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狗和盛思语的婚如期的结了,去拜贺的人加起来也不过一把手。本来应该热热闹闹的婚礼,变得冷冷清清惨惨淡淡。
赵二狗也不在乎,回来结婚,是想让叔叔高兴。现在不仅叔叔死了,连刘叔都相继遇害,自己对这个镇子也是彻底的失望。
第二天,赵二狗跟盛思语一商量,就来到了青云斋。爷爷刘振军的灵堂设在这里。
看了我一眼,赵二狗也没说什么,低着头就走到了我身后,拿起一块白布披在身上。
“刘叔,如果您不嫌弃二狗子长得丑,人穷。那二狗子就在这里给您披麻戴孝了。您是整个青龙镇的守护者。别人家不知道,都以为您只是一个大户人家。但是,咱赵家的人都明白,你守护者青龙镇。刘叔,不,您就是我亲叔。如果不是我非得邀请您去坐高堂,您也不会遇害。叔,亲叔。二狗子给您磕头了!”
砰!砰!砰!
赵二狗的脑袋,狠狠的敲击着地面,都磕出了血,也没有丝毫的停止。
我跟我的母亲,都没有劝阻赵二狗,任凭他对着爷爷刘振军的尸棺砰砰的磕头。
“镇长,张富贵前来祭拜!”吊丧的人喊道。
“刘老兄啊,你怎么就这么静悄悄的走了。”来人一下跪倒在尸棺前,扒着尸棺扑腾一下跪在了地上。
……
爷爷刘振军的骨灰被葬在了祖坟内,灵位安放于祠堂,永世受后人祭拜。
自从爷爷刘振军死去后,镇子上变得安静了起来,一时间被爷爷刘振军和赵统一惨死阴霾笼罩,他们都在担心。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人情凉薄,这个时候我才算是真正的体现。
平日里爷爷刘振军虽然不说有伟大,守护青龙镇不受厉鬼侵害的事情,暂且不说。但是,乡里乡亲的,哪个家里有事儿,我爷爷刘振军不是第一个出头?甚至有的时候,他们韩家穷的吃不上饭了,我爷爷刘振军把自己家里仅剩的两袋子大米,装了满满的一麻袋,给他们韩家送去。
但是,现在呢?他们韩家,对我爷爷刘振军的死不仅仅没有任何的表示,不仅仅没有来祭拜,还带头起哄说,让别人家也不要来祭拜。
说什么,刘家现在已经完了,刘老爷子的在的时候,大家看见刘老爷子的面子上,大家都不说什么,现在刘老爷子死了。当初刘老爷子对咱们的恩情也算是消了……
这种人畜生都不如。
两个月后,王修华鼻青脸肿的来青云斋找我。
这几天,我都没有在离开过青云斋,我知道祖宗的规矩,我就要继承青云斋了。
“二华,你这是怎么了?”我望着王修华,有些生气的说:“谁动了我兄弟?你跟我说,你大一哥给你出气!”
“你可拉倒吧!”王修华一屁股蹲在板凳上。
“怎么着?难道你被人揍成这样你就忍了?这要以后被传出去是被教给你的本事,我可受不了。走,帮你出气!”我怒道。
“你可拉倒吧!你还想揍我爹啊?”王修华唉声叹气的说。
这会换到我一愣了。旋即,刚刚的怒气全都消失不见了,换之而来的是哈哈的笑声。
“你被你爹揍了?哈哈……是不是又偷看人家女娃子上厕所啦!”我打趣道。
“还不是为了你?”
原来是这样子。王修华听了韩家的言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什么狗屁东西,做人没这么恶心的。王修华看着我因为爷爷刘振军的死,黯然伤神。实在咽不下去那口气,决定帮我出气,找找韩家的晦气。
王修华跟韩家的长子韩熊本来就有些过节。不过这其中的原委我并不知道。只是听王修华讲过,韩熊跟他老子挺像的,都不是玩意。借完别人的东西,不但不还,别人要还骂别人。
索性,王修华一不做二不休。给他上演了一幕午夜惊魂。
王修华从家里招了两个二十厘米左右的木撑子,撑在两边的肩膀上。然后用一个大块白布悬挂在木撑子上面,正好将整个身子都裹的严严实实的。头顶上在弄出一块红布,剪成圆形的。就像脑袋掉了后碗大的疤。
王修华也是一个人才,他把油灯的外面,裹上了一层绿色的织布。点燃后的油灯,在夜晚泛着绿幽幽的光。一个无头的人,穿着白衣,举着一盏泛着幽幽绿光的盏灯。不把人吓尿才怪。更何况,吓唬韩熊的地方,正是十八里铺南乱坟岗子外面的。
十八里铺南的乱坟岗子外面是一排排茂密的白杨树,不用进去大晚上也能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恐怖感觉。
王修华那天不知道从哪里得知,韩熊晚上要走这条夜路。然后一个人在天一傍黑的时候就戴上自己的家伙,转进了十八里铺南外面的杨树林。王修华这个等得难受啊,怎么还不来。
这一来二去,就睡了过去。睡梦中好像还梦见一个和自己一样的没有脑袋的人,跟自己下棋,结果自己输了。然后,那个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发出的声音,说:“去吧,人来了。”
王修华突然就惊醒,看了一眼天。月光高悬了,我靠不会错过了吧。
突然——
一个人影自西向东的着急的走了过来。
王修华计算着距离,旋即点着了油灯,让油灯泛起了幽幽的绿光。将无头尸套罩在脑袋上,颤颤悠悠的就从乱坟岗子外面的林子里从了出来!
“鬼啊!”那个人嗷的一嗓子就叫了起来。顿时一股尿骚味,就传了出来。
……
“哈哈,都给吓尿了。”我大笑着。
“是啊,要不然我爹也不能揍我这么狠啊。那天我差点没吓死他……”
那天晚上从乱坟岗子外面路过的不是韩熊,而是王修华他爹。
“二华啊,你的这份情,大一记在心里。等我继承了青云斋,你和我一同守护。”
我认真的说道。
到了晚上,母亲走了过来,手里还捧着一个古朴的托盘,托盘上盖着一块白布。
“接过它,你将继承青云斋,守护青龙!”母亲很严肃的说。
我望着爷爷刘振军的排位,摸了摸心怀里的蕉叶。毅然决然的接过了托盘。
扑通一声跪在了爷爷刘振军的排位前,举着托盘磕了三个头。
“刘家嗣子刘大一,即刻继承青云斋,守护青龙!”
旋即,我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将一滴血递进了那块白布的中央。
那块布并没有像我们想象中那样,用自己的鲜血祭起了什么阵法,变化出什么神通,这仅仅是一种歃血的誓言。
不过到了我这代的青云斋是最惨的青云斋了。
因为之前的世世代代都有法器和道力守护者青龙镇。而我是个半吊子,所有的法器和咒语,此刻我就会一个。
洛阳符,大金元盘子,这两个如此强大的收鬼法器,爷爷刘振军并没有留下任何使用说明。
这并不是重点,在安宁时期,一个咒语都不会也没啥。但是,此刻不一样呀——镇子上有凶灵!
此刻的青龙镇,正在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爷爷刘振军的死,已经给镇子上的人带来了一些恐惧。
他们甚至有些人开始传言说:“他们刘家,从祖上就不干净。肯定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东西。这是报仇来了。”
这些谣言,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既然已经继承了青云斋,那就是践行青云斋的使命,守护青龙。
此时此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除掉凶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