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阿荣胆子比较大,但在措不及防的情况遇到这种事情,头皮也显得发麻,江诺晨见到此景更是直往后退,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咔咔”作响。待光照到她脚边时,众人都吸了一口冷气,只见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酱色的干尸,露出白骨的地方都呈黑褐色,流着黑色的液体,周围全部是这样的情景,从数量上看大概有二十多具尸体,眼窝,鼻梁塌陷,面部狰狞,骨头呈黑褐色,流出黑色的液体是中毒的征兆,很显然在死前由于中毒经历过痛苦的挣扎。阿荣手电筒乱晃:“你们快看有个小姑娘跑门里了。”在这个所谓的矿坑开阔地旁,有一个巨大的石门,石门上无任何装饰,非常突楞地立在中间,门上刻着凹凸状的花纹,两旁各有一副诅咒对联,用小篆刻写:“擅入者不得善终进门者天诛地灭”横批“有去无回”,这种对联在中国古代也多有出现,众人也司空见惯。
“你确定你看清的是一个小孩?我怎么没看见,你是不是眼花了?”于瑞笙疑惑地问阿荣。“不可能眼花啊,那个小孩跟我们刚从水里爬出来看到那个小姑娘非常相似。”“对,我也看清,确实是那个小孩。”江诺晨也坚定地点点了头。这就奇怪了,这小孩会遁地法吗?怎么凭空就会跑到墙里消失了呢?难道她并不是人,而是天池里的怪兽,这外面这么多人的死到底跟她有没有关系?
凭借着职业的敏感度,于瑞笙又对这个空旷的现场进行了仔细的搜查,结果在一个酱紫色的干尸旁找到了一个圆心项链,正面写着:“余”,背面写着:“一舟”,“余一舟?”于瑞笙脸色大变。旁边的贾教授拿过看时,惊讶万分:“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余家村灭门案外出的那23个人,大家帮忙查查尸体的数目,是不是23个?”但是数来数去只有二十二个人,贾教授也奇怪了:平白无故少了一个人。余一舟是余家村的族长,年纪不大,但在村里颇有威望,在余家村灭门案的档案中多次提到过他,这是余家村的人不会错的。从中毒迹象上看,应该不会是化合物的投毒,如果是人为的投毒一旦剂量比较大,容易被人察觉,剂量小根本达不到骨髓变黑的效果,唯一的说明可能是一种毒性生物所为。
贾教授看到现场,陷于入了沉思。当年余家村灭门案那么惨烈,即使出动了那么多刑警,却一点线索都没有,那23个人更是像消失一样,音讯全无,今天却在这里突然出现,这之中肯定有很多的隐情,23个人中逃脱的那个人会是谁呢?为什么15年来都没有露面?
于瑞笙看到现场的情景,忍不住问贾教授:教授,您见多识广,这些人到底重的什么毒?贾教授环顾周围道:我现在倒觉得余家村灭门案应该是一个惊天的阴谋,这些人的死很可能是人为的。从他们中毒的情况来看,跟死亡之虫的毒性无二。“死亡之虫?你说的是新疆沙漠里的死亡之虫,这种虫子虽然知道的人很多,但并没有人见过啊?”贾教授干笑两声:阿荣,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死亡之虫有两种,一种就是你说的新疆沙漠赤焰色的死亡之虫,另外一种死亡之虫估计现在听说的人都很少,这种虫子比较特殊,我听我祖父说过解放初这种虫子曾在西北出现过一次,当时还引起了轰动,一时名骚天下。
据说解放初,在大西北一个商旅来往必经的驿站里,接连发生一系列的怪事,很多经过此歇脚的商人,都莫名其妙的死去。仅三个月,就有20多人惨死,死事都带着诡异的笑容。当地政府也比较重视,抽调了当时全国最有名气的法医进行尸体解剖化验,甚至连头发丝的检验都不放过。在尸体进行全面检查之后,法医傻眼了:很明显这些人不是中毒死的,全身骨骼完好,外部没有被挫伤的痕迹,甚至连芝麻大小的伤口都没有,这人到底怎么死的?他们也糊涂了。
天下真有这样的高手,杀人于无形吗?地方政府还不死心,派五名最精明的骨干刑警在驿站里蹲点,结果第二天五个刑警被人发现全部死在蹲点的地方,脸上都带着诡异的笑容。由于该驿站在沙漠边缘,属于沙漠风暴盲点,又是西北与中亚贸易往来的重要枢纽,当地政府不得不出重金张榜悬赏缉凶。俗话说得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第一个揭榜的就是当时有中国第一侦探之称(当时可能没有侦探之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的胡力,由于长着一副独特的浓黑胡子,人又称“大胡子侦探”。据说大胡子侦探是燕子李三的同门徒孙,擅长攀爬跳跃,能够从各种蛛丝马迹中寻找线索,当时公安部一些大案要案,大胡子侦探都以专家身份参与,破获了不少有名的案件。他的到来,无异给当地政府吃了一颗定心丸。当晚,大胡子侦探全身武装,身穿夜行衣头戴斗篷,神不知鬼不觉地悄然进入驿站。西北属于高寒气候,昼夜温差大,但当时处在夏季,却显得异常的闷热。大胡子侦探在驿站夜间蹲到凌晨两点,热得实在受不了了,就把斗篷摘了下来。刚放下来,突然眼前黑影一闪,迈步还没有追赶过去呢,就觉得眼皮沉重,完全失去了知觉。第二天,人们在驿站里发现了死了很久的脸上带有诡异笑容,赤身裸体的大胡子侦探。
至此,三个月无人敢揭榜。天下第一侦探都赤身裸体的死在驿站了,谁还有这个胆量敢去呢?无巧不成书,在张榜的最后一天,颤颤巍巍的来了一个老头,看样子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得晃三晃才能站稳,这老头牵着一条浅黑色的狗。这狗的年龄瞅着比老头还要老,走两步需要喘一阵才能再走。这一人一狗走到张榜的地方,费了半天劲也没把榜揭下来,还是贾教授的祖父贾宁全帮忙给他们揭下来。管理处一个小伙子看有人揭榜,兴冲冲地赶过来,一看这情景也傻眼了:这老头看着走正常路都要摔跟头,还能抓什么驿站飞贼么?但既然人家已经揭榜了,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就通报给了上级领导。那老头又提到了两个要求:一是驿站所有的门窗都封闭起来,不能有任何通风口,二驿站外面10米处,要有警察巡逻不准任何人进入。准备完毕后,老头当天晚上就进入驿站。第二天驿站周围聚满了人,争相观看老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死法?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驿站的时候,门吱的一声被推开,只见那老头神采奕奕的牵着他那条浅黑色的狗,举着一个布包对众人说道:飞贼已经抓到了。原来那老头是国内顶尖级的昆虫专家李抑,曾在美国做研究多年,喜欢游历高山大川,他在报纸上看到有关驿站的报道后,觉得很像一本古书上记载的死亡之虫。死亡之虫分为两种,一种是生活在沙漠之中的,一种是生活在陆地之中的。生在陆地之中的死亡之虫,春夏为蚊,个头特别大,有普通蚊子的十倍大,以人和畜生的骨髓为食,秋冬则化而为虫,虫为赤色,一般长度为40厘米,口吐黑色毒液,人畜沾之,全身溃烂而死,尸呈酱紫色,骨呈黑褐色。李抑教授确定是死亡之虫后,就怀揣专熏蚊蝇之物的制剂,牵一条老狗去了。他让门窗封闭,是为了防止制剂挥发,牵一条老狗,主要是越老的狗身上的气味越大,越能吸引死亡之虫靠近,而派警察巡逻是他早看出这些死亡之虫肯定是经人驯养的,他怕遇到驯养之人自己受到伤害。死亡之虫虽然化为蚊,但毕竟也算是蚊的一种,制剂对它同样有用,但李抑教授唯一的失算是熏蚊蝇的制剂量太大,死亡之虫竟被全部活活地熏死,要不然能抓到几只活的用于科研意义重大。真相大白,警方很快锁定驯养死亡之虫的是天池籍人的嫌疑犯,但在最后的抓捕环节,却让那人跑了。那时间是解放初期,百废待兴,国民党特务和国外间谍混杂其间,各种制度并不完善,户口登记制度还没有完全建立,再想抓捕人,犹如大海捞针……
贾教授正在讲时,于瑞笙借着灯光,不经意间往中央的门上看去。只见江诺晨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身子都在门里面嵌着,仅双手,双脚,一个脑袋露在外面,两个手乱舞,双脚乱动,嘴里无声的像嘶吼什么,像在拼命在呼救,她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死命把她往门里面拉。一瞬间,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于瑞笙脑中迅速地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