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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庄是中国土生土长的一种金融信用机构,主要分布在上海、南京、杭州、宁波、福州等经济发达的地区。早期的钱庄,大多为独资或合伙组织,都是私营的企业,经过多年的发展,有了一定的规模。基本上,钱庄就是一种银行的雏形。
居民把钱存入钱庄,最起码要求是保证金钱的安全。一旦从钱庄中拿出不现银来兑换,消息马上就会传遍整个上海。如今大批的本土钱庄因为在股灾中损失严重纷纷倒闭关门,源丰润和义善源两家最大的私营钱庄虽然凭借着自身雄厚的实力和官府的支持勉强维持了下来,但是一旦有关于两家钱庄不利的谣言传出,担心金钱损失的大批客户就会涌到门前,要求提出存银,这样就会发生“挤兑”。
要是股灾发生之前,凭借着两家钱庄在银钱业中的地位,很容易从其他外国银行或者其他本土钱庄中获得拆借款,然后将这次的挤兑风波应付过去。但是股灾过后,整个上海的资金链基本上断掉了,有钱的只剩下外国的银行,如今大部分外国银行的经理们正聚集在一起商议着洗劫上海本土的银钱业,怎么可能同意拆借款呢?
随着官府的紧急救助,源丰润和义善源似乎恢复了正常,但是它们不知道在这平静之后隐藏着一场决定它们生死的风暴。
“我想,等我们的计划实施之后,只需要两天,便可以挤垮源丰润和义善源这两家本土钱庄的支柱,那之后就是我们大肆低价吃进上海华人产业的时候了,我提议让我们为了胜利干杯。”查理红光满面的举杯说道,他似乎已经看到胜利女神在向他招手,巨额的财富就在眼前,伸手可得。
“为了胜利,干杯!”
其他几人也纷纷响应,清脆的碰杯声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房间里的几个银行家在那场席卷全球的橡胶股票风潮中同样有着不小的损失,但是他们内心中却非常感激这次股灾,他们清楚的知道,如果没有这场股灾,以源丰润和义善源为首的中国本土钱庄依旧会牢牢的控制着上海的金融主导权,而他们这些外国银行也只能慢慢的发展着。可是,由于这场股灾的发生,给了他们一个彻底扫荡上海本土钱庄,一举独占上海金融界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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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维藩同协理李有志晚上拜访上海道台蔡乃煌相谈甚欢,蔡道台亲口许诺会一如既往的支持源丰润和义善源两家钱庄,帮助它们维持市面的稳定。
股灾发生两个月之后,丁维藩总算是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只要官府一如既往的支持,钱庄不发生什么大的变故,义善源就能度过这段危险时期,然后使得钱庄慢慢的恢复过来。
担惊受怕了两个月了,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这一晚丁维藩睡得很香,以至于第二天一直到九点左右才醒过来。
丁维藩不知道的是从早上九点起,源丰润和义善源钱庄的营业柜台上就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的客户,一开始既有存款的也有提款的,可慢慢的提取现银的人多了起来,过了半个多小时,柜台旁围满了提取现银的人,一个个手中挥舞着存款单,要求提取现银。
钱庄营业柜台后面的十个银箱一个接一个的见了底,这种情况下连普通的职员都感觉到气氛有些不正常了,于是赶紧跑到办公室中通知协理李有志。
李有志一方面调拨人手前往银库紧急调拨现银,另一方面派人前往本土的几家大钱庄和外国银行请求拆借款,最后亲自赶往前边的柜台指挥兑换。
丁维藩的马车来到义善源钱庄附近时被堵在了路上,见到人群朝着钱庄蜂拥而去,口中还说着什么没银子了,倒闭之类的话,丁维藩立刻意识到钱庄发生了变故,撇下马车,一路小跑进了义善源钱庄。
协理李有志见到总经理到来顿时松了一口气,刚刚应付提款的人群可以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可是前来提款的人越来越大,丝毫不见减少,这种情况让李有志也慌了神。
擦了一下额头上急出来的汗水,李有志挤到丁维藩的面前,汇报道:“经理,今天突然来了很多来提款的人,眼下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了,可是前来提款的人丝毫不见减少,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跟我到里面再谈这些。”丁维藩小声的吩咐道,随后望了一眼柜台周围的人群,担心他们会听到什么事情。
李有志也意识到眼下的场合不适合谈论这些事情,于是紧跟着丁维藩来到了柜台后边的办公区。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来提款?”丁维藩急切的问道。
李有志苦笑道:“经理,我们也很奇怪,之前一直很平静,可是到了九点左右突然间来了不少手持存款单的人要求提款,而且就要现银,不管我们的职员怎么劝说,他们就是这么坚持,我们只能给他们办理了,可是应付了一批又来一批,来提钱的人丝毫不见减少?”
低头沉思了片刻,丁维藩抬头问道:“我们银库中还有多少存银?”
“加上刚刚运到柜台上的一万两银子还剩下大约八十四万两左右,按照眼下这个提款速度,这些钱也就能够支撑三天,要是这种情况持续下去,我们只有倒闭关门一条路了。”李有志焦急的说道。
“派人到源丰润和外国银行协商拆借款了吗?”丁维藩从中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这场突然出现的挤兑风波似乎是针对自己来的,到底是谁主导的这一切呢,这让他心中有些不安,因此赶紧询问道拆借款的情况。
“我半个小时前已经派人过去了,现在差不多快回来了。”源丰润与义善源相隔并不远,半个小时足够一个来回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派出去的职员这会儿正在回来的路上。
“等人回来后,立刻通知我。”丁维藩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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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丁维藩和李有志商量对策的时候,义善源的门口来了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从车上下来的是一个高鼻梁黄头发的洋人,在两个下人的护卫下硬生生的挤进了人满为患的义善源钱庄。
周围的人虽然对三人插队的行为很不满,但是由于鸦片战争之后形成的对洋人的畏惧,使他们不敢说些什么,只能在心底小声的埋怨着。
“取款!”正中的洋人冷冰冰的说道。
柜台上的职员有些奇怪,到钱庄中存款的基本上是上海的本地人,洋人大多是将钱存放在外国银行中,很少有洋人会选择存放在钱庄中,按照他们的意思,中国的钱庄太低级,他们不放心。
虽然奇快,但是柜台上的职员还是一如既往的接过了存款单,按照程序审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