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白色的骨爪撕扯出道道罡风,每一道,每一丝都带有着骇人的寒气,其行动的轨迹,更是如精密的仪器计算过了那般,擦着落尘的衣角划过。
当然了,骷髅们之所以没把骨爪插入落尘嫩白的肉体中,这不代表骷髅们不想,实际上,这三个骷髅的每一击都是致命的。而且,其攻击的凶险程度,也在逐渐的上升中。
“嘶”落尘那被血迹染红了的衣裳,被白骨爪撕开了一角,那充斥着危险气息的冰冷白骨更是擦着落尘的腰部划过。
由此可见,落尘虽是能暂时抵御得住三具骷髅的激猛进攻,但也处于绝对的劣势,被步步紧逼中。想必,时间如果再推迟三、五分钟,那幽长而锋利的骨爪,定是会撕烂他。
“不行,再这样下去,肯定要失败了的,得想一个办法!”
虽然明明知道如此持续下去,自己肯定会止步与此的,然而,任凭落尘绞尽脑汁,也思索不出一个逃脱的办法。
“噗”终于,骷髅的骨爪插入了落尘薄薄的肚皮中,再次抽出来的时候,血滴还缠绕在有些粗糙的骷髅的枯木般的关节处,滴答滴答的滴陨在被瘴气熏染成芜秽的昏暗色的沼泽中。
放手一搏吧!这是陷入困境的落尘唯一能做也是他必须做的,如果他不想就此结束此次宗门风云战的征程的话。
风绞杀第二式--云开雾散,落尘的杀手锏,问题是,他距离掌握此技能有好一段距离,这也是在之前的战斗中他没有使用的原因,因为失败了,他可没有说暂停的资格,等待他的,唯有淘汰。
这一次嘛,横竖都这样了,不拼一次,落尘怎的能够甘心呢?
凝神、聚气,懈怠在身子里的战意莫名的汇聚在铁色的利剑上,使其透着异样的锋芒。
这一系列的程序完成,也不过一息多点的时间,可这也够三具骷髅的一次联合攻击了的,准备着杀招的落尘,唯一能做的便是--避开,在不动用剑不影响剑技发挥的情况下,巧妙的避开。
说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几下挪移,虽是躲开了夺命的利爪,但也被割裂出了几道伤口。
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落尘狞笑了声,挥动着被灵能喂得添上了几分狂暴气息的剑,很是大气的扫向了又一次把白骨爪向他伸展而来的骷髅们。
在剑挥斩出的那一刹那,灵能如编织好了似的,汇聚成一月弯刃,汹涌的杀向骷髅们。
“哧哧”灵刃与骷髅白骨碰撞在了一起,惨白色的碎末一点点的被风的灵能气刃剥削下来,而骷髅们则是板着那枯白色的面孔,动作有些僵硬的抵御着落尘这最后的也是最为强悍的攻击。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落尘放弃了近乎完美的的释放‘云开雾散’的那一刻的豁然开朗的心境,拔腿就跑。
瘴气沼泽,一棵突兀的刺出瘴气雾霾的黎明树上,矗立着一个儒雅的人影,颇为享受的吹着空中冷厉的风儿。
“风绞杀?看来林粛师兄还是不死心哪?”男子语气感慨,好像很那个‘林师兄’是多年的好友一般。可是,他眼中的寒芒很明显的出卖了他。
手颇为大气的一挥,男子自嘲的一笑,随即神奕的双眼再次轻轻的闭上,身子渐渐的,融入了环境中。
那个掌握了风绞杀的家伙呢?正在奋力奔逃中,他可想不到,由骷髅构成的一个死局,已经为他而展开了。而这样一个局,不过是那个男子手一挥,一个念头的问题。
芜秽的沼泽泥泞中,一头十几米长模样的魔兽骸骨几乎就在那么一两秒钟的时间里冒出了沼泽。伴着它出现的,是浓烈的死气,几乎片刻,便枯烂了一旁的常年生长在瘴气沼泽的有着强横生命力的野草。
此刻,瘴气沼泽中,依然阴暗,瘴气蒙蔽了阳光森森阴气在绕动,而那冒出来的魔兽骸骨,已然好好的踏在在了沼泽的泥泞上,其幽蓝的眼瞳,同样盯向了奔逃中的落尘。
“吼”一声一声无比森然的恐怖的厉啸在瘴气沼泽中响起,听者皆是感觉头皮阵阵发麻,啸声协议可怕到了极点。
噗,这骷髅做的家伙速度却是出奇的快,在一息的时间里,它已经笨出去了二十多米!
前方的泥沼中黑暗无比,隐约间高足有十米的巨大骷髅骸骨冲着自己奔来,死亡的气息在剧烈的浩荡中笼罩了落尘,仿佛进入了一个阴森恐怖的地狱中。
“吼”又是一声让人脊背都冒凉气的鬼啸,无尽的黑暗在刹那间汹涌而来,竟是汹涌澎湃的死亡瘴气。
“不好,快退,是个大家伙!”落尘在还算有些距离的地方匆匆一瞥,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恍惚间看到了十多米高的骸骨后面,似乎有一对巨大的腐烂羽翼!
死亡瘴气涌动,无尽的黑暗挡住了他的视野,他便再看不到了、、、
落尘有这样一种感觉,如果自己不反抗,想其他人那样放弃,等待的将是死亡,而不是仁慈的失败。
死亡时所有生命都恐惧的,因此,生命体往往对死亡的感应是极其敏感的。而此刻,一股子恐惧,从落尘的灵魂深处升起,瞬间席卷了落尘的精神世界。
“逃,逃离这儿、、、”这是落尘灵魂最深处的呐喊,是对活着的极度渴望。
落尘手中长剑暴起一片绚烂的光芒,此刻,这些光芒比落尘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耀眼数倍。可是,这没用,在这个巨大的骷髅面前,一切灵海境的攻击都是枉然。
黑暗,把一切绚烂的茫光都包裹住了,其中,唯有一个不断挣扎着的陷入绝望深渊的影。那个影子在不断的舞动着手中脆弱的剑,不断的斩向身前庞大的模糊的白骨骷髅。而且一剑比一剑耀眼,一剑比一剑强悍。可是,这都无济于事、、、
可笑吧,一个蝼蚁一样的东西,在死亡面前却是那样的费尽心思,难道他还妄想有机会逃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