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仿似愈发的寂静了,小七身下本就是积满厚厚冰雪地方,仿似在渐渐的融化,那冰冷刺骨的水,渐渐的沁湿了身上本就单薄的衣衫。
寒风微微的吹来,小七冷不然的打了一个寒颤,有些模糊的意识,却陡然的清醒。
“萧逸轩,杀了我吧!”小七费力的用双肘支撑起身子,一张素白的脸,在风中慢慢的展开笑颜,像是一朵清妍的梅花,在寒冬中缓缓的绽放。
萧逸轩好像是听见何好笑的笑话般,好看的薄唇勾起一丝弧度:“萧月璟,你想与他共赴黄泉?朕,偏不让你如愿。”
他一个抬手,将地上的女子拉至怀里。双唇狠狠的欺上,掠住那浅淡的红唇,肆虐痴缠。
小七起初有些拼命的在挣扎,紧紧的咬紧牙关,不让男子的舌尖掠足她的阵地。可,男子却猛然抬手捏紧她的下颌,轻轻的呼声痛意,男子的舌尖已然进入她的口中。带着些许的清凉,以及一些不容抗拒。
渐渐地她仿似被那清凉的感觉给诱~惑,或是别的。她的身子渐渐的放软,一双清澈有神的大眼睛,轻轻的闭上。渐渐的在男子身下辗转承欢。
萧逸轩,我想恨你。可我却连恨你,都恨不起来。还要这般扭捏的假装着恨你,我是不是真的是如你所说,是一个虚伪的女人。
四周的寒风还在轻轻的吹着,整个皇宫,变得愈发的寂静了。
萧逸轩慢慢的睁开那一双凤眸,静静的望着怀里,已然昏死过去的女子,眉头轻拧,将她已褪至肩膀的衣衫轻拢。
双手轻触她肌肤的冰冷,不禁将怀里的人儿搂紧了些。脚尖轻动,一阵微风轻轻的拂来,他已然向月璟殿掠去。
小七的嘴角陡然溢出一丝苦笑,双手无力的撑着床铺,想要起身。
“郡主,你醒啦!”
一直伏在床榻旁,假寐的蝶儿有些激动的望着小七,惊呼着。眸子里尽是喜悦。
“嗯,你的手怎么了?”小七淡笑着点点头,眼角却不经意的瞥见蝶儿右手上覆着一层层的白布。清澈的双眸陡然转冷,声音带着冷然之气。
蝶儿瑟缩的将手藏到身后,不让小七看:“郡主,奴婢没事的,只是昨天不小心摔倒罢了,不需担忧。”
小七听蝶儿着般说,却未在问。只是一双眸子,愈显清冷。
蝶儿不说,不要紧。
她总有办法知晓的。到时,且让那些人看看,欺负她的侍婢,是何等下场。
蝶儿见小七不再问,不禁暗暗地松了口气,继而说着:“郡主,药已经好了,奴婢为您端来,可好?”
“你的手,都成了这样。不需帮我端药,本郡主自己来就成。”小七心疼的盯着蝶儿的包裹严实的手,抬手便掀开被子,作势就要起身。
“莫非皇宫便是没人了,需要一朝郡主亲自动手?”萧逸轩的声音陡然传来,本就寂寥空荡的大殿,顿时余音缭绕。
“这偌大的皇宫,有人没人,父皇岂会不知?”小七望见来人,面上陡然一冷,淡然的回应了句,便侧了头,不去看眼前的人。
蝶儿心里一直记挂着先前的事情,有这心结,也就不如往常般的神色恭敬,现今眼神里浅浅的带了一丝怨恨,有些不甘愿的行礼:“皇上吉祥!”
萧逸轩只是静静的望着前方静立在床前的女子,轻轻的抬手,示意身后的一众人退下。
蝶儿有些犹疑的看着小七,半响。见小七对她回了个安心的笑容,方才依言的退下。
“萧月璟,你不要恃宠而骄。”萧逸轩望着眼前的人,半响。眉头不禁拧的愈发的深了。带了些许的疲惫与无奈。
小七仿佛听了何种笑话般的,嗤笑了一声:“儿臣岂敢。”
萧逸轩眸色陡然狠戾,薄唇微抿,一个抬手,便将捏紧女子的喉间:“萧月璟,给朕记住,你是朕的女人,不是朕的女儿。”
“笑话,我与你,本就是名正言顺的父女关系,岂会有别的。若论还有别的,是了。儿臣应当是那已亡国的沧都璟后。”小七轻嗤,带了一丝的嘲讽之意,神色里尽是不屑。
“萧月璟,你果然很好。”
萧逸轩听到她的话,面色愈发的难看起来,那双素来微眯的眸子,此刻已然狠狠的瞪着女子,眼底尽是嗜血的光芒。
捏住小七脖颈的手,愈发的收拢。
小七有些呼吸困难的挣扎着,想要萧逸轩放开。可男子的力气,怎是她一个女子能够挣脱的。她渐渐的放弃挣扎,呼吸渐弱……
“杀……了我,可好?”月璟的声音微弱,断断续续传来
一滴清冷的泪珠陡然间,顺着那白皙的脸颊,缓缓而落。
萧逸轩冷凝着双眸,那紧捏小七脖颈的手,彷若被那滚烫的泪珠烫到般,颓然而落。
他有些疲倦的转过身去,不在看萧月璟的面容。
身后的小七还在哆嗦着身子,一声一声的喘气。
四周空旷的大殿内,此刻有些奇异的安静,小七细微的喘气声,仿似擂鼓般,一下一下的侵袭着萧逸轩的耳膜。
他单手扣在身后,凤眸轻眯,望着窗外的景色。
外面一株梅花,开的正艳。那淡丽清妍的颜色,就如身后女子的容颜一般,虽不及以往的笑颜魅-人,但却震慑人心。
他有些记不起,女子是何时变得。
从他对她说:“月璟,替朕和亲沧都。三年,只需三年,朕用沧都来迎娶你回来,做西凉皇后。”
亦或是,他灭了沧都之后。
“你不是素来喜爱桃花吗?”他凤眸轻眯,神色淡定,嘴角却问出有些疑惑的话语。
“桃花娇弱,惹人怜爱。可我不想做艳丽的桃花,我想做梅花,可以生存在热烈的环境,可以和你终老的梅花。”女子声音清淡,容颜淡定,清澈的眼眸里,不知何时染上一层狠戾。
或许,是时光蹉跎了岁月。
亦或是,当年善良柔弱舍不得摘花的人,终于明白了“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的道理。
萧逸轩再无了心思,辨认她是如何变的。
只是轻拂了拂衣袖,转身离去。
他的步履略显阑珊,身上仿佛承载了几千斤的重担般,仿佛一个老者般,一步一步离开她的视线。
在她的记忆中,那明黄色的身影,留给他的永远是意气风发,冷漠决绝,唯独没有现在那围绕周身的一袭孤寂。
“死,很容易。活着,却难。所以,萧月璟陪朕一起坠入地狱深渊,就是朕给你的惩罚。”
他已经走了,微风将他留给她的最后一点气息,都吹散了。
他的话,却一直缠绕在耳边,回响,不绝。
她静立半响,继而轻声呢喃了一句:“其实,我们之间早该有个了结……”
雪地里的梅花,仿似一夜而开,一夜而落……
小七静静的立在窗前,望着眼前的雪景,脑海里不由闪过一丝画面:
那绒白色的身影,彷如一缕惊鸿之魂魄,飘飘渺渺,在雪地里漫步而来。
近了,他低头轻轻的捋了捋素白衣袍上,飘落的雪花碎片,温润如琉璃般澄亮的眸子,在雪地里交相辉映。
瞬间,天地万物,仿佛都如点缀。
他缓缓的对她伸出手:“小七。”
那温润淡然的声音,彷如一颗清脆的玉珠子般碎在心头。或喜、或忧,两相交杂,说不清是何滋味。
只知那时,心里最深刻的想法便是:“这世间在也找不着如他那般好看的人。”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灵魂仿佛互换,她恍惚间,仿佛认识男子数万载之久,只是她生生遗忘了。才会伤他、恨他、怨他。
“哥哥,是小七的错。”
她喃喃自语。
“郡主,您的手,愈发的凉了。奴婢为您取暖炉,煨上。”
蝶儿轻轻的碰触小七藏在衣袖内的指尖,一边心惊,一边手脚利落将手中的暖炉,塞进月璟的衣袖处。
暖炉到了手中,果然传来阵阵的暖意,月璟轻声的喟叹一声。
清冷的眸子,带着些许满足的微眯,只唯着那心里早已止不住的凉薄之意,却无端的在释放着寒气,不断侵蚀着月璟全身。
“郡主,可还是冷?”
窗口的凉风,还在徐徐的吹入,月璟孱弱的身子,在那窗前颤栗、打摆。
“无碍。且这都是我欠哥哥的,早就该还了,早就该还了。蝶儿,你不若为我打扮打扮吧!”
小七哆嗦着身子,嘴里小声的呢喃,声音里带了一丝笑意,素来憔悴的面容,此刻竟渐渐的染上一丝红润。
蝶儿心下闪过一丝不安,却也不敢再问。只是顺着月璟的意,为她细细的梳妆打扮。
镜中之人,神色安然,清冷的眸子,此刻含着一丝的温情。
小七轻轻的抬手,捋了捋发髻旁散落的,一缕发丝。嘴唇微微扯动,绽放出一丝极浅的笑意。
恍惚间,她仿似又看见了那纯白色的衣袂在眼前旋然、飘落。
轻轻的伸出那纤细的指尖,想要去碰触那衣袂。
“唔……”
嘴角处蓦然开出一朵妖冶之花,那鲜红的血迹,慢慢的顺着她的唇角滑落。
腹部传来一阵一阵绞痛,她知道是药效发作了。
“郡主,你怎么了。”
小七手中的木盆陡然跌落,滚烫的水,刹那倾泻一地。溅起一颗一颗如珍珠般晶莹剔透的玉珠子。
就彷如哥哥的双眸,温润的凝视着她。
小七双眸微眨,黑而冗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羽翼般,轻轻的煽动。
有些无力的瘫软在蝶儿的怀里,嘴里断续而语:“不要……伤心,也不要难过……”
“唔……”小七的嘴角那刺目的红色,沾染她整个衣襟。彷如一朵美丽的罂粟花,开得异常的妖-冶、魅-惑。就如月璟的面容,魅-惑、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