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念,西念,醒醒。”李菀茗趴在床边睁着一双水灵的大眼睛看着熟睡的杨西念,抬起胳膊轻轻推了推。
“怎么了?”因着本有心事,睡的就不是很沉,李菀茗刚出声叫他时他就已经醒了,才刚睁眼就觉眼中干涩异常,揉了揉眼答道。
“随我进宫,我有大事。”李菀茗收回了胳膊,放在自己膝盖上,一脸认真。
“什么大事非要这么早进宫?”杨西念疑惑道。
“当然是关于你母后咯!”李菀茗腾的站直了身子,一把掀开盖在杨西念身上的锦被。
锦被滑落,杨西念的完美身材完整的呈现在李菀茗眼前,胸前衣领微敞,露出紧实精壮的皮肤,雪白如玉,让人想入非非。
李菀茗暗骂一声,移开了眼去,“快点穿衣服!”语气也不禁带了几分怒气,大清早的就这么勾引人犯罪,真是。
杨西念一头雾水的看着李菀茗转过去的背影,他干什么了这么凶?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穿起了衣服。
听着身后响起希希索索的穿衣声音,李菀茗松了一口气,抬脚去给杨西念打洗脸水。
端着一盆水刚从门口进来,便看见杨西念笔挺的站在房间内。
“这么快就穿好了?”李菀茗有些难以相信,他只出去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而已。
“嗯,这很有难度吗?”杨西念笑问,走上前顺手接过李菀茗手上的水盆,放在架子上,开始有条不紊的洗了起来。
看美男洗漱简直就是人生的一大享受,李菀茗靠在一边的墙上,呆呆的看着杨西念,浸了水的睫毛,倘着水滴的侧脸,无一不是完美到极致,上帝这鬼斧神工的雕刻,怕也是难雕出来这般面容。
杨西念洗完了脸,捞出来在水中的方巾,轻轻拧干,擦干脸上残留的水珠,望着盯着自己一个劲发愣的李菀茗。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杨西念迷糊的问到。
“额?啊?”李菀茗还没有反应过来,“没有没有,我们走吧。”随即干笑一声转身走出门去。
“你今天早上很奇怪哎,菀茗,怎么了?”杨西念终是6没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啊?没有啊,没有,我能有什么问题?呵呵,”转头冲着杨西念一阵干笑,随即撇过头去,丫的,我能说是你这个蓝颜祸水吗?分明是个男人,却比女人还有诱惑力。
杨西念哦了一声,跟在李菀茗后面出了太子府大门,外面早已马车等候,转眸看了眼李菀茗,看来这丫头是早都计划好了的,也没有言语,弯身进了马车。
二人坐在马车内,杨西念一手覆在李菀茗手背上,轻轻揉搓着。
“说吧,你准备怎么跟父皇说了吗?”杨西念垂了眸看着被自己搓红的李菀茗的小手。
“我还没有想好。”李菀茗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杨西念猛的停下揉搓她手的动作,掀起帘子对车夫喊了句,“停车!”随即惊讶的看着李菀茗。
李菀茗迷茫的看着杨西念,不知道他让车停下来做什么,“你干嘛呀?”
“应该是我问你!你干嘛啊?没准备好你就去见我父皇?”杨西念沉声道,他真的是越来越难理解李菀茗的思维方式了,什么都没有计划好就敢在皇上面前蹦哒,真以为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强?
“那有什么?我随机应变能力很强的,有时候只有逼急了才能想出来主意,不是吗?”李菀茗拍了拍杨西念的肩膀示意他安心。
“怎么可能会安心!”杨西念难得大声吼了出来,“父皇昨日下旨,凡事替皇后求情者,一律按同罪处理!你若是没有万全之策,我如何能让你去冒这个险,还不如我去。”怒声说完后,拽着李菀茗的手就把他往外推。
“哎哎哎,我骗你的,”李菀茗一看杨西念来真的,立刻变了脸色,赶忙将自己手一抽,溜身坐到马车后面,紧紧巴着底座。
“快点回去,别骗我了!”杨西念又走了过啦,欲将李菀强行赶下车。
“真的!我还有你在这个世上,绝对不会做啥事的!相信我!”李菀茗看着杨西念逼近了自己,连声大喊着。
杨西念蹲在李菀茗身前的动作一僵,脸上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虽没开口言语,但也没有再继续说让李菀茗回去的话。
“答应了?”李菀茗露出一双眼睛,试探的问到。
杨西念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低了头想了一会,抬头却是一脸慎重,“我跟你一起进宫,一起觐见父皇,若是失败……一起死。”
李菀茗闻言愕然,张大了嘴巴不知该做何反应,心里原本柔软的地方更是化作了一处温泉,在四肢百骸传递着温暖。
“好,”李菀茗重重一点头,随即又道,“但是我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的,毕竟梁祝那样的爱情,我只看好并不向往,我可不想跟你死后化蝶飞。”
杨西念严肃的脸上破开一丝笑意,刮了刮李菀茗的鼻子,对帘子外喊到,“继续走!”
马车又开始吱吱呀呀的摇晃了起来,二人手牵了手,共同坚定的看着前方。
皇宫承德殿。
皇上坐在椅子上闭眸小恬,身旁两侧各一个宫女轻摇着蒲扇。
“皇上,太子殿下太子妃求见。”一旁低眉顺眼的公公小跑过来报信。
“不见。”皇上想也不想就拒绝到,用脚趾头想那二人此番前来定是为皇后求情,可是皇上现在最不想听的就是皇后的事,最近心烦意乱的连云裳那里也不曾去了。
“太子殿下说,知道皇上会这么说,他此番前来是告诉皇上谁是真凶的。”那太监重复着杨西念的话。
果然,皇上闻言缓缓睁开了双眼,只是那双眼睛现在却是黯淡无光,仿佛一潭死水,不起波纹。
“哦?竟有此事?”
“正是。”那太监弯了弯腰点头到。
“既然如此……宣。”说完又闭上了眼。
那太监是了一声,从房间一侧退了出去,没过一会,杨西念跟李菀茗便走了进来。
“参见父皇,父皇圣安。”二人齐齐下跪,向皇上请安。
“说吧。是谁?”皇上依旧闭了眼,开口道。
“儿臣不知。”杨西念如实回答到。
皇上猛的睁开眼睛,坐起身看着下跪的二人,“你说你不知道?”嘴里的语气竟是那般不可置信。
“不错。”杨西念理直气壮道,听的身旁的李菀茗额头一阵冒冷汗,还好是亲生的,不然这么说话,早都被砍了。
“你可知你犯了欺君之罪?”皇上皱着眉头怒喝道。
“儿臣知道,但是除此方法,儿臣想不出别的办法,求得父皇一见。”
皇上叹了口气,又缓缓躺了回去,“罢了罢了,说吧,什么事。”
“是关于皇后的事。”李菀茗抢在杨西念前面回答道。
“你知不知道朕昨日说的话?”皇上反问道。
“知道,皇上说,凡替皇后求情者,一律按同罪处理。”李菀茗一脸认真回答道,这夫妻二人还不是一般的相似,说出来的话都是这般语不惊人死不休。
“就算知道也要说吗?”皇上抬起眼皮看着李菀茗那张倔强得脸。
“菀茗并不是来替皇后求情的。”李菀茗又是一记出其不意的话,让皇上皱了眉。
杨西念闻言也惊愕了一下,但是随即又放松了,她自有她的办法,自己只需要在一旁守护就好。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菀茗是来请皇上好好查办此案,此案疑点重重,如此妄下断论,恐怕众人难以信服,有损皇上威信。”李菀茗一番话说的头头是道,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你且说说,何处有疑?”皇上饶有兴趣的看着李菀茗。
“首先,第一点,不知皇上有没有注意,皇后娘娘手里金簪的血迹,是很新鲜的颜色,而秋月身上的血迹,却是早已干涸发黑。”李菀茗的捕头热血又兴奋燃烧,说着自己的疑惑,“这说明,这根本就是两个时间段的血迹。”
皇上皱着眉头回想了下,好像确实如此,点了点头,示意李菀茗继续说下去。
“第二,皇上应该没有进去看过,秋月的致死伤口很是奇怪,向下倾斜,就好像是自己刺进去的。”李菀茗说完还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掩饰了一下。
皇上眉头皱的更深,这个倒是没有发现,当时已经没有心思去细究什么尸体伤口了,但还是点了点头,让她继续。
“第三,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李菀茗将簪子插回头发,一脸肃穆的卖了个关子。
杨西念听的李菀茗的推论也不由赞赏的点点头,区区两点便将母后的不利因素扳倒一片,最后一点嘛,他当然也知道,接了话茬,“那就是,母后杀了人为何不逃跑,还安然的在牢房中等待我们来撞破!”
一语惊醒梦中人,皇上听完这二人的三个理由不由得张大了嘴巴,自己一时的鲁莽冲动差点酿成大祸,真是罪过。
惶惶收了自己震惊的表情,皇上坐直了身子,“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菀茗刚进来时已经说了,希望皇上明查此案,给皇后一个公道,给满朝文武一个信服!”说完在地上磕了一头,等待着皇上最终的决断。
“可是……”皇上犯了难,“若要翻案,必要查案,谁来查案?这是个问题。”皇上探究的看了李菀茗一眼,说道。
李菀茗看着皇上的眼睛,暗骂了句老狐狸,想让自己查案直说不就好了,还拐弯抹角的,当下叹了口气,心里却是一阵兴奋,天下第一女捕头重出江湖!
“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