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亮和堂堂在那时和我的关系都相当不错了,他们都默默地站在我的床边,在我伸头出来换气的时候看到了他们,我把事情说了,但是没提怕被告强奸的事,只是说自己是真喜欢阿珠。然后等着他们的白眼或者口水,但是他们没有,只是默默地听。
过了许久,亮亮说:“你小子挺有桃花运的,你还是好好选择吧,反正终究有一个人是要受伤害的,至于伤害谁,你自己定吧,反正你是没受伤!”
堂堂说:“爱谁只有你自己知道,我听人说过,当你无法作出判断的时候,当你每天早上一睁开眼睛第一个想到谁,你就应该选择谁。”
虽然我知道自己早上一睁开眼睛第一个想到的是滨滨,但是我已经作出了选择,虽然这种选择显得很自私,显得很绝情,而且会深深地伤害到滨滨,但是我不想也不能改变了……
我打电话告诉了阿珠我和滨滨已经分手了,她半信半疑地过来看我,看见我铁青的脸,还有亮亮和堂堂不停劝我的样子,她相信了,我说要她给我几天时间冷静,让她这几天别出现在我面前,她同意了,临走的时候她话中有话地说她穿的那条内裤被她永久收藏了,说是有纪念意义,我知道她是告诉我她保存了所谓的我“犯罪”的证据。
为了不要在早上睁开眼睛就想到滨滨,我决定晚上通宵打游戏到上午,下午回去睡觉,游戏是奇怪的东西,其实我对它早就过了上瘾的那段时间,但是当你全心投入打游戏的时候,似乎所有不愉快的记忆都被从脑子里清除了,看来每个人都有心事,都需要游戏来使自己的心平静,所以学校周围的网吧一直都是爆满的。但是值得一提的就是,当下线以后,所有的伤心难过不愉快好象都加了倍似的涌上心头,无比的失落感瞬间会填满大脑,不知道其他的人有没有这种感觉。看来事情是要靠自己去解决的,游戏只是暂时逃避现实的一个并不有效的途径,如果想用游戏来麻醉神经达到逃避的目的,那这么做类似于饮鸩止渴。
日子在黑白颠倒中流逝了2天。拖着一身疲惫的我从网吧回到我的小窝,刚打开门就被人从里面推了出来,并且把门从外面关上了。由于困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一半,没看清楚是什么人,第一反应是遇上抢劫的了,但是如果抢劫的应该把我拉进门里呀,定睛一看,是堂堂。
“我靠,你干什么呀,我困死了。”我埋怨他。
“滨滨在里面,你要不要进去?”堂堂盯着我。
“不是吧,你没骗我?”我一下子清醒了。
“我能拿这事骗你么?来了好久了,说等你回来。”堂堂说。
“她自己一个人么?她问你们什么了?”我说。
“还有一个男的,说是叫庆林,她问我们有没有见过你的那个她。”堂堂说。
“你们怎么说的,我们说没见过拉,堂堂在陪着他们,我就一直在阳台看着,看见你来了,我才出来的。你小子手机一直关着。”堂堂说道。
“庆林我知道,是她的一个朋友,也是我们系的,挺好的一个人。滨滨怎么会来呢,要坐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呢,她看起来怎么样?”我问堂堂。
“进门的时候眼睛就是通红的,脸色蜡黄的,分手对她打击挺大的。你要不要进去?”堂堂说。
“进去,这件事迟早都要面对,我也得给他个交代,谢谢了哥们。”我用钥匙打开了门。
客厅是空着的,亮亮的房间里传来庆林和亮亮的声音,看来是亮亮和堂堂为了能在门口通知我而故意这样的,滨滨呢?在我房间么?
没有去亮亮房间和他们打招呼,我直接进了房间,看见一个娇小的柔弱的身影靠在床上,我看到了堂堂所描述的憔悴的滨滨,让我万分心疼的感觉。
我的房间已经被收拾的很干净清爽,空气中弥漫着清新剂的味道,那是刚搬家时滨滨买来的,只有她帮我打扫过房间后我才能闻到的茉莉花的清香,她走后已经被脚臭所取代。原本被我堆在床下的2盆脏衣服,现在已经被洗过并挂在阳台上晾着了,桌子上整齐地堆着好多盒西洋参含片,一些考研辅导书,还有那熟悉的“七匹狼”香烟……
本来才90来斤的滨滨更瘦了,眼角还挂着泪痕,听到我进来的声音,她睁开了眼睛,和她对视了3秒钟以后,我不敢看她的眼睛了,把眼神转到另一个方向,心却已经碎了。我想再好好看看她,却没有勇气再和她对视,我想再把她抱在怀里,却觉得自己没有张开双臂的资格,我想对她说对不起,但是我也知道这句对不起是多么的苍白无力。我知道我伤害了她,深深地伤害了她。
“你回来了。”滨滨率先打破了僵局。
“恩,你什么时候到的?”我问。
“早上到的。”她说。
“我记得你的车应该是晚上到呀。”我去车站接过她,当然清楚地知道她家那趟唯一到达这座城市的慢车应该抵达的时刻。
“那车太慢,我先到南京然后转车过来的。”她淡淡地说。
“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万一我不在呢。”我说。
“如果你想见我,我不告诉你也能见到你,如果你不想见我,即使你在这我也不会见到你,是么?”滨滨的眼泪又开始流了。
“累了吧,要不你先睡会吧?吃饭了么?”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提起分手这个话题。
“从你打完电话我就没吃过。”她依旧淡淡地说。
“两天了你都没吃饭?”看着她的样子我的心都碎了。
“没胃口。”她回答。
“我现在去给你买。”我急了。
“不用了,我不饿,对了,我告诉你别通宵上网,你怎么记不住呢,你看你都够瘦的了,还不知道爱惜身体!”她象以前一样,温柔中带着责备的语气,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滨滨!”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她还是我心里那个滨滨,那个好关心我好爱我的滨滨,可是我却对不起她,我不是从前那个我了。
“你看,我给你带了点东西。”她指着桌子上的东西,然后又打开她的旅行包,掏出几盒21金维它,还有好多包我最爱吃的海苔片。“走的太匆忙了,也没带太多,不过够你吃一段的了。”她流着泪的脸上依然试图挤出一丝甜蜜的笑容,在我眼里却是那么苦涩。
“我不能要了,滨滨,我们分手吧。”我用很绝情的话打断了她,我怕自己再不说就再也下不了决心说了。
“为什么?”她出奇的平静。
“我在这边有女朋友了,我们距离太远了,不可能的。”我违心地说。
“我不相信。”滨滨柔声地说。
“真的有了,我不骗你。”我说。
“我就是不相信,你是骗我希望我来看你的,是不是?”她盯着我的眼睛。
“我记得我说过,我们之间的感情是愚人节都不能开的玩笑,你忘了么?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带着生气的语调说,其实心如刀割。
“你女朋友为什么没帮你打扫房间?为什么没有人给你洗衣服?为什么你通宵上网也没人管?她为什么不陪在你身边?我看过了你没多一件衣服,一条项链,一本书,难道这样你也叫有女朋友?这样的女朋友也比我好?”她大声喊着。
“她忙!她,她没时间。”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在关心照顾我方面,滨滨不比我的妈妈差,真的没有人能和她相比,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但是我怕告诉她以后她会原谅我,那我就惨了,最后,自私占据了上风……
“真的有一个她是么?”滨滨好象相信了。
“是的,我不骗你。”我仿佛很坚定地说。
“她真的比我好么?”滨滨问我,她的眼神似乎能杀死人。
“她没你好,但是她能一直陪在我身边。”我低着头。
“你真的这么耐不住寂寞?”滨滨冷冷地问我。
“是的,对不起。”我的声音自己都听不见。
“如果这次我不走了,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们不分手好么?”滨滨的声音变的近乎恳求。
“不行,我不能再对不起她了。”我说。
“你可以对不起我,不可以对不起她,是么?”滨滨带着哭腔。
“是的。”我多希望说不是,但是我没有那个勇气。
滨滨突然跪下了,从小到大她从来没给谁跪过,也没有人给她跪过,可是滨滨真的跪下了,她的这一跪只是为了挽回一个不值得她爱的人,只是为了能继续她心中这份美好的爱情,只为了求我不要和她分手……
我也跟着跪下了,从小到大我从来没给谁跪过,也没有人给我跪过,可是我也真的跪下了,我的这一跪只是为了放弃一个值得我爱一生的人,只是为了自己不被人抓进公安局,只是为了求滨滨同意和我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