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绪很诚恳的说了一句,“谢谢。”
接着便让人来,把撒南送了出去。
苏柔见夏侯绪把自己当做空气,她站起来。拿起杯子,准备给夏侯绪倒水。“皇上受累了。臣妾给皇上斟茶。”倒水时故意将手腕露出来,一截青色的淤痕触目惊心。木云禄有些惊讶,“柔儿,你的手是怎么了?”苏柔楚楚可怜,柔弱的说道,“从丰城都四恩,路途遥远,遇上了几个顽徒劣匪,瑾儿受到惊吓,我便抱住他,没想到被撞了一下。是我自己不小心,不碍事不碍事。”然后看了看那边依旧纹丝不动的夏侯绪。
木云禄看着苏柔委屈的样子,郁怒,“皇上,皇后娘娘担心您的安危,千里迢迢的赶来,就不能有一句安慰的话么?”
夏侯绪压抑的怒火被点燃,“你们把我当什么?”空气中的水分子瞬间蒸发。
苏柔立马赔罪,“皇上恕罪,臣妾不该不经允许就擅自离开丰城。”心里却暗自开心,看来有用了。
夏侯绪走近苏柔,拉住苏柔受伤的手,“你就真的把我当傻子吗?”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苏柔嚼碎了。
苏柔手腕本就有淤青被夏侯绪这一捏,痛上加痛,眉梢紧凑,尽量的不让自己的花容因疼痛而纠结着,“皇上,放手,你弄疼我了。”
木云禄也惊讶道,“皇上,你这是干嘛。快放开皇后。”
夏侯瑾在门外到处溜达,听到夏侯绪的声音,推开门。便看见这夏侯绪抓住苏柔的手,一脸的怒气。而苏柔则泪汪汪的,好看的脸上有些纠结。
夏侯瑾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大哭起来,两手交替的擦着眼泪,“父皇,你弄疼母后了。”
苏柔见夏侯瑾来了,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了一般。“皇上,瑾儿看着了,你放开臣臣妾吧。”
“怎么?害怕了,我就是要瑾儿知道自己的母后有多蛇蝎心肠。”夏侯绪抓住苏柔挣扎的手。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苏柔的指尖开始发麻,被夏侯绪很用力的握住手腕,血脉不通,手指开始发白。
夏侯瑾哭得更厉害了。夏侯绪厉声,“把瑾儿带下去。”丫鬟便赶快把夏侯瑾抱走了。
苏柔伤心的哭了起来,“夏侯绪,你为何要这样对我,我千辛万苦的带着瑾儿来只是想要见你一面,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娘两,你难得就没看到,瑾儿哭得那么伤心吗?”
夏侯绪用力的推开苏柔,“是么?程曦母子两偷偷伤心的时候,你有想过程曦这些年带着芋头又是怎么过的么?”苏柔大惊,“程曦五年前不是死了么?”夏侯绪这次来四恩受刺激,脑袋出毛病了么?苏柔害怕起来,这种情况下,自己被他弄死可能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就要问问木老了。”
苏柔睁大眼睛看着木云禄。怎么回事。
木云禄有些不自在,在之后知道程曦并不是夏侯亿呈派来的内奸后,他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可是事已成定局。
“没错,当日程曦并没有死。只是被撒南的人带走了。”木云禄说道。苏柔顿时就瘫坐在地上了。
“你别给我说,你不知道程曦当时有孩子。”夏侯绪狠狠的说道。
苏柔不服气的说道,“可是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程曦现在也没事了,而且我们也有瑾儿了不是么?”夏侯瑾是她现在唯一的王牌了。
夏侯绪两眼发红,就像发疯的雄狮一般,看着木云禄,“解药呢?”夏侯绪原本以为,苏柔只是在当时在刺伤程曦时打了一下他的手,加上当时是去程曦,悲痛欲绝,他恨她,可是她那时已经有了他的孩子,而且那一剑也是自己刺出去的,能怪的也只有自己。可是,吴妤媚却告诉他,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一手策划的,那一剑如果他不刺出去,那她肯定也会出手。而受伤后,木云禄逼自己和苏柔成亲,为了保住苏柔的后位,竟向程曦下毒手,让有孩子的程曦重伤时服下毒药。如果当日吴妤媚没有把程曦偷出去,程曦也许早就不在了吧。吴妤媚说,因为芋头程曦才保住了性命,因为这个孩子像是在保护自己的母亲一般,把程曦体内的毒素全都吸收到自己的身上导致自己出生以后不能开口发出一点声音。所以芋头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就没断过苦涩难喝的药水,撒南给程曦说,为了不让其他人,就是夏侯绪,知道程曦还在会威胁到他们娘两的安危,给了程曦一个全新的身份。夏侯绪知道一切后要吴妤媚让他去见见程曦。他们之间的误会原来不仅仅只是那一剑,他要给他说,都是误会。可是,吴妤媚告诉他,程曦不愿见他。
木云禄气得全身都颤抖,又是程曦,这程曦就是个恶鬼,一直缠着他不放,“没有,就算有,我也不会给那个贱女人。”
夏侯绪忍不住的大吼,“木老你难得就看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贱女人吗?这个女人利用你除掉程曦……”木老面色发生微妙的反应,他看了看一直默默流泪的苏柔。她不再是那个他看着长大温柔贤惠的女子。
苏柔知道,所有的所有都在这一刻没了。头脑空白的看着眼前这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对自己的冷漠,也许从此以后也会没有了。所有的一切都会结束了么?她眼神空洞的看着一切,感觉到自己属于自己的一切在慢慢的走出周围的世界,她看到,对面有个女人在嘲笑了。那么熟悉的面孔……程曦。
“把她给我带下去。听候发落。”夏侯绪跨过苏柔,走出了房间。
有千百个恨,现在都不能动她,因为她是木云禄心疼的干女儿,芋头的解药还没得到,不可以轻举妄动。
苏柔看着绝情离去的背影。是她,是她夺走了自己的一切。
撒南服下解药后,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感才慢慢开始消散。吴妤媚从撒南出来后就一直默默的流泪。那么脆弱的撒南她什么时候见到过。
撒南抚摸她的细发,“傻女人,哭什么。这不是没事么。”吴妤媚躺下来抱住撒南。是她熟悉的安全感。“我不知道我做的事,你还会原谅我不,可是我知道,这是我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