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城心室,三拨人依旧在对峙着,公输博正在给孟岩等人解释缘由:“上一任内门巨子有一对双胞胎,其中哥哥公输名被指定为下一任内门巨子,而弟弟公输望因为犯了机关城禁忌,被判以死刑,那个坐着的人就是现任内门巨子,但是他却是那个本应该死掉的公输望,而那个铁面人则是公输名。”
“公输望犯了什么事?”孟岩问道。
“公输望偷偷用同门师弟做活体实验,难怪,难怪自从继承了内门巨子之位后,你就一直待在心室之中,你是怕外门巨子认出你对吧。”公输博指着盘膝而坐的公输望道。
“呵呵,是啊,自从知道了心室的用途之后,我才知道之前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无知,而这,才应该是值得我付出任何代价进行研究的东西。”公输望伸手撑着脸,懒散的道。
“等等!”孟岩死死抓住激动的要冲上去的公输博,只见公输望下方突然冒出了鲜血,其地下的符阵和铭文在被鲜血淹没后,顿时一个又一个的亮了起来,并逐渐覆盖向远处。
“你这个疯子,你怎么能这样!”公输博更加激动了。
“你以为就凭你能控制的了它?”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公输名终于开口了,只是那嘶哑犹如铁片对刮的声音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公输博,到底怎么回事?”孟岩看着亮起的符阵铭文有些不好的预感,而且心中的疑问也越来越多,作为站在东芸武力顶点的存在,孟岩只在未攀登上那个顶点时出去游历过,而在登上顶点之后,就基本待在烽烟堡中,训练弟子,磨砺心性,以及处理门派各类事物,此时此刻的所见所闻,让其不由得心起怀疑,联想到一些小道传闻,以前的孟岩对于这些东西都是嗤之以鼻,但是现在孟岩有些动摇,虽然不至于影响到心境,不过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可不好受,特别是自己本身就属于东芸武力巅峰那一类人中。
“现在没时间解释那么多,最好就是解决他们,绝对不能让公输名和公输望任何一人启动控制它,不然我们可能都回不去了。”公输博道。
公输名率先行动,毫不犹豫的拉开袖子,抽刀割开自己的手腕,鲜血喷涌而出,滴落在脚下的符阵上,看到这一幕的公输望有些微微惊讶,但却也并不太在乎。
孟岩皱眉盯了一眼公输博,看看其他人,也是一头雾水,最后还是没有再多问,冲着队伍中一个太虚宫修士示意,然后就面向冲着众人而来的天魔陶满天。
同一时间,上层区和中层区,所有在厮杀追逐或者守护某区域的侵入小队和黑袍人,都不约而同的赶向上层区心室。
很快,围绕着心室的周边通道和房间,一队队赶到的侵入者和黑袍人展开了激烈的厮杀争夺。
上层区居室外,刚刚将被囚禁关押的机关城弟子通过密道送走,准备前往心室支援的四位剑使遭遇了一个背着剑的黑袍人阻隔。
“这把剑,是剑魔郑云川没错。”领头的一个抱着剑的剑使郑重道。
“剑阁叛徒。”一个背着数把剑的剑使怒喝一声,身后六把剑随即出鞘,如游鱼一般浮动在空中,带着破风声跟随着剑使冲向剑魔。
剑魔既不出声也无行动,背后背着的黑剑——倒影,悄然出鞘,通体燃起黑色的火焰,直刺向飞来的剑。
“叮”剑与剑碰撞的声响夹杂着火花与黑色焰火泯灭,剑魔一动不动,对方剑使却是使出浑身解数,隔空控制着六把剑与倒影打得旗鼓相当,不过剑使的剑与倒影相撞一次,便被碰飞一次,不过六把剑交叉攻击,始终压制着倒影不能更进一步。
驱使六把剑纠缠倒影的剑使身后,另外两位剑使迎着空中倒飞回去的剑,想要绕过倒影,直扑向剑魔。
正在和六把剑纠缠的倒影突然一分为三,两把从本体分裂出来的倒影剑看上去与本体一模一样,分别一左一右阻隔了两位剑使去路。
最后方一动未动,剑未出鞘的剑使道:“是魔焰千影剑,注意别让他使出幻影千叠杀,打灭那些分裂出来的幻影。”
幻影千叠杀,剑魔郑云川的成名剑法,他修习的魔焰千影剑能在战斗中,不断的幻化出剑的幻影,当剑的数量足够时,便可组成千叠阵,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像导弹一般从不同角度直冲攻击,每一次冲击,都会幻化出一把剑,这是一种起手较慢,但是往往战斗到后期较为无解的剑法,而根据每个人资质不同,组成千叠阵的剑的数量也不一,而剑魔郑云川只需要十二把剑。
剑未出鞘的剑使面色复杂的盯着剑魔郑云川,而剑魔黑漆漆的兜帽之中,根本什么也看不见,剑魔郑云川,剑阁十年前叛逃的弟子,也是被誉为最有才华,甚至最有希望继承剑神之位的人,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在一次任务之中,杀害同门师兄弟,并叛离剑阁,在围追堵截之中杀出一条血路,投入恶人谷麾下,关于这件事,剑神似乎知道些什么,却并未讲予众人。
心室之外,江湖人士与黑袍人之间依旧在厮杀追逐,心室之中,八荒拳孟岩裸露着上身强壮的不像话的身躯,与化身玉面天魔的陶满天对打,其周边根本无人敢于靠近,破空声与全力击打在身体上的闷响连绵不绝,公输博等其他人则在心室门前阻隔着一批又一批几乎是送死一般的黑袍人冲击,心室中央,公输名与公输望两兄弟正在死战不休,爆炸声,金属摩擦声与火花响成一片。
居室之外,四位剑使与剑魔缠斗了很久,不断有生成的剑被击灭,但剑影的数量一直在稳定的增加,当第六把剑生成时,三把剑带着黑色尾焰直冲向四位剑使,被剑使轻松躲过,但这三把剑似乎也并没有一定要建功的打算,而是在这空间狭窄的通道之中,形成了前后三把剑对冲的形式。
握着一直没有出鞘的剑使轻叹道:“只要六剑就能建成千叠阵了么?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我依旧无法想通你当初叛逃剑阁的原因,我只是猜测你也有不可告人的苦衷,那么,接我一剑如何,师兄。”
话音刚落,这位剑使终于拔出了腰间的剑,在场几人中,只觉得寒光闪过,再一看,前方三把剑已经破碎,而剑魔的兜帽,连着些许花白的头发,无声无息的掉落。
兜帽之下,是一个无悲无喜的中年男子,头发边角有些花白,就整体而言,却是很有魅力的一个男子,只是脸的正中间,缓缓呈现一条血痕,两鬓飘下些许发丝。
眼看一直被保护的居中剑使并未达到预想的效果,前方的两位剑使对视一眼,便提剑而上,剑魔身体轻晃,在两位剑使狂风骤雨密不透风的攻势中,剑魔如同在狂风骤雨中的一叶孤舟,但看似凶险无比却未被伤到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