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自己吃吧,我一会吃”然后蘸蘸墨水继续手中的画。不看眼前的美人。
夏侯芷言瘪了瘪嘴,“你就那么讨厌我!”典型的刁蛮公主的形象。
那人表情有些不好看了,印象中,他讨厌有人打乱他作画。但此时他还是停下笔,吃了一口。见盘中食物有人吃了,夏侯芷言很高兴的笑了,露出两个深深的小酒窝。
“无忆,最近头疼的毛病好些了没?还有,有没有想起什么来?”夏侯芷言撑着腮帮子看着他。
摇摇头。“记不起来,头也不怎么疼了。”
“哦,想起什么来了要给我说。我要知道你的一切。”夏侯芷言看着他意味深长的说道。
无忆笑笑,捋了捋刚刚长出来有些遮眼的头发。
夏侯芷言看着无忆被头发弄得有些痛苦,撑着腮帮子看着他,“长长就好了。”
无忆回了个笑,拿着手中的木炭画笔轻轻的描起来。虽然夏侯芷言对她很好,但每次接受她得美意时,心里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排斥感。但是在内心的一次次纠结之后他还是屈服了,毕竟,从那次昏迷之后之前的一切都记不得了,而睁眼看到的第一眼就是身边这个可爱的女子。因为自己对以前的事一点也记不得了,夏侯芷言便因此给他取名……无忆。
“无忆,你什么时候也给我画一张吧。”夏侯芷言在一旁看的入神。
“我只会画建筑,不擅长画人。”脱口而出,这句话好像说了很多次,自然而然的就说了出来。
夏侯芷言嘟着嘴,“哼,你就是不想画。”然后转过身,故作生气的样子。
无忆觉得这样的一幕好熟悉,这个背影,这个习惯性的动作实在是太熟悉了,可是就是想不起来。
头痛。像被什么东西剧烈的拉扯一般,无忆手中的画笔滑落,按住头,“啊……”熟悉的头痛感袭来。
夏侯芷言听到不对劲,转过身,无忆已经抱着头躺在了地上。
“来人,快来人,叫太医。”夏侯芷言赶紧前去扶起无忆,“无忆,无忆,现在什么都别想。不要想。”清秀的小脸都蹙在一起了,像是自己很痛的样子。
那个残缺的背影,凌乱的碎片,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无忆努力地想要想起些什么来,可是越想头就越疼。
“啊……”无忆痛的使劲敲自己的脑袋。夏侯芷言吓得去扳开他的手,抱住他的脑袋。“无忆,别这样,别这样,我不要你画我了,不画了。”夏侯芷言被无忆吓得手足无措,以前头痛发作时只要稍稍缓一会就好,而这次好像很严重。
“来人了,快把公子绑起来。”夏侯芷言害怕无忆做出什么自残的举动。
太监们七手八脚的把无忆绑了起来。无忆痛得满头大汗。眼神迷乱起来。
夏侯芷言真的害怕了,“太医呢。太医怎么还不来。”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无忆昏迷前的一刻仍在想着头脑里散乱的碎片。
程曦猛地睁开眼,“哲哲。”
贾丫头吓得手抖了一下,“姑娘,你醒了。”
心有灵犀是双胞胎特有的感觉,虽说是异卵同生,但是每次只要对方有什么事。两人好像都会接到对方的信息一般。
程曦感觉到程锐哲好像出了什么事。忽地起身坐了起来。
“姑娘你怎么了?”贾丫头看着程曦睁大双眼。
程曦呆呆的摇了摇头。
“姑娘把这个喝了吧,这是王爷吩咐的。”贾丫头递过一碗水。
程曦毫不犹豫的喝了,两眼无神,贾丫头看着这样的程曦有些害怕,“姑娘,你先休息一会,我这就去给王爷说你醒了。”
程曦有强烈的预感是关于程锐哲的,但具体是什么预感程曦也不清楚,只是有这样一种意识。所以想要弄清楚,这个感觉。
“醒了?”夏侯绪一进来就看到程曦坐在床边发呆。
程曦猛地抬起头,“王爷。”沉思被打断,程曦这才发现夏侯绪已经走到自己身旁了。
“脚还疼么?”夏侯绪不带任何感情的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即使很关心。
这是程曦以女子的身份第一次和夏侯绪好好的说话,“哦,有一点。”夏侯绪这一问,程曦这才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处的疼痛。
夏侯绪身上有种气息让程曦觉得很有压力。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气场?
“无忆你终于醒了”无忆眼珠转了转,缓缓的睁开眼。
“太医,太医,快来。”夏侯芷言的激动全都在话语中显现出来。
太医扳了扳无忆的眼睛,接着有把了脉,“公主,无忆公子现在并无大碍了。只是,这次头痛,是不是因为想起些什么了。”太医看着床上的无忆道。
无忆不说话,那种撕扯般的痛,让他有些畏惧去触碰昨日哪些在脑海中的碎片。
“无忆,你有没有想起什么来?”夏侯芷言见无忆不说话,问道。
“没有,什么都没想起来。”无忆盯着天花板呆滞的说着。
夏侯芷言看着无忆这个样子,也不再多问,过去扶无忆坐起来,“太医,你先下去吧”
“是,公主。”太医行礼退下。
“无忆,想吃些什么,我吩咐御膳房做。”夏侯芷言见无忆一言不发,只好找些什么来说。
“我想画画。”无忆一直没有动得嘴中,仿佛很艰难的从他的嘴中吐出。
夏侯芷言见无忆终于开口,“来人了,笔墨伺候。”
“我要那颗碳笔。”
“好。”
无忆害怕这种一片空白的感觉,睁开眼,所有的一切都那么陌生,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什么都不知道,他害怕这种空虚时的思绪,那种空洞的感觉想要把他活生生的吞掉一般。但是,拿着画笔,那种感觉就会消失,替代的是那种自己虚无的感觉,而且,拿着画笔的熟悉感,让他感觉得到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