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成功了。”走到离银行有三四十米的距离,我才停住脚步定一下自己的惊魂。
刚才向土豆提出这个设想时,我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将大拇指放到纸上时、我的心还一个劲儿直跳。
“哈哈,原来你不知道原理,只是瞎猜啊!”土豆,“我还以为你懂得怎么做的呢。”
我不甘被土豆嘲笑,硬着头皮回答:“谁说的,我当然知道你可以的咯。”
“你知道墨水中的成分是什么吗?”土豆反问。
“墨水,难道是炭?”我也不确定自己的回答是否正确。
“墨水中的成分其实是非常复杂的,因为它本身就由很多制剂构成,主要是变黑持久不褪成分、色素成分、稳定剂、抗蚀剂、润湿剂、防腐剂等。”土豆的口气、俨然一个老学究,“它们的化学成分有很多,主要的是鞣酸亚铁、草酸、苯酚等。”
“然后呢?”我很感兴趣地问道。
“然后当然是我们的兄弟中有一种细胞能分泌处化学物质来模拟墨水或者褪去墨水咯。”土豆得意地嚷着,“哈哈,你果然不懂,跟你说了也不知道。”
我“哦”了一声,在化学和生理知识方面,我的确远远不及土豆。
这也难怪,即使是纽曼在世,在这个细胞世界的初级生面前,恐怕也得大大出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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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银行翻脸后,我有史以来第一次选择步行回家,将手插在口袋中,少了几分潇洒,却多了几分忧寂。
我失去工作了。
虽然刚才那拳打得很爽,虽然行长今天晚上睡觉前可能跟妻儿神说一番我的“魔力手指”,但我的工作一定是丢了。
突然觉得、也许很多“英雄”都和我一样吧,在外人面前,英雄们可能威风凛凛,可独自一人时,那份孤寂落寞又有谁能了解呢?
我想:大概我是一颗真正的流星,闪耀得明亮、可坠落得更快,我甚至连一丝光辉都没有给世界留下,就消失不见了……
呵呵,至少我还有他------我想起这几天一直充当开心果的土豆。
“丢了工作?没关系啦。”土豆的声音还是这么乐观,“失去了工作你可以再找啊,大不了自己开公司咯,你父母不是有很多很多钱吗?问他们借就可以了啊。”
幸好土豆不是一个活生生能够出现在我面前的人,不然我真想把他揪到面前痛扁一顿。不因为别的,他对我的家庭实在是太了解了。
我的父母的确不是一般的人,他们的背景深不可测。虽然他们现在已经闲居挪威,不管正事,可真要重新出现,仍旧有能力掀起不小的波澜。
可我却不想问他们借钱,在我看来,依靠别人的力量是无耻的,是卑微的,无论是父母给我的帮助、还是陌生人给我的馈赠,我都不会接受,即使是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主席也毫不例外。
事实上,我们家族也不是一个凭依祖荫发展的家族,家族中的每一个人、包括我的父母,都极其崇尚独立,他们自己也全凭自己的双手打拼下属于自己的江山。这也就是我从他们手中没有得到任何东西的原因,除了那间三居室的房子。
传闻,是家族基因中的永不气馁和机变灵动造就了今日的成功。
问题是,我从没有他们那样的雄心啊,我从没想过自己能成为一个大人物。
如果不是土豆的出现,也许我还会在这个银行做上五年、十年……
然后和其他的普通职员一样,变成巍然大树中的一根枯木头,再掉入土壤,沦为下一代的营养。
我使劲摇摇脑袋,试图想些其它话题来摆脱这个可怕的思维……
“对了,这两天不在,是因为上次帮助我打退那个尖刺怪人吗?”我问。
“是啊。”土豆像是垂着个头,“因为违反了哈特城的公民准则,帮你使用了原本不该的力量,所以只能接受审判了。”
“你受审了?”我为土豆深深担忧。
“不,还没有。”土豆的样子却似乎没有我那么着急,“这两天只不过是去做了份记录,真正的开庭要等到两个月以后。”
“要这么长时间?”
“是啊,政府工作人员需要时间来收集证据,到了开庭、我大概有一段时间没空和你说话了。”
“开一次庭要多久?”
“如果是我这个类型错误的裁决,恐怕要个一两星期吧。”土豆的回答是如此的随意。
“啊,这么长啊!”
“你还没见过更长的呢!”土豆高声说,“五年前,绿尾巴小姐为了将一封不合法的信件邮寄到600公里外、他的情人那里,偷偷利用了你的眼泪,害你打了三天的喷嚏,而她的审查,也持续了整整两年,最后他们不得不为绿尾巴在法*搭一张网床用来休息。”
“那你现在可以自由活动?”
“不但如此,在下次决议以前,委员会还允许你在我的帮助下,使用一点点细胞的力量……”土豆的回答,明显带着显摆的口气。
“什么,什么细胞的力量。”
“呀!你刚才一拳把那个人打飞的力量就是细胞的力量啊,还有上次在你家里对付怪男人,也是细胞力量的帮助啊。”土豆似乎很不满意我“愚蠢”的提问,“就连刚才让那些墨迹无形,也可以说是哈特城居民的功劳呢!”
“夷?你怎么没特别高兴啊?!”小土豆有些不乐意了。
“喂!你怎么睡啦,你还没听我讲完呢!你究竟要不要我帮忙啊!”
不会有人理睬可怜的、孤独的土豆了,因为我回到家后,什么都没做就直接躺在床上睡着了。
这一觉竟然睡了16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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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醒了过来,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幽香,是小雨,她居然自己跑到我房里来了。
我连忙拉起被子遮住****的上身……
“你的信。”她说。
我能看出惊异在她的脸上写着,自从她住到我家来的这一年中,我从来没收到过信,就更别说一骨脑儿这么多信了。
看着她手中捧着的厚厚一摞,我有些发蒙。
“这真是你的吗?”虽然信上明明白白写着我的名字,可小雨仍旧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问着。
“呵呵,是我的吧,联邦快递,二十四小时准时送达。”我将信接过来时,自我解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