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谷寒淡淡瞟了她一眼,眼神放到更远的远处,没有回答。他从来都是一个人睡,昨晚多了她,他一夜无眠。夜里看到她酣睡的样子,他的心里只有无奈与懊悔,他不该把她留下,留下她,是在折磨他自己。
“你在看什么?这些花吗?它们都快谢了。”景雪海蹲下身去,捡了些已然掉落的花瓣,放在手心,站起,“这么多花呢,谢了真可惜,没有这片花海,北之圣宫会更加冷清。”她拉起他的手,将捡起的花瓣放进他的手里,“你有珍藏过什么东西吗?如果没有,请你珍藏它们,我知道它们是你所喜欢的。”
“不需要。”狱谷寒很无情地将它们舍弃,没有半点犹豫。他从不留下没用的东西,也不懂得什么叫珍藏,他已孑然一身惯,没必要给自己增加任何负担。
“你真的什么都不想要吗?即使是你喜欢的?”
“你的话太多了。”而他偏偏懒得解答她所有的疑惑。
景雪海继续笑着:“因为我把所有的话聚集起来一起说。”漫漫的流浪历程,没有人与她说话,也没有人听她说话,于是她不得不把想说的话存贮,等到一个可以说话的时机。她和狱谷寒不一样,狱谷寒是不爱说话因而不说,而她爱说话因为没有机会所以不说。
“你该走了,这里不是适合你留下的地方。”
“我会走。”她狡黠地看了他一眼,“不过不是现在。”等她达到了她的目的,她就会离开。在那之前,谁都赶不走她。
“你一直这么任性?”
“没有人告诉我不要任性,所以,我只好一直任性。我的任性,你也要喜欢!”又是嚣张的命令的口吻,景雪海——永远是一个不羁的少女。
狱谷寒只是冷冷地轻哼一声,没有任何的言语,她的命令从不需要他来遵守,他一心的所有是且只是北之圣宫。
“你饿了吗?”景雪海纯真的笑靥大刺刺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我不饿。”
“可是我饿了,你要陪我去吃东西。”她对着他死缠烂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