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学,好久不见了。”
“是呀,我还以为你英勇殉职了呢。”谁叫他半夜打电话来,还挑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好好说他几句怎么行。
“哎吆吆,看看,这才几天没见,你就这么咒我。”
“也不知道是谁,半夜打电话骚扰,我想你是个警察,应该知道骚扰电话可以定个什么罪行吧。”
齐天枢大笑了一阵,才喘着气说话。“我说,在学校的时候,就属你脾气最好了,连死皮赖脸缠着你不放的女生你都不会对她们板起脸来,怎么今儿个火气这么大?”
“因为你不是女生。”
“哦,原来你有性别歧视。”
“大半夜打电话来莫非就是找骂?看不出来,警察这个职业能让人有这么大的变化。”
“好了,好了,你就别嘲笑我了,咱们切入正题吧。”
“有话快说。”
“真不知道你今天吃了几吨炸药?火气这么大。”
“说还是不说,不说我要睡觉去了。”
“我说,我说。陈蕾蕾你还记得吧?”
一听他提起陈蕾蕾,我更火大了,“你提她做什么?她与我有何关系?”
“跟你关系可大着了。她不是喜欢你的众多女生之一吗?”
“她喜欢我,我就要记得她吗?”
“我都不知道你是这么无情的人。”电话那头的齐天枢要哭不哭的声音太讨厌了。
“我要睡觉了。”
“唉,别,千万别,我这大半夜的骚扰民宅可是有重大事情的。”
“重大事情?”我警觉了起来,能让一个警察觉得重大的事情,还找来跟我说,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嘿嘿,明天我们面谈,怎么样?地点就在你们公司楼下的冷饮店好了。”
“随便。”
第二天,我真的看见那个家伙堂而皇之的跑到我的公司来了。不过,还好他穿的是便装,要是警服,我真不知道公司里的同事会怎么想我,八成是犯事了。
“能劳动你千里迢迢跑到我公司来的事情,一定是大事。”经过一夜的时间,我的火气也消了很多。端起我面前的饮料,我呷了一口。
“没错。”他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是有关陈蕾蕾的。”
当我听完他说陈蕾蕾可能与贩毒集团有关的时候,我已经呆住了。一年多以前见到她的时候,虽然专横跋扈,可是怎么看也不像是作奸犯科的人。原来,人真的是善变的。
“我现在没心情帮你。”我一口回绝了他。
“为什么?”齐天枢带着失望的表情看着我。
我将谢晓彤的事情大体说了一下。没想到他听完就乐了。
“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这个好办。只要你肯帮我,到时候就可以试出她的真心,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万一试不出,我自己倒是搭进去了,到时候怎么办?”激将法我不是没想过,可是这么极端的激将法,我真怕谢晓彤消受不了,一伤心跑回台湾了。
“不试你怎么知道不行呢?”我就知道这家伙当警察当得油嘴滑舌,用尽各种手段要我帮他。
“试过了,结果又不行,你说怎么办?”
“这个嘛,嘿嘿,那你就英勇牺牲一下好了。”
我欲起身离去,他慌忙的抓住了我,“老同学,开玩笑的。唉,我这也是没法了,才来找你的。你就看在我们同学一场的份上,帮帮我吧。至于你表姐的的事,我有预感,你们俩一定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虽然他的话听起来像是在为自己打圆场,可是齐天枢预言精准是出了名的。“你说的是真的?”我怀疑的看着他。
他差点没把天上的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以及各路神明求下凡间为他作证。
我看着他好笑的举动,心里也在盘算着这个事情,论交情,我是该帮他,而且他说的也很对,不试又怎么能知道。反正我只要把证据拿到手,到时候就可以全身而退了。如果她心里真的没我,我也没必要再强求什么了。虽然梦中人告诉我,我们的姻缘是前世注定的,可是人的变数是最大的,人心也是最难测的。与其自怨自艾,不如孤注一掷。
二十年前,我留下一纸离婚协议书便收拾了行礼离开了美国。
没有去处的我不知怎的,竟买了一张飞往深圳的机票。直到我的双脚完完全全的站立在这片土地上时,我才敢相信自己真的回来了。
我找到了袁江,我的初恋,并不是因为我还爱着他,而是我很羡慕他,羡慕他的家庭,还有一双懂事的儿女。
看到他那双可爱的儿女,我的心更加的刺痛。之所以会离婚,就是因为我无法生育,虽然他并不责怪我,可是他的家人,却无时无刻的不在用尖酸的言语刺激我。庞大的家业需要继承人,这是我无法给予的。与其让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如我大方的放手。
袁江家里的那场变故让凌翔那个孩子一夜间长大了。看着不属于他那个年纪的成熟表情,除了心痛还是心痛。那一刻,我发誓,我要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抚养。可是,那孩子竟误会我对他爸爸余情未了。不过,都无所谓了,只要我能像一个母亲一样,全身心的抚养一个孩子就可以了。
接下来,我用尽我所有的力气还有关系帮他申请到了去美国读书的机会。凌翔很争气,一个人在美国一呆就是八年,得到的奖项简直可以堆满一间屋子。
本以为我可以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到老。可是,凌翔进入的公司竟然是环博。我没有反对,但是也没有赞成。幸好,没有人知道环博董事长的前妻姓氏名谁。
第一次踏进环博的大门,是为了给凌翔送东西。他喜欢的那个女孩,陈蕾蕾,搬出去的时候落了些东西在我那里。我提着行李包,像做贼一般的溜进环博大厦。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他是不是会在公司,我胆战心惊的迈出每一步。即使经过这么多年,我依然还爱着他,就是因为爱着他,所以不想知道他的一切,好或者不好,对我而言都是一种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