指什么呢?”
话音刚落,其余三人纷纷抬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黑甲男子,尤其是岳氏两兄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更多的是疑惑,他们想不出来,为什么这个看似深不可测的黑衣人竟然不知道那东西指的是什么,却为何会过来寻找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
而田冲直接不耐烦地对他冷冷地说:“小辈,连那东西都不知道是什么,我看你还没喝过奶水吧,回去问问你们家的丁老祖,让他好好给你解释解释,省着你这个愣头青死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黑甲男子一听,顿时脸上是一阵发青,随即也是冷冷回应道:“哼,我只是确认一下我们说的是不是同一件东西,况且我知不知道那东西与你何干,你们田家也不配得到那东西”
“小辈,那你说说那东西是啥,不要在这里睁着眼睛说屁话。”
“呵呵,田老东西,你让我说我就说,我偏偏不说,天知道你是不是在套我话”
岳氏两兄弟看着两人似乎又要擦出火花,顿时连忙上前说道:
“两位好汉,不就是个东西嘛,那东西是啥,”说完两兄弟相视了一眼,点了点头,齐声说道:
“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