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5011900000011

第11章 The Silver Mountain 银山(2)

接下来的整个四月,Han每天都花不多不少的时间,去猜想那个叫G的女孩子在做什么,什么时候会来,会不会有什么事情什么人把她拖住。幸好每个礼拜她都会出现,有时光彩照人,有时带着一夜未睡的疲倦,有时快乐,有时又有些厌世。有时候,他们像老朋友一样随随便便地问好,另一些时候,又好像心有灵犀似的玩起“装陌生人”的游戏——在餐厅或是休息室里远远地看着彼此,却又故意视而不见,或是在走廊上一前一后地走着,不对视不笑不打招呼不讲话。有人隔在他们中间,但那些人的面孔在他的视线里是朦胧不清的,他们发出的声音对他来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水雾,只有她是很近的。他没有碰过她的手,却像有过更深的身体接触,就像是进到了一部描写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电影里,总能听到中提琴如泣如诉,黑管和双簧管交相辉映,总是老调重弹,却又足以扣动心弦。

Han记不起是哪一天,只知道那是又一个她疲惫厌世的日子。他带她穿过草地,沿着河岸走了很长一段路,他引她说话,要她给他看车票,告诉他一路上的所见所闻。直到走进树林深处,河在那里变成一支浅浅的溪流,他们踩着石头过到对岸,坐在一棵一百岁大的糖枫树下。

“今天见到你朋友了吗?”他问她,“你们和好了吗?”

G点点头,说见到了,但一切都不同了。“我问过她,是不是认识你。”她换了一个话题。

“她怎么回答?”Han笑着问。

“她不认识你,但她说这里的人无外乎两种,瘾君子或者神经病,要么两者皆有。”

足够犀利的答案,他想。“我看起来像哪一种?”

G浅笑了一下反问:“哪种更糟糕一点?”

“我不知道。”他也笑起来,“下一次看医生,我会问问他,不过医生也不一定能回答,他说过我很复杂。”

那是长久以来的第一次,他没有牵绊地笑。他发现她有种特别的表情,不管是笑,是皱眉,还是得意或者怅然,似乎在他看到她之前,那种表情就已经藏在记忆的某个角落里了,也正因为这个,他才会觉得曾在哪里见过她,虽然,他知道那不可能。

“你究竟为什么被关在这里?”G又问。

“因为内疚。”他想了很久才回答,“医生说是因为内疚。”

“为什么内疚?”

是啊,为什么内疚?他也这样问过自己许多次。他摇摇头,慢慢地告诉她:

许多年以前,他家有四个人——爸、妈、弟弟Russell(拉赛尔)和他。

爸爸在大学研究所做助手,很辛苦,职位卑微,收入不多,在妈妈嘴里却是个了不起的科学家。

弟弟Russell总是问,爸爸工作的时候是不是也穿医生那样的白大褂?

妈妈就会笑着回答,不是白色,是海军蓝,因为爸爸的“段位”比医生高多了。

他不像Russell那样天真,知道爸爸并不是什么大人物,却也企盼着实验室的家庭开放日,好去看看爸爸工作的地方。

Russell很聪明,也很有天赋,六岁生日时,妈妈送给他一把儿童尺寸的大提琴,槭木和云杉造的,每个音品上都贴着动物图案的粘纸。为了那把琴,妈妈攒了很长时间的钱,但那笔钱花得真的很值,因为Russell练习很用心,只学了几个月便会拉两个八度、三个八度和四个八度上的音阶和琶音,还会拉一些儿歌和一首摇篮曲,每到周末的晚上就会为全家人演奏。

至于妈妈,妈妈是他们家的灵魂,有时候几乎像个超人,要照顾两个孩子,负担家务,还要打好几份工。她总是笑着自嘲,自己是哪里有钱就到哪里去。“但是你们——”她这样对他们说,“如果你们有梦想,一定要去追啊。”

“那你呢?”G打断他,轻声问。

“我?”Han茫然地反问,“我是无可救药的那一个。”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那个时候我不是那样任性……”他没头没尾地说,却是这许多年里他第一次揭开那些尘封的往事——十二月的雪夜,从曼哈顿到新泽西的高速公路上车流穿梭,风卷着潮湿的雪花扑面而来,落在地上,融成水,再结成冰,别克旅行车的仪表板上电子时钟显示是晚上七点二十五分,女人温和疲惫的面孔,刹车声,车灯的眩光,撞击,风挡玻璃破碎钢板弯折的声音,大提琴琴身断裂发出的共鸣,冰冷的风灌进来吹乱他的头发,细小的雪花钻进眼睛和嘴巴……回忆如一连串快进画面涌向他,来不及招架。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只记得G伸手抱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反反复复地念着:“没关系,如果你不想说……”直到他逐渐平静。

他抓住她的手,握着晃了晃,轻声说:“有你在这儿,太好了。”

她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讲话。他们静静地坐着,听周围传来细密的声音——风吹过树叶、虫鸣和鸟扇动翅膀的声音。很久以来,他第一次想到印在医院宣传手册上的那句话:银山医院是个可爱的地方,冬天积起白雪,春天绿荫芬芳。

他们就那样坐了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她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晚春的天气,树林里还是很冷的,他伸手把她拥进怀里。她被这动作吵醒,但没睁开眼睛,嘟哝着说了声:“对不起。从昨天下午直到今天凌晨,我穿着高跟鞋走了很长的路,头和耳朵都很痛。”

“走路去哪里?”他也低声地问。

“哪里都不去。”她笑了一声,仍旧闭着眼睛,“就是来来回回地走,这就是我的工作。”

“那为什么还要走这么远的路到这里来呢?”他明知故问。

“我喜欢发疯的人,他们从不让人厌倦。”她贴着他的身体回答。

他突然想起她说过的那句话:“当一切结束时,我不想让太多人难过。”于是就问:“当一切结束时,你会让他们难过吗?”

她直起身子,睡眼惺忪地看着他,伸手拍拍他的脸颊,笑着说:“他们本来就是疯子,不可能变得更糟了。”

那个下午,G在他怀抱里睡了很久,两个人走回去的时候已是傍晚了。她像个负责任的家长把他送回医院的主楼,经过活动室外面的走廊时,她指着告示板上一个写满名字和数字的表格问:“这个是什么?”

“计分板。”他回答。

“这里还真像个学校。”

“的确,只是学科和普通学校不同罢了,有人研究厌食,有人专攻忧郁。”他笑着说,“三分可以打一次电话,五分可以去镇上买东西,十分可以单独外出一次,午夜前回来销假。”

“你现在几分?”

“负数吧,我从来记不住这些东西。”他开玩笑,指给她看他的名字,“在这儿。”

Han Yuan

“怪名字。”她评论道,“你最好加加油,如果你能拿到十分,我借辆车,带你去米尔福德港海滩吃海鲜。”

“听起来不错。”

“是啊,但我有点怀疑你是不是能拿到十分这么多。”她说完就走了。

三个星期之后,他拿到了。G也没食言,开来一辆铁灰色的软顶敞篷捷豹,那是一辆五十年代产的古董车,精心改装过,保养得也很仔细,从车身的油漆到上面镀铬的银色饰边都闪着恰如其分的光。Han不知道她这样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从哪里弄来这么一辆十多万美元的车子,车子的主人竟然还让她一个人开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他随口问了,她却不肯好好回答,笑着说:“你只当我是偷来的好了。”

那时已是五月,他们在午后出发,天气很好,路上风很大,却一点都不觉得冷。手排挡的车她开不好,他说他可以,两个人换了座位,继续朝米尔福德港前行。她的头发随风飞舞,用墨镜别住也不管用,她抬起胳膊把头发拢了拢,在脑后绾成一个低低的发髻。眼睛的余光里,他看到她的侧脸、耳朵,以及后脑脖子一直到肩膀的轮廓。有那么一瞬,他似乎忘记了眼前的一切,同时也记起许多久远的事情。

到了米尔福德港,已是傍晚,他们把车泊在镇外一道偏僻的防波堤边,在车里跷着脚仰面躺着,看水鸟飞过,如飞机在高空留下细小的白色痕迹,周围安静得几乎能听到云飘过的声音。

G告诉他,她刚刚搬了家,新家在东村那个小剧院附近。她签了租房合同,要付房租水电费,楼下信箱上还有她的名字,房间里有个角落可以坐在地上看书,靠着窗就能听到楼下马路上汽车引擎发出的声音,自行车的铃声,邻居在说话,孩子们又笑又叫,所有东西都如此真实而平凡,每日周而复始一成不变,没有意外,没有尽头。

她描述这一切,然后转过头,微笑着看着他,好像在说:你知道这有多好吗?

是的,他点点头,他知道这有多好。

天黑下来,他们在游艇码头附近的小餐馆吃晚饭。那时还不是旅游的季节,店里只有零星几桌当地的客人,唯独他们是远道而来的,很安静,却也有种淡淡的落寞。每当海风穿过店堂,餐桌上的烛火以一种缓慢的节奏摇曳闪烁,橙黄色温暖的光映在她身上,就好像是看得到的心跳。

晚餐之后,他们回到车里。那个钟点是Han每天固定吃药的时间,他从口袋里拿出离开医院前护士交给他的白色药盒,里面装着两粒胶囊,一粒粉色,一粒深橘色。这个细节打破了若有若无的幻想,让两人重又回到现实里,想起他是个疯子,她也迟早是要走的。他打开那个盒子,把药倒在手心上,深橘色的那一粒从他指缝间滚落,掉进了座位下面的缝隙里。他俯下身去找,G也蹲下去帮他,却怎么也找不到了,这小意外倒是冲淡了一度充斥在车厢里的恶俗的忧伤。

“不吃那粒药要紧吗?”G蹲在他脚边,一边找一边问。

“你指什么?”Han半开玩笑地反问,“突然发疯,大开杀戒?”

她笑起来,说:“对啊,会吗?我也好有个准备。”

他停下来不找了,极其平静地向她解释:“那是一种中枢神经兴奋剂,掉了的那一颗是大约三分之二的剂量,我不会大开杀戒,只会觉得忧郁。”

他说完这些,她刚好抬起头面对着他扬起脸,两颊的皮肤在路灯和月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光润干净,眼睛的颜色比白天的时候更加深沉,闪着安静柔和的光。他突然又想起Harris医生对他说的话来:“你不能总站在岸上看着别人游泳。”在这个夜晚之前,那只不过是个不伦不类的比喻,但是,到了这个时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向着那片沉静的棕黑色的湖水投身下去,哪怕它深不见底。他伸手握住G放在他膝盖上的左手,低下头,在近到可以感觉到她鼻息的地方停下来。半秒钟难以察觉的停顿之后,她颤抖了一下,似乎朝后面退了一点,试图避开他的目光。他没有放手,慢慢地吻了她。

那个吻之后,她什么都没说,坐回到副驾驶位子上,侧着头看着远处漆黑的海岸,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去海滩上散步好不好?”他轻声问。

她仍旧沉默着,没拒绝也没说好,跟他下了车。

那天晚上是阴天,没有一点星光,一线银白的下弦月偶尔在浮云背后出现,很快又隐去了。他们沿着海滩一直走到很远的地方。那里没有灯,几乎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英里外峡角上矗立着的灯塔,还有风和海的声音。

G突然变得有些严肃,一边走一边说:“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也不知道我。我不是那种快乐的阳光的无忧无虑的人,不是人们通常喜欢的那种人,我不纯洁,怀疑一切,害怕承诺,什么都不能保证……”

他跟在她身后,用同样严肃的口气说着玩笑似的话:“我就喜欢这样的人,不纯洁,怀疑一切,害怕承诺,什么都不能保证,他们从不让人觉得厌倦。”

她转身停下来,似乎在黑暗里笑了笑,伸手抚过他的脸颊,反问道:“真的有这样巧?”

从海滩上回来已是深夜,回程的时候,他把车开得很疯,有那么一会儿几乎飙到时速一百二十英里。一辆警车鸣响警笛从后面超上来,他们以为会被抓到超速,结果却不是。又开了一段路,他们看到一辆深蓝色福特撞毁在隔离带上面,路肩上停着一辆救护车。他没有停车,只在后视镜里隐约看到身穿藏青色制服的急救员正在给一个躺在担架上的女人做例行的心肺复苏,女人单薄的身体随着除颤器跳起来,又重重地落回到担架上面。

他朝副驾驶位子上看了一眼,G也在回头看,直到远得什么都看不见了,才回身坐好。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在那一瞬间体会到一种久违的情感,不是欷歔,也并非悔恨,因为死其实并没有人们通常想象的那么坏,但活着,真的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他们在医院门口道别的时候,时间早已经过了午夜。

他下车时向她建议,“下一次你可以试试看坐火车,在斯坦福换车,一路上很美。”

她看着他,短短的一瞬,而后说:“以后我可能不会再来了。”

“为什么?”

“Ming,就是那个女孩儿,她就要出院了。”

“要是我想要你来,这理由够吗?”他半真半假地说。

“不太够。”她也半开玩笑地回答,朝他挥挥手,发动汽车,一跌一撞地走了。

同类推荐
  • 都市新趋势

    都市新趋势

    《都市新趋势》主要通过年轻人的喜怒哀乐来反映都市的发展趋势。共有78篇文章,分五辑,分别是爱情新风尚、都市流行色、生活新生态、都市碰碰车、奇异新世界。都市爱情故事令人品咂不尽,都市流行元素令人眼花缭乱,都市生活状态令人难以捉摸,都市各种碰撞令人感慨万千,都市诸多怪事令人匪夷所思……都市新趋势给了我们说不完的话题、看不够的故事……
  • 辽东轶闻手记:纸人割头颅

    辽东轶闻手记:纸人割头颅

    一个诡案调查员的真实口述,以前它属于国家机密,现在它仍是敏感信息,建国以来最神秘、最诡谲、最骇人的离奇事件!边城辑安卡车司机邱明、崔国梁前往安东运送工程材料,中途偶遇沈阳某部领导吴先生及随行人员杜少谦和李桐。五人在行进途中频遇怪事,好不容易抵达目的地,不料吴先生在旅馆之中惨遭杀害,头颅被割掉,血洼里飞出一张叽嘎鸣叫的纸人……杜少谦临危受命追缉凶手,随着调查的深入,各种繁杂的线索纷至沓来,谜底亦渐次浮出水面——百年之前中日甲午海战留下的惊天秘密,纸人割头颅巧夺天工的作案手法,潜伏特务张树海、李光明人间蒸发之谜,以及那座荒芜岛屿上令人毛发耸立的无脸士兵……
  • 女白领≠女人帮:剩女的网恋征婚路

    女白领≠女人帮:剩女的网恋征婚路

    她们曾经分别是班花、县城一枝花、大学校园经管学院院花。在大都会里,为情感、生计、家人,她们无师自通学到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奔波的脚步从不停息。几年下来,她们都拥有外人看来风光无限的物质生活,究竟谁又比谁过得好?谁又比谁幸福快乐多一点?无人知晓。青春的生涯飞逝如电,岁月悄然无息溜走,她们也从青春靓丽女成为社会上风行的剩女一族。此时,她们面临着相同的情感归宿问题。是继续单身下去还是找人结婚过日子?这确实是个棘手的事。网恋征婚、读书会友、传统相亲,从最初的热情期盼到交往了解中的失望,看透男女之事后的心灰意冷,最终,她们会找到生命中相伴一生的那个人吗?
  • 为她准备的好躯壳

    为她准备的好躯壳

    民国三十五年盛夏,上海市郊发生了一起卧轨自杀事件。第二天的上海小姐选美大赛,热门女选手陈海默神秘失踪。与陈海默有一面之缘的上海黄浦警官王克飞顶住名门旺族的压力,私下一探究竟。不曾想,却掀起了一个完美年轻女子背后叵测黑暗的一生……
  • 枪火

    枪火

    背后具有某超级大国影子的安保公司骨干厉剑,率领利剑突击队在反恐核心战场A国接受了一项名为"利剑突击"的"简单"护送任务,谁知连遭狙杀。厉剑血战沙漠,喋血都市,血溅丛林。在生与死、血与火、情与爱、恨与仇的矛盾旋涡之间,他的抉择是什么?
热门推荐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从收获掌声开始做神豪

    从收获掌声开始做神豪

    恭喜宿主,累计收到掌声100分贝,获得1个技能点和1张抽奖卡。恭喜宿主,已学习格斗术精通,抽中现金10亿元。重生2006年,吴成发现自己可以靠收集掌声来给自己加技能、抽取奖励。而这一年,互联网经济刚刚起步,楼市即将一飞冲天,娱乐圈资本涌入还要等几年。哪里有掌声,哪里有钱赚,我就在哪里! 亚洲首富麻化云:“我从没忘记过,那些和吴成同台口(zhuang)嗨(bi)的日子”
  • 斗罗大陆之隔世余情

    斗罗大陆之隔世余情

    原是天上之神,沦落人间;重生斗罗大陆,再度相恋。一曲曲动人心弦的诗歌,一段段爱恨纠缠的相恋,斗罗大陆,是他们第二个相互伴随的世界!
  • 溺宠娇甜妻

    溺宠娇甜妻

    林雨烟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狗血的剧情竟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谈了四年的男朋友竟然背着自己去偷腥!愤怒不已的林雨烟,气冲冲的跑到酒店想要捉奸,但是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惹到了一只霸道的恶魔!从此,林雨烟的日子偏离了原来的轨道,每天都上演着和一只霸道的恶魔斗智斗勇辛苦的苦逼日子!
  • 无间道之热血校园

    无间道之热血校园

    青春喷薄如火,热烈如血,激荡的青春,澎湃的热血是与脉搏一同律动的存在。兄弟是战场的掩护,生命不分彼此;兄弟是危的险挡箭牌,可以彼此鼻青脸肿;你权倾朝野,我为你骄傲;你走头无路,我为你开道;这一生,生死与共,不离不弃----致兄弟
  • 神尊妖妃

    神尊妖妃

    她,青丘幼女,因血脉逆天从小被成为世界之母。却因身患封印被天界抛弃,从此少年早夭,只有诞下世界之子才可解身上封印,却爱上天宸宫宫主。他,天宸宫宫主,爱上了青丘幼女。
  • 明伦汇编官常典贤裔部

    明伦汇编官常典贤裔部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传奇之仙问

    传奇之仙问

    问世间可有仙?…………三尺木剑怀天下,一把裁决定江山!谁人忆,年少那一句豪情壮志,誓比天更高!兄弟聚义三杯酒,出生入死同战斗!谁人忆,往昔那一生兄弟情深,肝胆两相照!回首红尘痴情醉,十年想思待君归!谁又忆,红尘那一段痴情缘浅,相思苦断肠!沙城争霸群雄起,万道争鸣封神决!莫问天下谁为峰?九天十地我为尊!谁还忆,最终那一朝辉煌岁月,君临天下!…………再回首,问世间可有仙?…………
  • 风喃语

    风喃语

    夜晚被抛弃的女婴被捡回,成为千蝶大陆唐家的小姐。家族纷争、战火硝烟弥漫和身世之谜交织环绕——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