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5076300000066

第66章 关于女子(1)

——在苏州女子中学讲演稿

苏州!谁能想像第二个地名有同样清脆的声音,能唤起同样美丽的联想,除是南欧的威尼市或翡冷翠,那是远在异邦,要不然我们就得追想到六朝时代的金陵广陵或许可以仿佛?当然不是杭州,虽则苏杭是常联着说到的;杭州即使有几分英秀,不幸都教山水给占了去,更不幸就那一点儿也成了问题:你们不听说雷峰塔已经教什么国术大力士给打个粉粹,西湖的一汪水也教大什么会的电灯给照干了吗?不,不是杭州;说到杭州我们不由的觉得舌尖上有些儿发钅肃。所以只剩了一个苏州准许我们放胆的说出口,放心的拿上手。比是乐器中的笙箫,有的是女弱女弱的余韵。比是青青的柏子,有的是沁人心脾的留香。在这里,不比别的地处,人与地是相对的无愧的;是交相辉映的;寒山寺的钟声与吴依的软语一般的令人神往;虎丘的衰草与玄妙观的香烟同样的勾人留恋。

但是苏州——说也惭愧,我这还是第二次到,初次来时只忽忽地过了一宵,带走的只有采芝斋的几罐糖果和一些模糊的印象。就这次来也不得容易。要不是陈淑先生相请的殷勤。——聪明的陈淑先生,她知道一个诗人的软弱,她来信只淡淡的说你再不来时天平山经霜的枫叶都要凋谢了——要不是她的相请的殷勤,我说,我真不知道几时才得愉闲到此地来,虽则我这半年来因为往返沪宁间每星期得经过两次,每星期都得感到可望而不可即的惆怅。

为再到苏州来我得感谢她。但陈先生的来信却不单单提到天平山的霜枫,她的下文是我这半月来的忧愁:她要我来说话——到苏州来向女同学说话!我如何能不忧愁?当然不是愁见诸位同学,我愁的我现在这相儿,一个人孤令令地站在台上说话!我们这坐惯冷板凳日常说废话的所谓教授们最厌烦的,不瞒诸位说,就是我们自己这无可奈何的职务——说话(我再不敢说讲演,那样粗蠢的字样在苏州地方是说不出口的)。

就说谈话吧,再让一步,说随便谈话吧,我不能想象更使人窘的事情!要你说话,可不指定要你说什么,“随便说些什么都行”,那天陈先生在电话里说。你拿艳丽的朝阳给一只芙蓉或是一只百灵,它就对你说一番极美丽动听的话;即使它说过了你冒失的恭维它说你这“讲演”真不错,它也不会生气,也不会惭愧,但不幸我不是芙蓉更不是百灵。我们乡里有一句俗话说宁愿听苏州人吵架,不愿听杭州人谈话。我的家乡又不幸是在浙江,距着杭州近,离着苏州远的地处。随便说话,说什么,果然我依了陈先生扯上我的乡谈,恐怕要不到三分钟你们都得想念你们房里备着的八卦丹或是别的止头痛的药片了!

但陈先生非得逼我到,逼我献丑,写了信不够,还亲自到上海来邀。我不能不答应来。“但是我去说些什么呢,苏州,又是女同学们?”那天我放下陈先生的电话心头就开始踌躇。不要忙,我自己安慰自己说,在上海不得空闲,到南京去有一个下午可以想一想。那天在车上倒是有福气看到镇江以西,尤其是栖霞山一带的雪叶。虽则那草上是雾茫茫的,但雪总是好东西,它盖住地面的不平和丑陋,它也拓开你心头更清凉的境界,山变了银山,树成了玉树,窗以外是彻骨的凉,彻骨的静,不见一个生物,鸟雀们不知藏躲在那里,雪花密团团的在半空里转。栖霞那一带的大石狮子,雄踞在草田里张着大口向着天的怪东西,在雪地里更显得白,更显得壮,更见得精神。在那边相近还有一座塔,建筑雕刻,都是第一流的美术,最使人想见六朝的风流,六朝的闲暇。在那时政治上没有统一的野心家,江以南,江以北,各自成家,汉也有,胡也有,各造各的文化。且不说龙门,且不说云冈,就这栖霞的一些遗迹,就这雄踞在草田里的大石狮,已够使我们想见当时生活的从容,气魄的伟大,情绪的俊秀。

我们在现代感到的只是局促与忽忙。我们真是忙,谁都是忙。忙到倦忙到厌。但忙的是什么?为什么忙?我们的子孙在一千年后,如其我们的民族再活得到一千年,回看我们的时代,他们能不能了解我们的忽忙?我们有什么东西遗留给他们可以使他们骄傲,宝贵,值得他们保存,证见我们的存在,认识我们的价值,可以使他们永久停留他们爱慕的纪念——如同那一只雄踞在草田里的大石狮?

我们诗人文人贡献了些什么伟大的诗篇与文章?我们的建筑与雕刻,且不说别的,有那样可以留存到一百年乃至十年五年而还值得一看的?我们的画家怎样描写宇宙的神奇?我们那一个音乐家是在解释我们民族的性灵的奥妙?

但这时候我眼望着的江边的雪地已经戏幕似的变形成为北方赤地几千里的灾区,黄沙天与黄土地的中间只有惨淡的风云,不见人烟的村庄以及这里那里枝条上不留一张枯叶的林木,我也望得见几千万已死的将死的未死的人民,在不可名状的苦难中为造物主的地面上留下永久的羞耻。在他们迟钝的眼光中,他们分明说他们的心胸即使还在跳动他们已经失去感觉乃至知觉的能力,求生或将死的呼号早已逼死在他们枯竭的咽喉里;他们分明说生活、生命,乃至单纯的生存已经到了绝对的绝境,前途只是沙漠似的浩瀚的虚无与寂灭,期待着他们,引诱着他们,如同春光,如同微笑,如同美。我也望见勾结在连环战祸中的区域与民生;为了谁都不明白的高深的主义或什么的相互的屠杀,我也望见那少数的妖魔,踞坐在跸卫森严的魔窟中计较下一幕的布景与情节,为表现他们的贪,他们的毒,他们的野心,他们的威灵,他们手擎着全体民族的命运当作一掷的孤注。我也望见这时代的烦闷毒气似的在半空里没遮栏的往下盖,被牺牲的是无量数春花似的青年。这憧憬中的种种都指点着一个归宿,一个结局——沙漠似的浩瀚的虚无与寂灭,不分疆界永不见光明的死。

我方才不还在眷恋着文化的消沉吗?文化,文化,这呼声在这可怖的憧憬前,正如灾民苦痛的呼声,早已逼死在枯竭的咽喉里,再也透不了声响,但就这无声的叫喊已经在我的周围引起异怪的回响,象是哭,象是笑,象是鸱枭,象是鬼……但这声响来源是我坐位邻近一位肥胖的旅伴的雄伟在呵欠。在这呵欠声中消失了我重叠的幻梦似的憧憬,我又见到了窗外的雪,听到车轮的响动。下关的车站已经到了。

我能把我这一路的感想拉杂来充当我去苏州的谈话资料吗,我在从下关进城时心里计较。秀丽的苏州,天真的女同学们,能容受这类荒伧,即使不至怪诞的思想吗?她们许因为我是教文学的想从我听一些文学掌故或文学常识。但教书是无可奈何,我最厌烦的是说本行话。他们又许因为我曾经写过一些诗是在期望一个诗人的谈话,那就得满缀着明月和明星的光彩,透着鲜花与鲜草的馨香,要不然她们竟许期待着雪莱的云雀或是济慈的夜莺。我的倒象是鸱枭的夜蹄,不是太煞尽了风景?这,我又转念,或许是我的过虑,他们等着我去谈话正如他们每月或每星期等着别人去谈话一样,无非想听几句可乐的插科与诙谐,(如其有的话,那算是好的,)一篇,长或是短,励动或训诲的陈腐(那是你们打呵欠乃至瞌睡的机会),或是关于某项专门知识的讲解(那你们先生们示意你们应得掏出铅笔在小本子上记下的)写了几句自己谦让道歉不曾预备得好的话,在这未尾与他鞠躬下台时你们多少间酬报他一些鼓掌,就算完事一宗,但事实上他讲的话,正如讲的人,不能希望(他自己也不希望)在你们的脑筋里留有仅仅隔夜的印象,某人不是到你们这里来讲过的吗,隔几天许有人间,嗄,不错是有的,他讲些什么了?谁知道他讲什么来了,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不是你提起,我忘都忘了我听过他讲哪!

这是一班到处应酬讲演人的下场头,他们事实上只配得这样的下场头。穷、窘、枯、乾,同学们,是现代人们的生活。穷、窘、枯、乾,同学们,是现代人们的生活。

乾、枯、窘、穷,同学们,是现代人们的思想。不要把上年纪的人们,占有名气或地位的人们看太高了,他们的苦衷只有他们自家得知,这年头的荒歉是一般的。

也不知怎的我想起来说些关于女子的杂话。不是女子问题。我不懂得科学,没有方法来解剖“女子”这个不可思议的现象。我也不是一个社会学家,搬弄一套现成的名词来清理恋爱,改良婚姻或是家庭。我也没有一个道学家的权威,来督责女子们去做良妻贤母,或奖励她们去做不良的妻不贤的母。我没有任何解决或解答的能力。我自己所知道的只是我的意识的流动,就那个我也没有支配的力量。就比是隔着雨雾望远山的景物,你只能辨认一个大概。也不知是那里来的光照亮了我意识的一角,给我一个辨认的机会,我的困难是在想用粗笨的语言来传达原来极微纤的印象,象是想用粗笨的织针来绘描细致的图案。我今天所要查考的,所以不是女子,要不是什么女子问题,而是我自己的意识的一个片段。

我说也不知怎的我的思想转上了关于女子的一路。最显浅的原由,我想,当然是为我到一个女子学校里来说话。但此外的也还有别的给我暗示的机会。有一天我在一家书店门首见着某某女士的一本新书的广告,书名是《蠹鱼生活》。这倒是新鲜,我想,这年头有甘心做书虫的女子。三百年来女子中多的是良妻贤母,多的是诗人词人,但出名的书虫不就是一位郝夫人王照圆女士吗?这是一件事,再有是我看到一篇文章英国一位名小说家做的她说妇女们想从事著述至少得有两个条件;一是她得有她自己的一间屋子,这她随时有关上或锁上的自由;二是她得有五百一年(那合华银有六千元)的进益。她说的是外国情形,当然和我们的相差得远,但原则还不一样是相通的?

你们或许要说外国女人当然比我们强,我们怎好跟她们比;她们的环境要比我们的好多少,她们的自由要比我们的大多少;好,外国女人,先让我们的男人比上了外国的男人再说女人吧!

可是你们先别气馁,你们来听听外国女人的苦处。在QueenAnne的时候,不说更早,那就是我们清朝乾隆的时候,有天才的贵族女子们(平民更不必说了)实在忍不住写下了些诗文就许往抽屉里堆着给蛀虫们享受,那敢拿著作公开给庄严伟大的男子们看,那不让他们笑掉了牙。男人是女人的“反对党”,Lady Winchilsea说。趁早,谁敢卖弄谁活该遭殃,才学那是你们的分!一个女人拿起笔就象是在做贼,谁受得了男人们的讥笑。别看英国人开通,他们中间多的是写《妇学篇》的章实斋。倒是章先生那板起道学面孔公然反对女人弄笔墨还好受些。他们的浦伯,他们的JohnGray,他们管爱文学有才情的女人叫做蓝袜子,说她们放着家务不管,“痒痒的就爱乱涂”。Margaretof Newcastle另一位才学的女子,也愤的说“女人象蝙蝠或猫头鹰似的活着,牲口似的工作,虫子似的死……”

且不说男人的态度,女性自己的谦卑也是可以的。DorothyOsburne那位清楚的书翰家一写到那位有文才的爵夫人就生气,她说,“那可怜的女人准是有点儿偏心的,她什么傻事不做到来写什么书,又况是诗,那不太可笑了,要是我就算我半个月不睡觉我也到不了那个。”奥斯朋自己可没有想到自己的书翰在千百年后还有人当作宝贵的文学作品念着,反比那“有点儿偏心胆敢写书的女人”风头出得更大,更久!

再说近一点,一百年前英国出一位女小说家,她的地位,有一个批评家说,是离着莎士比亚不远的JaneAusten——她的环境也不见得比你们的强。实际上她更不如我们现代的女子。再说她也没有一间她自己可以开关的屋子,也没有每年多少固定的收入。她从不出门,也见不到什么有学问的人;她是一位在家里养老的姑娘,看到有限几本书,每天就在一间永远不得清静的公共起坐间里装作写信似的起草她的不朽的作品。“女人是从没有半个钟头”Florence Ninghtingale说,“女人从没有半个钟头可以说是她们自己的。”再说近一点,白龙德(Bronti)姊妹们,也何尝有什么安逸的生活。在乡间,在一个牧师家里,她们生,她们长,她们死。她们至多站在露台上望望野景,女人,在雾茫茫的天边幻想大千世界的形形色色,幻想她们无颜色无波浪的生活中所不能的经验。要不是她们卓绝的天才,蓬勃的热情与超越的想象,逼着她们不得不写,她们也无非是三个平常的乡间女子,都死在无欢的家里,有谁想得到她们——光明的十九世纪于她们有什么相干,她们得到了些什么好处?

说起来还是我们的情形比他们的见强哪。清朝的大文人王渔洋、袁子才、华秋舟凡、陈碧城都是提倡妇女文学最大的功臣。要不是他们几位间接与直接的女弟子的贡献,清朝一代的妇女文学还有什么可述的?要不是他们那时对于女子做诗文做学问的铺张扬厉,我们那位文史通义先生也不至于破口大骂自失身分到这样可笑的地步。他在妇学面里说:——近有无耻文人,以风流自命,蛊惑士女,大率以优伶杂剧所演才子佳人惑人,大江以南名门大家闺阁,多为所诱,征诗刻稿,标榜声名,无复男女之嫌,殆忘其身之雌矣。此等闺娃,妇学不修,岂有真才可取,而为邪人播弄,浸成风俗,人心世道,大可忧也。

章先生要是活到今天看见女子上学堂,甚至和男子同学,上衙门公司店铺工作和男子同事,进这个那个的党和男子同志,还不把他老人家活活的给气瘪了!

所以你们得记得就在英国,女权最发达的一个民族,女子的解放,不论那一方面,都还是近时的事情。女子教育算不上一百年的历史。女子的财产权是五十年来才有法律保障的。女子的政治权还不到十年。但这百年来女性方面的努力与成绩不能不说是惊人的。在百年以前的人类的文化可说完全是男性的成绩,女性即使有贡献是极有限的或至多是间接的,女子中当然也不少奇才异能,历史上不少出名的女子,尤其是文艺方面。

同类推荐
  • 每一种成长都曾与寒冷为邻

    每一种成长都曾与寒冷为邻

    有关时光、岁月、友谊、风景的感悟。作者从多变的视角写出自己对于人生不同阶段、不同阶层的深入体会。文章以散文为主,夹杂议论与叙事,文字富于朝气与诗意。
  • 冷眼看文坛

    冷眼看文坛

    本书是一本关于中国当代文坛批判的专著,部分章节已经在期刊发表过,涉及到当代热点文化现象探析、当代文学代表作家批评、当代文坛弊端批判、当代文学生产机制探讨、当代期刊观察、作家协会制度研究、网络文学批评等。
  • 修辞理论和语言应用研究

    修辞理论和语言应用研究

    语言学的教科书都这样写道:“语言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是人类最重要的思维工具”。语言在人类世界中,在人类社会活动中,它的重要性就如同水、空气、食物一样重要,也许没有语言人可以维持生理、生命的延续,但决不会有精神世界。没有了精神的世界,也就不会有人类社会,也就意味着不会有今天的人类进步和社会繁荣。正是因为语言和水、空气、食物一样之于人类太重要了,而且习以为常了,理所当然了,以至于人们反而又不以为然起来。人的心理往往就是这样,当你习惯了某样东西,就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只有当你真正失去的时候,需要它的时候,才会觉得它的可贵。
  • 最好相思不相负:古代才女的情与诗

    最好相思不相负:古代才女的情与诗

    作者才情堪比安意如、白落梅,用绝美的文字风格,辅以情意缱绻的古典涛词,讲述了33位古代著名才女且行且爱的一生:上官婉儿与初恋李贤、蔡文姬与夫君卫仲道、薛涛与才子元稹、鱼玄机与词人温庭筠等。她们为了一颗初心再次相逢,她们为了一次邂逅恋上红尘,她们为情一次次爱恨缠绵抛却锦瑟华年。中国古代至真至情的女诗人,从历史长河中踏歌而来,掀起阵阵涟漪。她们为情而涛,因爱而行。无法拾捡过去、将来,只在当时付与了一行行倾心刻骨的诗句。美好的爱情令人心动,痴情哀婉的诗篇催人泪下。翻开这本书,拉开历史的罅隙,让所有喜欢古典诗词、向往爱情的文艺青年总能想起自己的青葱岁月。
  • 岁月觅踪

    岁月觅踪

    全书分我的人生、诗词选录、近期文辑、方志文摘等四个部分,记述了从抗日战争时期至改革开放时期的人生履痕和社会变迁:抒发了对亲情故土喝国家发展的情怀:探索和总结了十余年编纂方志的经验。
热门推荐
  • 神灵自传之风雪飞扬

    神灵自传之风雪飞扬

    神灵宇,下界历练,产生情感,成就下一代主神,风雪飞扬。
  • 芊芊萌萌哒

    芊芊萌萌哒

    “本公子我可好看?”“没本公子我好看!”“敢问公子大名?”“白——哦不,吕卜晖,我是说这个鸡很白。”白芊芊讪笑着回答,李萌看着那只剩下鸡骨头的盘子,鸡很白吗?”白芊芊心不在焉地问着;“李公子,你是做什么的?”李萌笑着回答,“我做买卖的,你呢?”“我家里蹲——哦,不,我也是做买卖的,只不过是做店铺生意,呵呵!”
  • 黒光

    黒光

    他是拥有最强之血统的家族末裔,一场阴谋,改变了他的命运,他从生下就没见过父亲,他和母亲相依为命,隐居在边境,他淡薄,沉默,对于权力财富一点不感兴趣,他只想和想保护的人在这世上安静的生存下去,但生活却一度把他推向一场场战斗,他无奈,只好加入战斗,追求力量,保护他所爱的人们,在这个不公的世界上挣扎呐喊。——即使黑暗,也要散发光芒。
  • 许卿何薄命

    许卿何薄命

    安宁是一个腹黑皎洁的小姑娘,被七大神主之一的傲慢神选中,去完成每个世界的任务,以帮助神主大人完成游戏的胜利。…“我完成任务有奖励吗?”“准你看我一眼。”某神傲慢。“神大人,你觉不觉得懒惰神比你好看?”“不可能。”某神自恋。“我讨厌神大人,对我爱答不理的!”“不你只可能喜欢我。”某神自信。
  • 全球修真世纪

    全球修真世纪

    在这个灵气复苏了三千年的时代,林深成为一代传奇。但不幸再一次任务中中毒,全身修为散尽,堕落至修真界的最底层,活了十年后,毒发身亡。他进入了时间乱流,重生少年时代,看他这一世如何崛起
  • 其实财富离你很近

    其实财富离你很近

    有的人月薪几千就可以买车买房,而有的人月薪几万却是“穷忙族”,银行卡上的存款从未有过5位数;在股市中,每次熊市一来,有的人会赔尽家产,有的人却能日进斗金……这是为什么呢?根本原因就是投资理财观念的不同。很多人希望好好学习投资理财,但不知道应该从何入手。本书会为读者答疑解惑,内容包含从初学入门必须知道的投资理财知识和观念,到实际操作中会遇到的问题。认真阅读本书,你会发现财富与你零距离。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爱你天荒地老

    爱你天荒地老

    都说十年是一个美好的轮回,十年了,该学会去爱了。从一开始的相遇,就注定了以后的相见。他只不过是想牵牵她的手,想和她睡在一张床上,想和她永远的在一起。而她,只不过想每天给他做顿饭,想和他去想去的地方,想和他在一起。直到有一天,一张离婚协议放在某男面前。“你干什么?”某女一本正经的说“我不能太依赖你了,我就想看看离开你后我能不能活了。”某男气的把她拉到怀里。“我告诉你,这辈子,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 不为人知的动物世界

    不为人知的动物世界

    一些让生活充满快活的动物故事,如果人有心,也值得我们思考的故事
  • 努力配上她

    努力配上她

    毕业之后默默无闻的林晨在一家游戏制作公司工作,但大学同学南宫月却对他十分的好。随着时间的推移,林晨发现她好像有着他所不知道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