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饭回到屋内,郑跃在超大军用背包里开始翻找起来,首先拿出来的是上华山前才买的帝舵王子型机械表,郑跃是个谨慎的人,这块三万多元的表,在旅游路上是不易外露的,郑跃心情复杂的抚摸了一会儿帝舵表。
接下来,他又陆陆续续拿出了铅笔、急救包、洗漱包、工具包、防风打火机、指北针、激光笔、蜡烛、墨镜、军用手电、望远镜、放大镜、军用铲、军用水壶、追日美式分体猎弓。
“午......午......午餐肉?!”郑跃惊奇道,怎么还有午餐肉?不记得有买啊。
郑跃陷入回忆中......
“兄弟,你这大背包里还真是什么都有啊,我怀疑你是去打仗的。”李焕惊道。
郑跃傲然笑道:“这可是我一直都想做的事情,一个人的旅行。”
“得,你这家伙的想法总是怪怪的,我给你包里装点好玩意儿,兴许用得上。”李焕说道。
郑跃翻着地图,随口道:“行,我已经装的差不多了,你再看看需要装什么就放进去吧。”
......
郑跃一拍额头,终于想了起来,对,就是自己的好基友李焕装的,错不了!想起李焕这个贴心的好基友,郑跃的眼中就充满了泪光,激动的自语道:“好兄弟,你的肉真是装的太好了!”
郑跃直接把背包倒提起来,哗啦啦——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郑跃激动的翻找起来,在一阵乱翻后,他发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自己的好基友只给他装了一盒午餐肉。
“我滴亲哥啊,你多装两盒会死啊!”郑跃眼中的泪光终于化作两行浊泪滚滚而下。
......
清江江边的法云寺热闹非凡,来往香客络绎不绝,来这里求神拜佛特别灵验,香客中有求子的有求姻缘的有求财运的也有求官运的。
郑跃看着手中的签子一声叹息,不好不坏不上不下,这是哪门子的抽签哦!唉!
来到这里已经四天了,说实在的,这个年代真是特别的无聊,没有电脑,没有综艺,唯一的娱乐就是青楼妓院看戏听曲儿,这些东西里面,就只有青楼妓院能让人稍微有点兴趣。
站在法云寺内的五层佛塔上,可以用望远镜看到清江桥头那些两层游船,那上面浓妆艳抹的女子摇曳身姿,冲着岸边嬉笑揽客,被胭脂染的红红的脸蛋,半点朱唇......
呕——郑跃恶心了,他对青楼妓院也已经绝望了,就那种妆容,让他想起了猴屁股,如此重口味,实在欣赏不来,不过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也许那就是最漂亮的妆容吧,呀呀呸的,也多亏这年代没有望远镜,不然这法云寺的和尚岂不是都要变成那花和尚了?无论如何,那繁花似锦的热闹和着佛门,却让人有感而发,轻轻哼起了那一首《烟花易冷》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
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
如你默认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浮屠塔断了几层断了谁的魂
痛直奔一盏残灯倾塌的山门
容我再等历史转身
等酒香醇等你弹一曲古筝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
如今这世界,也就自己知道这些歌曲了......自己知道......自己......
“对啊!我为何不将这些词曲卖给那些唱曲之人,至少生活能有点保障啊。”郑跃灵光一闪,对想到的这个赚钱方法感到一阵窃喜,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了。
“公子,公子,行行好,给几个铜板吧。”
一阵怯怯的声音传来,郑跃眉头微皱回头一看,原来是个小叫花子,心中苦闷,自己现在和叫花子有何区别,寄人篱下,前途渺茫。
叮当——
小叫花子的破碗里多了几个铜板。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公子是大善人,定能考取功名,谢谢公子。”小叫花子满脸兴奋,说着话便端着破碗跑开了。
当然不是郑跃给的铜板,抽签算命已经花光了他手中的小铜板,给铜板的另有其人——只见此人一身贵气的白色绣鱼长衫,显的儒气十足,手中拿一把画有山水的纸扇,又让人感觉风流倜傥,他的国字脸上,两道浓浓的剑眉,明亮的眼睛极具压迫感,除了贵气还是贵气。
这人身后还站着两名孔武有力的壮汉,光看一眼就让人心生怯意,正当郑跃想要拉开距离时,贵公子开口说话了。
“这位兄台,刚才那首曲不错,你作的?”贵公子出声询问道。
这世上就自己会唱,若说不是自己做的,若是被人细问起来,岂不是又要编很多谎言来弥补这一条谎言?得不偿失,不如就说是自己做的,反正上学那会儿学的歌多了去了,对不住了周同学。
郑跃笑道:“不才正是在下所做。”
贵公子点点头,对郑跃如此自然的回答很是满意,一介平民能对他这样的贵公子如此不卑不亢的说话,已是难得。
“兄台怎么称呼?”贵公子询问道。
郑跃拱手道:“在下郑跃,关耳郑,跳跃的跃。”
“原来是郑公子,幸会幸会。”贵公子说道。
郑跃虽然来这里四天了,这古人说话又是行礼又是作揖,搞得他现在和人说话也会不自然的拱手作揖,虽然看起来相当笨拙。
而这位贵公子从一开始就不曾有任何施礼的动作,感情这位贵公子连礼仪也不屑给予平头百姓啊。
郑跃只当贵公子是在客气,再次拱手道:“岂敢岂敢。”
他这一拱手,动作有些大,却是将他那珍贵的帝舵王子机械表给暴露出来,这让眼前的贵公子眼前一亮,盯着郑跃的手腕目不转睛。
郑跃自然感觉到了,暗骂自己一声,连忙放下手来。
贵公子则一脸好奇道:“不知郑公子手腕戴的东西是何物啊?”他刚才可是看的很清楚,只觉这东西非金非银非铜非铁,绝对是自己没见过的东西,世上的奇珍异宝还有他没见过的?
郑跃脑子飞速运转,表情痛苦,神色暗淡道:“此物乃是家父临终遗物,唤作手表,一装饰之物罢了。”
贵公子脸色怪异,他刚才可是看的清楚,那上面有小针一样的东西,而且还会自己动,绝不是一句装饰物这么简单。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小爷先走一步,郑跃这次将手稍稍放低,作揖道:“在下家中有事,他日有缘再与公子一叙。”
贵公子知他怕什么,也不戳破,道:“兄台请便。”
郑跃急匆匆的离开了。
“主人若喜欢此物,不如......”贵公子身后的一名壮汉话未说完便被打断了。
“君子不夺人所爱......且要取之有道,此人刚才的词曲优美,寓意深刻,定是怀才不遇的寒门子弟,你且去盯住了,我朝正是用人之际,不知便罢,如今却怎能轻易让明珠蒙尘?”贵公子轻摇纸扇淡淡说道。
那壮汉很有眼色,立即顺着郑跃离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郑跃一回到公输馆便打了盆清水洗把脸,坐在院中的椅子上,打算给自己的赚钱事业做个计划,却见狗子低着头,不知在摆弄什么,这才想起来,这些天狗子一有时间就在那里摆弄东西,神神秘秘,也不让人看。
郑跃好奇的凑上去说道:“狗子,你在干啥?”
狗子头一偏,懒得搭理他,好在看在卤蛋的面子上,狗子丢话道:“刻东西。”
郑跃看狗子那姿势,那神情,猜测狗子可能是在一个小东西上面雕刻,于是问道:“你都刻了好些天了,还没刻好?”
狗子抬头道:“我刻的可是天下最小的东西,我可是在枣核上刻字,这个你不懂。”
这小家伙原来是在搞微雕创作啊,郑跃呵呵一笑,计上心头道:“枣核那么大,刻字简单,你可见过在大米上刻字?”
狗子一听,来了精神,好奇道:“什么?大米上刻字?”
郑跃点头道:“正是。”
狗子愣愣的看了看郑跃,随后对郑跃说的话嗤之以鼻,道:“吹牛,我不信!”
郑跃笑道:“你为何不信?”
狗子挤眉弄眼道:“你想啊,稻米那么小,就算能刻上字,你也要别人能看得见不是?”
还别说,狗子这小娃挺机灵的,脑子转得快,一下子就想到了关键,不过郑跃却浑不在意道:“你若不信,咱们打赌如何?”
狗子压根就是认为郑跃吹牛,立即问道:“怎么赌?”
郑跃呵呵笑道:“我若能刻上字,还能让你看见,你就得拜我为师,我若做不到,那我这最后一颗卤蛋就是你的。”
狗子高兴的一拍大腿,道:“看在卤蛋的面子上,咱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赌了!”
郑跃看着狗子那兴奋劲,心中却偷着乐,好你个狗子,不给我面子给卤蛋面子,我就这么没面子吗?哼哼,一会儿就让你傻眼,嘿嘿,以后卖曲送词有跑腿的了。
郑跃从厨房米缸中挑了一粒稻米,为了光线好,爬上屋顶,拿了一截湿木头,拿湿木头干嘛?当然是固定稻米啊,然后拿出放大镜,拿出随身的小刀开始雕刻起来,把稻米粒压到湿木头的表面,留稻米的一个面,刻好一面然后翻转,再刻另一面。
不一会儿,郑跃在放大镜的帮助下完成了作品。
狗子坐在院中喝着章叔的茶,好不惬意。
郑跃不紧不慢的来到狗子面前,将手中稻米放在桌上。
狗子伸手道:“卤蛋拿来。”
郑跃呵呵笑道:“你都未看,怎敢和我要卤蛋?”
狗子一看郑跃要耍赖,他可不干,连忙出声道:“我都看不见,当然是我赢了!”
郑跃呵呵笑道:“别急,真是猴性子,我定让你看到。”郑跃说着,便把手中的一根杂草在茶水中沾了沾,然后慢慢取出,靠近狗子手中拿着的稻米。
只见水滴似落不落的挂在杂草尖上。
“趁水滴未落,透过水滴去看稻米粒上的图案。”郑跃解释道。
由于放大镜这种东西暂时不能拿出来让别人看到,郑跃只好想了这个办法。
狗子聚精会神的看去,嚯!稻米上真的有图案,待还想看时,水滴终于落了下来。
郑跃又将水滴滴在桌子上,将稻米放进水滴中,道:“这样也能看见。”
狗子早已经迫不及待看过去,这一次看的更清楚了,水滴在桌面上形成一个聚而不散的凸起状态,而稻米被放大了,稻米上的图案自然也就变大了。
郑跃在上面画了简笔画,寥寥数笔,勾勒出了一朵简单的花朵图。
狗子震惊的看了又看,能在稻米上作画,这什么手艺,太神奇了吧!狗子二话不说,拿着稻米往内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