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的样子有多美
其实,每个男人都有动物的天性。不是不能,不是不想,只是还没有确定。
一、
我不知道白盏又算不算是意志力坚强的男人。
其实我和他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如若不是这次在网上的偶然相遇,也许,我和他会自此终老,两不相干。
可到底,还是遇上了。
他是我很多年前通过七大姑八大姨,一群人东窜西窜后,甚至介绍时连名字都没有听清,就认识了。
然后电光石火间,就发现这男子怎么笑起来那样绵长呢!怎么看怎么有让人勾引过来的冲动。
你看,一开始我就用了勾引这样一个很不道德的词语。可不用勾引,我不知道我有什么理由能理直气壮的从别的女子怀抱中,将他据为己有。
二、
有些男人看起来很没用,实际上很实用。而另一些男人,恰好相反。
白盏到底实不实用,我一直没有机会知道。
那天和很多年前一样,在我以为就要石破天惊时,白盏再一次嘎然而止了。
而我,就那样任自己面颊潮红,不能自已地沉浸在刚才的缠绵中。
他只是呼吸沉重地吻着我的眼,我的颊,我的耳,我的颈,我的唇……
下一秒,当我还在预想的快乐里跃跃欲试时,白盏竟轻轻推开我,整理他仍沉重的喘吸,慢慢站起身来。
带着小小的不甘心,双手慢慢绕上他的肩。顾不得自己看起来多像个欢场女子般,整个身体攀附到他身上……
只要他愿意,一切都可以顺理成章。
结果,他再一次很克制地自我身边撤退,甚至带着微微的坏笑。
四、
我问秦明朗如果一个男人真的喜欢一个女人,是不是都会想和她有肌肤之亲。
那当然!
你就不能含蓄点儿。
是你问得比较直接。
直接怎么了,直接就不像好姑娘了么。
也许,有点儿。
那好,你去死。
这是白盏从我这儿离开后,我和那个叫做秦明朗,暂时和我住在同一屋檐下的男子的对话。
我和秦明朗相识已久,久到他儿时穿不穿裤衩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因此,我认为没什么不能问的。
所以,我又问他,你和那个女人到底有没有上床?
你猜。
肯定没有。
秦明朗不说话,用询问的眼神看我。直到我被他看烦,坏坏地说要真上了床,还有精气神儿和我在这儿讨论人性?
秦明朗顿时露出觉悟的表情,那么你呢?精神也这么矍铄,难道……
我说我今天心情不好,只有四句话想和你说,包括现在这句和前面两句,那就是给我滚!
秦明朗讪讪地留下句:love不一定要make,有时也可以talk的。
五、
我说秦明朗,既然你不能和我谈情,是否可以和我嘿咻嘿咻。
说这话时,我知道自己很不要脸。
可我再不要脸,白盏还是从我身上全身而退。我觉得那是我的耻辱。
我不明白白盏那样肆虐地吻我,颤抖地将脸埋在我的胸前,却能如此理智的毫发不伤。
我想不是我有病,就是他有病。
唯一不同的是,我是心理上的,他是生理上的。
我只能自欺欺人。不然怎样?难道告诉自己他只有对我才sayno!早在再次相遇时,我就看到他手机屏幕上那女子温婉明亮的笑容。
可我还是爱他。哪怕曾经千山万水,哪怕沦为笑柄。
六、
我在很早以前就想象过和白盏合二为一时的样子。我想,只要在我身体上打上白盏的烙印,将他从别的女子怀中抢占过来,并非什么难事。
我承认,一早我就心存不轨。
当初白盏和女友吵架将头埋在我胸前时,我并没有闪躲。有意无意的暧昧言语,我也装作不知。似有似无的肢体动作,我更是不闻不问。
我在鼓励,甚至勾引。
我穿很小的吊带装,将还他的书紧抱在胸前,他上前抢夺推躲间,已将我整个人压在身下。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我轻闭双眼,等待一场爱情的降临。
没有电影中的桥段,没有想象中的抵死缠绵。他只是吻遍我全身后,平静地躺在我身边,轻声说时间不早睡吧。
我以为那是一个好男人对一个女人应有的尊重。后来才知道,那不是。
七、
我知道秦明朗爱一个女人。就像他猜测我已得手一样。
那是在我和白盏赌气找到秦明朗,他不肯轻易碰我,说不要义气用事不然你会后悔时,为了挽回面子说的瞎话。
我说秦明朗你不要以为自己了不起,就算你真肯占了我的便宜,也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美事儿。我早已成功登陆白盏那块土地。
秦明朗就笑,说你可以不计后果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一种是冲动,另一种就是爱。
他说的没错。我爱白盏,所以甘心做他的情人。
问题是白盏不信。
他说没有女人甘心一辈子只做情人。也许一开始可以,可慢慢就会改变。从要求一个拥抱一个吻开始,到他的身体,他的家庭,他的一切!
我不会,绝对不会!
白盏说你会,因为你是女人。
我真的不会!
白盏说你慢慢就会。
你怎样才能相信我?
白盏说你已经开始无理取闹。
于是,我就真的声嘶力竭起来。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不会纠缠,怎样才能!
除非你有其他男人。
八、
秦明朗问我如果一个女人真的喜欢一个男人,是不是都会想和他有肌肤之亲。
那当然!
你就不能含蓄点儿。
是你问得比较直接。
直接怎么了,直接就不像好男人了么。
也许,有点儿。
那好,这次换你去死。
我当然不会去死,我要让白盏相信我有其他男人,一个叫秦明朗的男人。
所以,我得有耐心听他说他的情史,帮他出谋划策,给他无比的信心。这样,我才有机会说服他做我那个所谓的“男人”。
他说你不要把眼睛睁得那样大好不好?
好,我尽量争取。可你确定真的已经占领对方高地?
秦明朗不耐烦地看我,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我说好,你可以不说,但请你务必先帮我一个忙!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哪来的勇气,一咬牙就直挺挺跪在他面前。
我以为他会拒绝我,会很大声地斥责我不争气,告诉我伤口是别人给予的耻辱,自己坚持的幻觉。
他什么都没说,就那样硬生生地站着,慢慢站成一种绝望。
九、
原来天长地久是形容一种痛。
我不知道那女人有着怎样的面容,能让眼前这个男子死心塌地。也不知道先前一脸坚决的秦明朗是怎样改变了初衷,更有些八卦地想他和那女人嘿咻时是不是也这样生涩。
可当他不知所措甚至笨拙地进入,我痛苦地大叫出声时,他用略带惊诧的眼神望我。
他知道我是第一次,他也是。
而那一刻,我们都流泪了。
白盏说他不能给我任何,包括不用负任何责任的肌肤之亲。所以只有我有了其他男人,他才安心。不是安心,是放心。放心我不纠不缠,因为女人最看重第一次我给了别人。
秦明朗用终于解脱的语气,说她之所以一直不肯同他上床,因为她的第一次给了别人,为了公平,她定要还他一次同样的机会。
而我,再一次在不合适的时间说了不合适的话。
我说秦明朗如果我们真的只是谈谈情,那个样子该多美。
彼时,靠近他胸口的地方,有一张小小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像极了白盏手机屏幕上的女子。
人生若只如初见
1
夏末秋至。
天气终于转凉。
乔小乔拿着五子棋盒跑到了李宾的宿舍推门而入,李宾一惊,被突如其来的闯入者吓掉了手中的半根冰棒,转眼间便化成了地下的一滩碎冰。“乔大小姐,你进来怎么也不敲门?”李宾慌忙抓起堆在椅子上的T恤套在身上。
乔小乔无所谓的样子,一边拿起拖把帮他清理地上的碎冰一边说,“哎哟,这不是习惯了嘛!反正无聊来看看你喽!”
“来找我干麻?”李宾低下头翻着资料准备着毕业论文。
乔小乔摆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摇了摇手中的棋盒。“你都要毕业了,可是我连五子棋都没有学会,连你这等臭将都玩不赢,你怎能忍心离我而去?”
李宾晦涩一笑,不知是该喜该悲,他教了三年,她学了三年。
2
“真是,又是你输!”
李宾不禁埋怨乔小乔,和他下五子棋她好像从来没赢过,他真的恨不得能输给她一次。
乔小乔不好意思的敬礼陪笑,看来,她下棋真得是没天份。“好啦好啦,不打扰你了,你安心写论文吧!”
李宾长舒一口气感叹道,“姑奶奶你终于知难而退了,好好上学去,有困难再来找我。”
“哗”的一声,错落有致的黑白棋子一下子被李宾搂到了盒子里,他快速翻出资料,继续埋头苦干。看着李宾的认真劲儿,乔小乔无奈的离开他的宿舍,大家都在说她与李宾在谈恋爱,可为什么李宾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夕阳西下。
又是一个晨暮交替。
3
师姐的来电惊醒了乔小乔,她差点忘记今天是刘师姐的生日。夜幕下,灯红洒绿的世界又是一个新天地,乔小乔匆忙的在花店包了一束花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夜来香KTV。
当乔小乔赶到的时候包房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闪烁的灯光下迷醉了不少人的眼,师姐正在疯狂的K歌,用手指了指示意她自己先找个地方坐下。乔小乔点点头便躲到了角落里,这里,没一个她认识的人。
乔小乔无聊的昏昏欲睡,突然感觉有人在轻推她,她马上强装精神嘴角上扬保持微笑,如果因为她的睡意而扫了别人的兴,那真狠狠甩了刘师姐的面子。
“同学是刘然的师妹吧,怎么要睡着啦?”
印入眼帘的是一张棱角分明而又俊秀的脸,男生发出爽朗的笑声,“哈哈,您好,我叫米乐。你师姐朋友复杂,很多时候不容易照顾到你,你别介意啊!”
乔小乔彻底被这个男生的大气征服,心种想谈恋爱的欲望被点起很快又被一盆清水浇灭,听这口气,他应该是刘师姐的男友。
“哟,乔小乔脸怎么红啦?”刘师姐放下麦坐到了乔小乔的身边笑道。
乔小乔马上摸摸脸,哪有?一点都不热。众人皆笑。
“和我们米乐作家聊得怎么样?感觉很有才吧。”刘师姐吃着瓜子有意无意的问。
乔小乔心里一慌,刘师姐不会是因为米乐陪她聊天而吃醋了吧,至于吗?
“我说刘然大美女,你就别逗你小师妹了,人家一个人在这很可怜的。”米乐打趣。
“哟,这么快就混得这么熟了,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聊着,我去招呼别人。”刘师姐起身要走,转身又回一句“别光聊着,吃点瓜子,还有啤酒。”
乔小乔觉得很不好意思,刚要叫住刘师姐,这时包房里又进来几个人与刘师姐又是一阵的寒暄。
米乐无奈的说“你师姐总是开我玩笑,再来几次高帽子我真的就崩溃了。”
想了很久乔小乔终于憋出一句话,“你……你和我师姐是什么关系啊?”
米乐爽朗一笑,露出好看的牙齿,“我是她堂弟,也是X大的,汉语言文学系的大三生。”
乔小乔仿佛听到花开的声音,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她低下头掩饰内心的一份燥热。
米乐指了指对面的男人说,“诺,他才是我姐姐的秘密男友。”
乔小乔仔细看了看坐在对面吸烟的男人,男人有三十好几身材微微发福,男人似乎看到了乔小乔观察他的目光,礼貌的点点头,乔小乔微微一笑回礼然后迅速低下头心里是阵阵的凉。原来,关于刘师姐的传言都是真的,她真的是被包养的大学生。
米乐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若有所思的说,“你一定很奇怪,其实我也想不通,刘然怎么就爱上他了?不过,我理解爱情是超越年龄的。”
乔小乔附和的点点头,不管怎么样,她希望刘师姐幸福。
4
回到宿舍已是凌晨一点,乔小乔轻轻的开门轻轻的关门声怕吵醒同宿舍的园园。然,她还是醒了。
园园不耐烦的问“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又和那个刘然出去玩了,你早晚都被她带坏。”
乔小乔知道,在这个学校里刘师姐这种人是被排斥的。她们认为,外界某些人对女大学生的质疑都是被刘然这种人搞坏的,比如高级公关,特别助理。
“我知道你关心我,放心,我不会的。”
园园翻过身不再说话,也许她在想,乔小乔是朽木不可雕。
这一晚,乔小乔一夜都没有睡好,满脑子都是那男人很凶狠的样子以至于频频惊醒。不知为什么,乔小乔总觉得,刘师姐的爱情是有隐情的,然而每次惊醒后,乔小乔都能想到米乐笑,伴着他的笑容轻轻睡去。二十二岁,乔小乔看到了爱情的曙光。
5
乔小乔开始化淡妆,有意识的去听高教授的文学课,听说米乐是高教授的学生,为了巧遇米乐,乔小乔选修了她最不喜欢的文学这一科。终于有一天,米乐发现了正在听文学课的乔小乔。
“你怎么也在这里?”米乐惊奇的问。
乔小乔抑制住内心的惊喜波澜不惊的回。“我一直有听高教授的课。不过一直没看到你哦!”
“哈哈,也许是吧,高教授人长的帅,所以她的女学生也特别的多。”
“我没觉得他帅,我只是觉得文学课还是很有意思的。”
米乐投来赞许的眼光被乔小乔尽收眼底,她心里是阵阵的窃喜。
很快,他们从巧遇变成结伴,从讨论文学变成讨论人生。后来乔小乔才知道,米乐的文字经常在杂志上露脸,更惊讶的是,乔小乔还追随他的文字很多年,原来,她一直喜欢某小说的作者其实就是米乐。米乐喜欢文学果然不是盖的,这让乔小乔更加迷恋米乐,仿佛米乐就是她的太阳。
宿舍里,乔小乔的台灯始终不灭,园园终于忍受不了央求道,“亲爱的,别看了,会近视的。”
“没事,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我都没近视,更何况是这么大字的书。”
“你在看什么?”
“哲学人生。”
园园惊耳骇木的问,“不是吧,你什么时候看这么高深的书,你不是喜欢看小说吗?”
“为了能配上米乐,我得努力啊。”
园园睡意全无,好奇的问。“你爱上他什么了?家境?外貌?”
乔小乔合上书抱在胸前憧憬的回。“永远也探索不到的内涵。”
“我靠!那你追吧,别说姐妹我没劝你,爱情里,谁先动情,谁注定先受伤,祝你好运。”
乔小乔不言语,这个姐妹从来只会打击她。乔小乔满足的关上台灯。窗外繁星闪烁,月色清辉。
乔小乔的爱情在看似很顺其自然的方式发展着,不露声色。
6
久不见面的刘师姐突然请乔小乔吃饭,乔小乔打扮好欣然前往。西餐厅角落,乔小乔看到了打扮妖娆刘师姐,低胸款式的碎花群彰显着它不蜚的价格,那个初识的可爱小师姐完全不着痕迹,如今,她略显陌生却是异常熟悉的人。
乔小乔记得,她作为新生入校的时候,刘师姐帮新生跑东跑西尽心的帮助着。就是这朴实的一面让乔小乔定下了好姐妹这一概念。
刘师姐轻轻敲了敲桌面,“想什么呢?想到好久没见你了,今天特意来请你吃东西。”
“没,没什么。”乔小乔收起回忆。
“我知道了,是不是在想米乐?”
乔小乔的脸突然发热,忙解释,“哪有,哪有。”
刘师姐坏坏一笑,点了点尖尖的下巴说,“诺,他来了。”
乔小乔回头望了望,果然是米乐,他双手掐裤兜正悠闲的朝这个方向走来。这场面有些像相亲,乔小乔小脸又是一阵的红烫,她忙低头装做吃东西的样子。
米乐坐在了对面,似乎有些不自在。“小乔也在这呢,刘然你也提前告诉我一声。”他玩笑似的埋怨刘然。
“提前告诉你干麻,给你时间打扮啊?”刘师姐打趣。
席间,刘师姐说了好多话,乔小乔和米乐都是有一句无一句的闲聊着,乔小乔紧张的都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回校的时候米乐牵着他的手,道别的时候米乐吻了她的唇,然后是心速的颤栗。
乔小乔努力的想吃饭时的对话,刘师姐说,如果你们双方互相喜欢就在一起吧。好像他们俩人都没说话,那便是默许。欣喜之余她想到了园园的话,谁先动心,谁注定是受伤最重的一方,那他们是谁选追谁的?乔小乔使劲儿摇摇头,才刚刚开始,怎么能往最坏的方面想?她们一定是最幸福的校园情侣。
在一个阳光热烈的午后,乔小乔搬家了。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