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内,发生了无数的事情:先是运送Rittal框架的车子遭遇事故,接着是我莫名其妙地被骗到华普达,然后是整个华普达被人洗劫一番,到现在,居然是整个工厂区的大爆炸。
为什么这么多事情在一天之内发生??
“对了,爆炸!”我坐在出租车上回忆这一切,“爆炸的源头来源于一张奇怪的纸,而纸是范经理给我的,难道说是范经理策划了这次的爆炸?”
随即我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会的,如果没有范经理,我也不会开始实行这个计划,他完全没有理由去毁到辛辛苦苦做出来用来替代的这批柜子。而且,很有可能是其它人偷偷地在那张纸上做了手脚的。
那所有事情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文律师出现在爆炸场所,同时文律师也是崔尚峰的咨询律师,难道是崔尚峰安排了所有的事情?先弄翻了Rittal的运货车,又破坏了工厂,以此来断绝我们公司的所有生路?
这样他就能完成对头公司的委托任务了。
很有可能!
我一定要立刻赶回公司,告诉所有人这件事情!
“土豆,你在听吗?”我小声问,为了不让开车的司机知道。
“嗯,一直在。”
“等会儿我要去揭露一件阴谋,到时侯可能会起争端,还可能有未知的事情发生,你一定要帮我好吗?”我对一会儿的前景忧心忡忡,不得不提前通知土豆以获取信心的增长。
“没有问题,整个哈特城将倾力配合你的所有行动。”
我狼狈不堪地打车回到公司,公司门口正好经过的老人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嘲笑,似乎在惋惜。
六架电梯都奇怪地在12楼到17楼之间来回上下,我顾不得寻找技师解决问题,而是一口气跑上了23楼。
所有的人都在埋头公司,丝毫没有意识到公司将会意识到的困境。
“还在开会吗?”我问前台。
“是的,几个经理都还留在里面讨论事情。”前台回答道。
我没有通过门上的小孔看会议室中的情况,直接推门进入。
会议室的人少了很多,销售们全都不在了,经理的几个助理也离开了,整个办公室只留下了四个人:崔尚峰、范经理、于涛和文律师。
文律师?我再次吃惊地看着他?他竟然又比我快。
“你怎么在这里?!”我手指着文律师质问道,声音高得连靠近会议室的几排办公桌前的同事都抬起头来看着我。
文律师对我笑笑,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先把门关好,有什么事情慢慢说。”范经理对我说。
“嗯。”
我坐到范经理右边的位子上,准备轻轻跟他讲述一下刚才的事情,范经理却用手阻止了我,并用眼神向我示意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于涛却先声夺人,他一见我坐到位子上,便立刻问道:“易沐之,你刚才去哪里了?”
“我……我刚才有一些私人的要紧的事情,不得已离开了一会儿。”我掩饰道。
“你说谎!你刚才是去华普达了,不但去了,还干了一件大事!”于涛威严地说。
“怎么?他怎么会知道?”我心想道,不由愣了一愣。
于涛将头一侧,对另外两个经理说:“看,我说得没错吧,他的确是去那里了,范大同,易沐之是你的人,他所做的事情,你看你应该怎么负责。”
我一下子呆了:我究竟干了什么,为什么于涛会这么说?
于涛接着说:“这个项目对我们公司来说极其关键,我担心Rittal框架做出的柜体也许无法通过型式试验,所以我另外联系了一家工厂来生产价格较为便宜的柜体以供不时之需,没想到就在那家工厂快要交货的前夕,居然被你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炸毁了厂房,我现在怀疑,Rittal公司运送货物的车出了事故,也是你造成的。”
“什么?于涛也做了柜体?而且也是华普达做的?那就是说马征说的另外一批两天后交货的柜体是就是他订的?那也就是说这批柜子同样也完蛋了?”我的大脑飞速转动着。
“我没有!”我对着于涛叫道。
“可有人看到你在那里出现,如果你没事的话,去那里干什么呢?”于涛严辞道,“况且,你身上也有爆炸留下的痕迹呢,你的背、手臂的衣服上,都有黑色的尘埃。”
“是------是范经理与你有同样的计划,也准备生产一批替代柜体,没想到碰巧找的是一个工厂,这次不但是你的柜子全都烧毁了,连我们的那批柜子也没有能够幸免。”我争辩道。
听到我说的话,范经理的脸色明显一黑……
“我听说的可不是这样的。”于涛一字一句地驳斥着我的辩解,“我收到消息,你是借制造柜子为名,混进华普达,又趁机在存放成品柜的地方埋下炸弹。”
“不!你不要听别人胡言乱语,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的!”我叫道,可我的头脑已经无法进行理性思考了。于涛说的话、崔尚峰和范经理的表现中,都有着很多破绽,但我竟然一时之间无法指出是什么了!
“是他!”我指着文律师,“他也出现在那里,一切都是他做出来的。”
听到我说的话,于涛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看在场的另外两位经理。
“文律师在两个小时之内,一直都没有离开办公室。”崔尚峰阴冷地说。
天哪!怎么会这样?
我只能把目光投给范经理,希望他能够站出来给我解围。
范大同看了我一眼,清了清嗓子:“对不起各位,这件事情是我没有小心,我也是刚刚通过仔细调查才发现原来他是对手公司派过来的内奸的,可惜没有来得及阻止他搞破坏,当初、把他招进我们公司是我的疏忽,我会为此承担责任的。”
“啊!”我在心中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眼前一片昏黑。
我扫视了整个会议室,我离门最近。
我决定,我要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