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殊胜的萨迦喇嘛到了凉州,他应该当我供养的上师。”萨迦班智达因年老未去,上师八思巴与凉州的王子蒙哥都①一起,(17a)前去汉地,与住在六盘山的薛禅王忽必烈会见。薛禅王大喜,给了凉州一百名骑兵,留下了八思巴,结成施主与福田的关系。此后八思巴为学习教法,担任上师以及在凉州为萨迦班智达的圆寂做超荐法事等,在汉地和蒙古地方住了许多年。在八思巴二十一岁的阴木兔年(乙卯,阿阇黎1255年)五月十一日,他在汉地河州附近的地方由恰巴·却吉僧格、藏那巴·尊迪僧格、楚·宣努僧格、堪布札巴僧格等人任阿阇黎,由羌塘巴·觉敦索南坚赞、乃巴堪布洛追札等人任阿阇黎,(17b)由雅隆巴·喇嘛降曲坚赞担任密教师,与具信比丘喇嘛叶巴、堪布喜饶意希、仁波且涅官等严守戒律之二十一名比丘一起在僧泇大众之中接受了比丘戒律。其后,八思巴到达了大都宫殿,为薛婵皇帝及其皇后、皇子传授了三续②大灌顶,受封为帝师。薛婵皇帝为他奉献了乌斯藏十三万户及难以计数的为接受灌顶而奉献的供养。蒙古和萨迦派结为施主与福田的关系,吐蕃地方纳入了忽必烈皇帝的统治之下。忽必烈派遣大臣答失蛮到吐蕃,从萨迦以下的地方都设立了驿站,他是薛婵皇帝派来吐蕃的第一位金子使臣。(18a)当时汉地的和尚沉溺于顿悟的见地,有信奉太上老君的道士,仿造佛经伪造经典,八思巴以佛教正见辩败了十七名精通道教的狂傲的道士,使他们皈依了佛教③。又因蒙古没有文字,八思巴创造了蒙古文字,下令推行④。八思巴总计为尼泊尔、印度、汉地、西夏、蒙古、高丽、大理、畏兀儿、合申等地的比丘和比丘尼、沙弥合沙弥尼四千人受戒梯度,为四百二十五人担任过受戒的堪布。上师又派他的亲传弟子弥、持律论师却吉衮布到蛮子地方,一年之中为九百四十七人受戒梯度,(18b)由这些弟子又传出无数比丘、僧迦,使得佛教在江南大为兴盛。次年阳火龙年(丙辰)⑤,八思巴返回吐蕃,在朵甘思多新寺,由大近侍顿楚为首的众人在一天之内向八思巴奉献了以一千五百函珍贵经籍为主的包括土地、寺院、属民、财宝在内的大量供养,然后到了乌斯藏。就在这个龙年,由本钦释迦桑布负责,为萨迦大殿奠基。次年是萨迦寺兴建以后的一百七十八年,由次年至今年的阳木虎年(甲寅公元1434年),过了一百八十一年(应为一百六十七年)。八思巴到达萨迦后,向僧众供茶供饭,发放布施,为萨迦班智达举行了超荐法会,(19a)并修建了纪念萨迦班智达的内供多门菩提塔,还建立了金顶、金瓶。又为了纪念他的弟弟,发放了不计其数财物作为布施。阳铁马年(庚年,公元1270年,但1270年八思巴在朝廷受封为帝师,不在吐蕃,次年应为公元1277年丁丑,阴火牛年)十二月,八思巴在藏曲弥仁莫地方召集乌斯藏阿里地方的七万余名僧人举行法会。八思巴为法会捐献了黄金九百六十三两三钱、白银九大锭、锦缎四十一匹、彩丝缎八百三十八匹、绸子五千八百五十八匹、茶叶一百二十大包、蜂蜜六百零三桶、酥油一万三千七百二十八克、青稞三万七千零一十八克、炒面八千六百克,其他零碎物品不计其数。(19b)阴铁羊年(辛未,公元1271年)八思巴为写造三藏《甘珠尔》一百一十五函用去纯金四千二百七十一两三钱。阴火牛年(丁丑,公元1277年)皇太子真金向参加法会的七万余名僧人分三次每人一钱黄金的布施。此后,上师八思巴又前往朝廷,向皇帝传授了三次灌顶,作为灌顶的供养,皇帝奉献了吐蕃三个却喀、废除了在汉地以人填河渠的制度,八思巴为此举行了盛大的回向公德。关于八思巴的无数巨大功德、他为利益佛法和众生而建立的重大功业,详细情形请阅读其大传记。上师八思巴护寺法座三十六年,于四十六岁的阳铁龙年(庚辰,公元1280年)十一月(20a)二十二日上午太阳如火照耀之时,上师吩咐广设供奉三宝的供品,他自己结跏趺坐,将金刚铃杵置于胸前,一心修定,在诸种奇兆伴随下,在具吉祥萨迦寺拉康拉章圆寂。
佛教方面取得了胜利,“遣使臣脱欢将道者樊志应等十有七人诣龙光寺削发为僧。焚伪经四十五部,天下佛寺为道流所据二百三十七区,至是悉命归之。”
蒙古族原先没有文字。公元1204年成吉思汗攻灭乃蛮部时俘获了乃蛮的掌印官塔塔统阿,塔塔统阿是畏吾尔人,成吉思汗命他用畏吾尔子书写蒙语来教育自己的子侄,这样出现了畏吾儿体蒙古文(亦称回鹘体蒙古文)。但是这种畏吾儿体蒙古文使用不便,容易混读,因此蒙古皇室一直希望能创制一种蒙古文字。据《萨迦世系史》记载,萨迦班智达在凉州时曾创造了一套锯齿状的字母来拼写蒙古语。忽必烈继位后,封八思巴为国师,命他创制蒙古新字。八思巴依据藏文字母和拼写形式将这种新文字创制出来(一说是在畏吾儿人文书奴等人帮助下创制的),于公元1269年呈献给忽必烈,忽必烈下诏颁行天下。《元史·释老传》记载的诏书全文为:
“朕惟字以书言,言以记事,此古今之通制。我国家肇基朔方,俗尚简古,未遑制作,凡施用文字,因用汉楷及畏吾字,以达本朝之言。
考诸辽、金,以及遐方诸国,例各有字。今文治寝兴,而字书有阙,于一代制度,实为未备。故特命国师八思巴创为蒙古新字,译写一切文字,期于顺言达事而已。自今以往,凡有玺书颁降者,并用蒙古新字,仍各以其国字附之。”从现存的八思巴文书写的资料看,它的基本字母的读音、顺序、元音音号、拼写规则与藏文完全相同,致使该横写为竖写,因此用它写藏文时实际是一套转写符号,原理与近代的藏文拉丁字母转写相同。用八思巴字书写蒙文时,根据需要增加了七个字母和符号。八思巴字是我国第一次统一各民族文字字形的尝试。也是历史上第一次用拼音字母来书写汉文的尝试。因此应该说是我国古文字学上的一个重大创造,具有十分重要的历史意义。元代的公文印鉴、刻碑、牌符、纸钞等都使用八思巴字。就是在元朝灭亡以后,藏族学者仍将八思巴字当作藏文的一种美术字体对待,明清两代藏族地区的印鉴、楹联等仍有使用八思巴字的。因此,八思巴字是我国文化宝藏中闪烁奇异光彩的瑰宝,也是藏族人民对我国古代文化作出的杰出贡献。
此处记年有误,按下文此龙年释迦桑布为萨迦大殿奠基则应为公元1268年(戊辰,阳土龙年),但此年应是八思巴从吐蕃赴大都,而不是从大都返吐蕃。译者原著:①为驻守凉州的阔端汗之子。②萨迦派正修道果时,总集密咒金刚乘中诸基、道、果成为三续。基位为圆续,持生死涅磐无二无别之见;体位为方便续,修四灌顶相属之道;究竟位为果续,现五身无智之德。③关于八思巴参加汉地的佛道两家辩论的经过,详见汉文大藏经《至元辩伪录》。这次辩论是蒙哥汗命忽必烈主持,于公元1258年在上都进行的。佛教方面参加的有那摩国师、八思巴等三百余人,道教方面参加的有张真人、樊志应等二百余人,还有忽必烈手下的谋臣姚枢、廉希宪、张仲谦等二百余人出席为证。八思巴在这次辩论中崭露头角,对辩败道士起了重要作用。辩论的结果是佛教方面取得了胜利,“遣使臣脱欢将道者樊志应等十有七人诣龙光寺削发为僧。焚伪经四十五部,天下佛寺为道流所据二百三十七区,至是悉命归之。”④蒙古族原先没有文字。公元1204年成吉思汗攻灭乃蛮部时俘获了乃蛮的掌印官塔塔统阿,塔塔统阿是畏吾尔人,成吉思汗命他用畏吾尔子书写蒙语来教育自己的子侄,这样出现了畏吾儿体蒙古文(亦称回鹘体蒙古文)。但是这种畏吾儿体蒙古文使用不便,容易混读,因此蒙古皇室一直希望能创制一种蒙古文字。据《萨迦世系史》记载,萨迦班智达在凉州时曾创造了一套锯齿状的字母来拼写蒙古语。忽必烈继位后,封八思巴为国师,命他创制蒙古新字。八思巴依据藏文字母和拼写形式将这种新文字创制出来(一说是在畏吾儿人文书奴等人帮助下创制的),于公元1269年呈献给忽必烈,忽必烈下诏颁行天下。《元史·释老传》记载的诏书全文为:“朕惟字以书言,言以记事,此古今之通制。我国家肇基朔方,俗尚简古,未遑制作,凡施用文字,因用汉楷及畏吾字,以达本朝之言。考诸辽、金,以及遐方诸国,例各有字。今文治寝兴,而字书有阙,于一代制度,实为未备。故特命国师八思巴创为蒙古新字,译写一切文字,期于顺言达事而已。自今以往,凡有玺书颁降者,并用蒙古新字,仍各以其国字附之。”从现存的八思巴文书写的资料看,它的基本字母的读音、顺序、元音音号、拼写规则与藏文完全相同,致使该横写为竖写,因此用它写藏文时实际是一套转写符号,原理与近代的藏文拉丁字母转写相同。用八思巴字书写蒙文时,根据需要增加了七个字母和符号。八思巴字是我国第一次统一各民族文字字形的尝试。也是历史上第一次用拼音字母来书写汉文的尝试。因此应该说是我国古文字学上的一个重大创造,具有十分重要的历史意义。元代的公文印鉴、刻碑、牌符、纸钞等都使用八思巴字。就是在元朝灭亡以后,藏族学者仍将八思巴字当作藏文的一种美术字体对待,明清两代藏族地区的印鉴、楹联等仍有使用八思巴字的。因此,八思巴字是我国文化宝藏中闪烁奇异光彩的瑰宝,也是藏族人民对我国古代文化作出的杰出贡献。⑤此处记年有误,按下文此龙年释迦桑布为萨迦大殿奠基则应为公元1268年(戊辰,阳土龙年),但此年应是八思巴从吐蕃赴大都,而不是从大都返吐蕃。
——《汉藏史集》,陈庆英汉译本,西藏人民出版社1986年12月版第202~206页。
其(萨班)弟桑察·索郎绛称(福幢),系于其父三十五岁次甲辰诞生,享寿五十六岁于乙亥年逝世。索郎绛称之子即上师八思巴,系其父五十二岁时岁次乙末(南宋理宗端平二年,公元1235年)诞生,年满十岁时为到却杰巴(法王)那边去而北上,他在途中潜自改着僧装而当了沙弥,年届十九岁时岁次癸丑作忽必烈的王子的供上师。于二十六岁时岁次乙卯受近元戒(即比丘戒)。年届二十六岁时岁次庚申去到忽必烈皇帝国都而成为皇帝之师。他三十一岁时岁次乙丑回到西藏。后复于已巳年再到上都,驻锡七年后,年届四十二岁时岁次丙子来到萨迦祖寺,于次年丁丑作曲米法轮会。年届四十六岁时岁次庚辰而逝世。
后来在八思巴在位时,复出有熊敦昆仲等许多善巧译师。由此《释量论》的讲说也就大兴起于藏卫一切寺院中,这确是上师法王(指八思巴)的恩惠。八思巴大宝师的心地贤良,他对西藏教徒们说,当随各自的教派而勤学。这些话在元帝诏书中也是称颂的,并显见他对持法藏诸师,大都以财物受用赐供而使其满意。
——《青史》,郭和卿汉译本,西藏人民出版社1985年3月版第141和144页。
此后蒙哥王时,迦玛拔希曾赴蒙地。蒙哥之弟忽必烈时,版图最广,统有汉藏霍尔及印度之半,达于喀什弥尔边际以内。由藏地迎致萨班之侄发思巴慧憧,于癸丑年入觐,上问法义,生大敬信,有书中说:帝因早信迦玛拔希随私语王妃曰:“教理功德慧憧为最;但修证为功德,似髯师较高。”妃最敬发思巴,告以其情,发思巴为邀王信,请与拔希斗法,上允之,遂于王前,拔希现腾空结迦趺坐,穿过山岩等法力。发思巴现断自身肢体为五,各各转成为五部如来,尔后复返还为己身,如足等灵异云。但青史中云:“忽必烈见拔希后,曾请之曰:‘藏土何处最善,宜于彼处修法,令吾能得善愿,’并赐赦封云,仅言如是而已。”凉州城内有塔名迦玛黎喜塔此乃迦玛拔希之塔,言语淆讹遂称为迦玛黎喜塔也,上乃一类大德所言,诚然,迦玛拔希系圆寂于凉州,但青史确有其回藏之记载。
世祖初未向发思巴求罐顶,但令其妃先请喜金刚灌顶,王问妃曰:“需何三昧耶戒?”妃遂举所有三昧耶戒以对,王曰:“其余三昧耶固然能守,至于不违师戒,我乃一国之主,不可能也”。妃云:“世间之事,以王为重,佛法之事,可以师重。”王以为是,遂与能守三昧耶戒之臣下二十四人同受喜金刚大灌顶,其灌顶供养有二大黄金曼达,其一满注无孔珍珠大如羊粪,作会供严,其一以黄金之须弥四洲庄严。他如马,骡,骆驼,黄金,白银,绫罗彩绘,多至不可计量。封为三界大国师即三界法王之意,以礼辛(译音)城之土地与人民供养之,后次第供藏地三区全部归其统治,云王曾下号令藏地释子皆改信萨嘉教派,发思巴奏以:“各从先所习尚之宗为善”等理由,王遂不加干涉。
发思巴以乙丑年回藏,又于胜生第五戊巳年复赴元地,庚午年又重添蒙文未足之四字,创立讲听及观实修之规模,广宏佛法,教休众生。元帝又从印度迎回如来舍利等经象法器,修建大寺,招聚僧众大宏佛事。
但尚不能以蒙语翻译佛经。蒙人诵经,用畏兀儿语。及成宗时,召令萨嘉班所造之字,增益甚多之有尾字,遂能译经,此后至武宗海山鲁克时,遂翻译五部陀罗尼等经论为蒙文,仁宗时,那塘慧剑之弟妙音赴元地。此人于那塘时曾戴面具骇其师,师不悦,后自蒙古寄回刊刻甘珠尔(大藏经)之资具甚钜,尤以运回汉地上品松烟墨箱,进之于师,师乃喜,以其寄回之物品为助缘,刻大藏经,迎供于那塘文殊殿中,后各地均以此为蓝本,甘珠刻板遍于各地。
此后迦玛自然金刚亦往,云曾与一元主灌顶,疑为文宗(即图帖睦尔)。妥懽帖木尔汗曾迎请迦玛游戏金刚,时彼十九岁,戊戌年至元。溯自成吉思汗至额尔德尼却图间,历十四朝,萨嘉迦举大德古者甚众,亦有数人曾被拜为帝师也。
——《宗教流派镜史》,刘立千译,王沂暖校订汉译本,西北民族学院研究室1980年10月铅印本第219~221页。
此后,大自在天化身的忽必烈皇帝,正如吉祥怙主龙树所说:“最先为众人施行教法,不论是中间还是最后,一直努力佛法的国王,别人对他们不能损害。因有教法护佑平安,临死之时亦不需畏惧,在别的世间亦获安乐,因此应常时依止佛法。教法是世间的珍宝,教法使世间产生妙喜,使你不受别人欺骗。”他对众生依照佛法护持,具有无边功德,特别是如佛陀教语所说:“具足信仰守持戒律,具有智慧忍耐痛苦,依止尊胜高僧大德,此乃众生成佛之道。”又如吉祥怙主龙树所说:“从须弥山顶掉下的人们,没想到坠落下来;听从上师教诲的人们,没想到解脱却自然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