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太后一双凤眸因为瘦削而凹了进去,那目光就紧紧盯着盛飞鸿,眼神犹如一条毒蛇般阴冷,着实让所有人都吓坏了。
嫔妃们都自动地站在了一旁,静静瞅着这一幕,谁都不敢去打扰。然而,她们心中都觉得盛飞鸿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如此大胆。
“怎么?还不执行哀家的命令么?来人啊,给哀家拖下去!”司太后气愤地瞪着盛飞鸿,那双漂亮的凤眸,简直是像极了一个人,一个……让司太后根本不愿意去回想的人。
“曹嬷嬷她们也没说错什么,她们不过是说了一句公道话罢了!太后娘娘不会是担心她们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把?”盛飞鸿忽然笑了起来,讥讽地看着司太后,“即便是太后娘娘,也不应该胡乱冤枉人啊,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不知道传了出去,别人会怎么想?还有大晋朝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又会怎么想?”
“大胆,丁红绯,你别以为你有了身孕,哀家就不能拿你怎么样!”司太后大声咆哮,然而盛飞鸿的那双眼眸实在太冷太熟悉了。
在司太后的记忆之中,曾经有这样一双眼睛,也是这般盯着她,冰冷而愤恨,仿佛她做了什么无恶不赦的大错一般。
司太后的脑海浮现出一个场景,一个熟悉的不得了的女人,她被陷害,可她一直哭喊着求饶,没有人救她,她只能跪在她面前不断磕头,那个人也有着一双漂亮的凤眼。
同样是凤眼,可那个女人的眼睛却活灵活现的,纯真且干净,完全没有她这般的深沉,于是司太后怒了,猛地大吼,“滚,还不给本宫滚开,你这个贱女人,你凭什么能够得到皇上的爱?凭什么?本宫要杀了你,本宫可是皇后,皇后!”
司太后……疯了!
这是所有人的想法!
姬玄曜正抱着李可慧让钟明把脉,见此情况面色一变,忙将李可慧交给蔡全,吩咐蔡全将她送回雪阳宫,自己则上前将盛飞鸿护在怀中,目光威严地看着司太后,“母后,您不要闹了,您该回仁寿宫了!”
司月琴也是见过司太后发疯的,这会儿再看到并没有其他嫔妃们那么害怕,但是她却是面色大变,赶紧将司太后抱住,“母后,母后,这里没有贱女人,您已经是太后了,太后了,您明白么?”
“太后?”司太后猛地转过身来,表情懵懂地看着司月琴,“对啊,哀家是太后了,哀家是太后了!”
“皇后,快送太后回仁寿宫,她如今身体不适,将太医院的人都叫来!”姬玄曜面色冷沉,对于司太后如今的精神状况越发担忧,明明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
司太后却忽然像是清醒了过来,她猛地推开司月琴,瞪着姬玄曜怀中的盛飞鸿,随后又看向姬玄曜,“皇帝,鸿嫔害了慧嫔肚子里的孩子,你要给慧嫔一个交代!”
“交代?交代什么?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朕一清二楚!”姬玄曜的目光犀利地朝杨思琦看去,最后竟是绕过杨思琦落在司月琴的身上,“母后,朕会处理好这件事的,您就回去休息吧!”
司太后看得出来姬玄曜眼中的警告,她气恼姬玄曜如今对她的不恭敬,但是她却不敢真的在众人面前与姬玄曜撕破脸,只能悻悻然回仁寿宫。
姬玄曜看到司太后和司月琴离开,一手紧紧护着盛飞鸿,目光有如枯井般幽沉,唇角勾起一抹讥讽,“怎么,杨美人觉得朕是傻子,没有眼睛,看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是打量着在场的人都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