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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复仇者

银河历617年,持续了近五年的星际战争终于走向尽头,菲尔德矿业的实际控制区被压缩到“菲尔德之光”上。第七舰队清除了轨道上的所有战舰和大炮后,正在做登陆作战的准备。

当一切准备就绪,第七舰队旗舰“神使级——雷米尔号”的全息屏幕上突然显出一个苍老的身影。这个人曾经是联邦第二大矿业集团的董事长,曾经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不过现在,他的所有光环都已经掉落了。

菲利普斯。菲尔德有些疲惫,但仍把自己收拾的非常整洁。他深吸了口气,彬彬有礼道:“阿布扎伊司令,我能否提最后一个请求。”

阿布扎伊没有一丝的感情波动:“讲”

老菲尔德:“首先,我必须得承认,你是一个非常好的指挥官,我为能败在你的手里感到荣幸。阿布扎伊,你的才华很让我钦佩,恐怕全银河论指挥能力的话,你当数第一位了。”

阿布扎伊:“如果你还希望废话下去的话,我不介意用轨道炮直接将你们摧毁。”

老菲尔德脸为不可查的抽了抽,总算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们可以无条件投降,但请你务必保证我们的安全。”

阿布扎伊“我只负责逮捕,”屏幕随之关闭,阿布扎伊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副官“韦恩,派一艘战舰去接他们上来。”

“米歇尔,带领你的人去接一下我们的贵客。注意礼节。”韦恩吩咐下去,眼睛依然盯着屏幕,却好似感叹道“终究是商人,一旦亲自上了战场还是怕死的。”

“我也怕死”阿布扎伊不置可否,但已经起身“走吧,去看看我们这位老对手。”

“雷米尔”号的走廊十分长,从这里可以看到无人机机库、维修室还有忙碌的机器人。穿过了走廊就是舰员休息区,再往后一点就是动力室了。“雷米尔”属于联邦一级战舰,整艘舰全长一万六千零四十八米,高三千二百米,是现代工业的巅峰,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钢铁巨兽。

阿布扎伊居高临下的等在走廊上,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过不多久,一艘“衣阿华”级驱逐舰带领着一群截击机驶入机库。可出乎意料的是,走出“衣阿华”的却只有老菲尔德和他的儿子。

短暂的沉默后,阿布扎伊开口了。

“其他人呢。”

“我不知道,”老菲尔德仰着头,这个姿势对他来说并不好受“我联系不上他们,我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阿布扎伊眼光冷淡:“我不需要借口。”

老菲尔德吞吞吐吐,但总算是告诉了实情:“董事会决议失败了.。。但我一定会!一定会争取的!”

阿布扎伊连语气都没变:“也就是说,你现在只不过是个毫无价值的筹码。”他转过身,不愿再浪费时间

“把他关起来。”

老菲尔德立刻有些激动了。

“我能争取的!我一定能争取的!你相信我!”老菲尔德道“只要你给我时间,这星球上的所有东西都是你的!”

然而就在这时,船剧烈一震!

消防和维修机器人匆匆往后赶,没人再理会他。米歇尔也驾驶战舰离开了机库。

太空中,来自地面的炮火密密麻麻覆盖了视野。当第一波攻击后,地面遮天盖地的升起了无数的无人机。

阿布扎伊坐回指挥座,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

“报告一下损失。”

“是的,司令!”米雪儿打开全息图,脸上一片莹白“本舰第六机库和第二引擎室中弹、拉斐尔的舰队遭到集火已全军覆没、无人机被摧毁百分之一。”她又看了看,眉头闪过一丝郁色“由于敌人使用的电浆炮,损失部位暂时无法修复。”

被击中的地方已经被电浆蒸发,根本补不回来。“雷米尔”可以说遭受重创。

阿布扎伊听她报完,问:“大炮位置。”

“已经确定!”米雪儿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但也给出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但是敌人在两秒前开启了电磁盾,无法使用轨道炮直接攻击。”

韦恩嘀咕:“那就是说只能登陆摧毁了吧。”

阿布扎伊“我们别无选择”随之他又下令“允许全舰隐身,命令米歇尔掩护107空降师即刻登陆作战!”

米雪儿眉头一皱:“可是……”

“执行命令。”

米雪儿别无选择,指令下发,搭载着107空降师的运输舰在战舰的炮火中飞到屏幕前。一时间敌人的无人机如群蜂涌来,显然想将运输舰歼灭在大气层外。

阿布扎伊又命令:“所有战舰掩护,务必保证运输舰安全。”

运输舰瞬间被爆炸包裹,舰内苦不堪言。不过敌人的无人机过于集中反被摧毁不少,运输舰有惊无险。

米歇尔和他的同僚清除了一些漏网之鱼后轻轻松松就穿过了大气层。太空战机展开双翼,对地轰炸为空降清扫障碍。阿布扎伊等空降师一进入大气层就着手一点点清扫掉太空中的那些垃圾。

菲尔德矿业的临死一搏只不过为他们多争取了三个小时,电浆炮被摧毁后,他们就再也做不出像样的反抗了。无人机的炮火无法击穿联邦舰队的装甲,而穿入其中的护卫舰却总能造成巨大的伤害。当只剩下少数无人机还在和护卫舰纠缠,第七舰队已经打开轨道炮开始精确的对地轰炸。

轰炸持续了整整一个“菲尔德日”,直到这颗曾经工业无比发达的星球被完全摧毁,现在,被翻出的岩浆和致命的辐射布满整个星球,这里不可能再有任何人生存。当轰炸结束,持续作战了一天的107空降师也押送着仅有的十二名幸存者返回到“雷米尔”上。

阿布扎伊连看这些人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只是让舰队返航就检查战舰无了。

“雷米尔”将到位于“amiga147”行星的太空站维修并从那里跃迁,这注定是一个较长的旅程。

这场战斗对于阿布扎伊来说还算不上什么战斗,唯一的瑕疵就是“雷米尔”挨的那一炮。遥望窗外,被电浆炮打穿的大洞上不时冒着火花,阿布扎伊揉了揉手上的戒指。

“赛琳娜,战争终于结束了,可我还是没能找到你父亲。你也许会恨我,但是这就是战争,”阿布扎伊顿了顿,冷眼道“这就是你父亲要的战争。”

“当初如果不是他们野心太大一意独立,根本就不会有这场战争。那样的话你也许还会带着劳伦斯来看一下你的‘雷米尔’。你说过劳伦斯是我们的孩子,‘神使’是你的另一个孩子,现在你的孩子已经成为全联邦的骄傲了。”

“但你当初为什么要带着我们的孩子离开。”

战争开始前赛琳娜就离开了,再一次出现就是她死在了“雷米尔”的停机库。

赛琳娜是摔死的,她摔死的观众却只有一群机器人。机器人只是简单的清扫了一下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她的痕迹。

即便作为“神使”级的总设计师,她的死对于星际战争也没能激起一点波澜,而阿布扎伊也是在事情过后一个多月才去了一趟她的墓地。当时劳伦斯被寄托给了他姑妈,所以没来;之后持续了五年的战争,阿布扎伊也有五年没去见劳伦斯,两父子唯一的联系只有偶尔的几句视频对话。

现在战争结束了,阿布扎伊准备去她的墓地前看看,这次就让劳伦斯也来吧。

韦恩做出结论。

“伤情很严重啊。”

“的确,以现在的条件不可能修复,他们原本是想摧毁全部引擎。”

“好在打偏了。”韦恩想了想“我记得当初赛琳娜就是在第六机库吧。”

阿布扎伊的言语没有任何情感“第六机库是所有机库的蓝本,也是她来得最多的地方。她最后也是死在了这里”电浆融开的大洞贯通整艘战舰“现在这里已经彻底消失了。”

“是啊,消失了,”韦恩叹了口气“战争也结束了。”他转向阿布扎伊,说:“刚刚那个消息,你觉得可信度有多高。”

阿布扎伊:“他们不敢撒谎。”

韦恩:“可那是他们翻盘的唯一机会。”

阿布扎伊眼中掠过一丝冰冷:“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他们已经被抓了。”

“菲尔德已被彻底摧毁,即使康纳回归,在康纳眼中他们也没有任何价值。对于他们来说,与其让康纳一家做大,还不如把他拉下水。而且康纳也不会给他们重来的机会。”

“论到对康纳的了解,恐怕没人比得过我。”

“那倒是,毕竟他曾经是赛琳娜的父亲,”韦恩又叹了口气,但下一刻又是一声耻笑“真是讽刺啊,这就是商人。”

阿布扎伊:“商人间或许有友谊,但绝不会长久。因利而来,利尽而散。这就是最好的写照。”

韦恩:“当初他们还想得到‘神使’的技术,为此赛琳娜还承担了许多骂名。也许只有她死后才能得到清静。好在这两年有关于她的传言已经渐渐消失了。”

阿布扎伊:“希望是这样。”

检查伤情是一个细致的过程,因为整艘战舰被贯通的是一个深达三千多米的大洞。就在两人谈论时,一个维修机器人突然炸成一团火花,一旁的消防机器人很快就把火给灭掉了。

这泯灭也不过将两人的脸照亮了一下,两人甚至连一丝表情都没变。

又沉默了一会儿,韦恩才开口:“战斗报告已经打回去了,包括对康纳。艾尔弗雷德分析的那份。相信议会对这次作战的结果会满意。”韦恩看着阿布扎伊的侧脸“康纳的逃脱或许会成为一些人攻击你的把柄,你有这个准备吧。”

阿布扎伊:“或许他们首先想到的是如何庆祝这场战斗的胜利。比起我,那些人对瓜分‘菲尔德’的财产更感兴趣。”

韦恩:“康纳虽然没带走多少战舰,但他其实才是最危险的。议会的那些大老爷们估计也就只能在背后指手画脚,永远看不到真正的威胁。”

阿布扎伊不再抚摸戒指,转身走开。

“我会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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