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多年,已经很久没在清明的时候去上坟了。不管怎么样,我回家了,大年初七,我回来了,我的家乡,我最亲爱的大山。一直以为在外面久了,习惯了花红柳绿的世界我会讨厌这里,后来才发现只是更依恋这里了,或者说讨厌的不是这里而是外面的人。是怎么就不喜欢外面的人了呢,或者说喜欢并讨厌着,因为乱七八糟的关系,因为太过紧密的人际关系会让本身冰冷的自己无所适从,虽然我是最能装的,装成即使我再不喜欢也会使劲的去适应去迎合,也许是讨厌这样的自己所以讨厌碗面的世界了吧。
幼时,一群兄妹总是不情不愿地跟着妈妈,去看望早逝的外公。记得总是下雨,华山的田里却满是那种精致漂亮的紫云英。时日越长,要去看望的地方越多。爷爷去世的那年冬天,我们捏着红宝书守灵。一边是麻将桌子,一边是背书的我们,一边是爷爷的长明灯。唱戏弹词,和尚尼姑道士,各式的法事一一做将下来,家里老少跪了一地,听道士讲经,说是给过世的爷爷引路。大伯愤恨,骂我们愚昧;但是出丧时,却是他逢山遇水一路跪过去,只因这是长子该做的。
据说,父辈的性格做法完全是爷爷的翻版。据说,我们这些人,也很像他。那个传说中脾气暴躁、恃才傲物的传统型宅男。但是,我们记忆中的爷爷却远不是长辈们口中的样子。
小时候去见爷爷,总会坐在他膝盖上,听他嘲笑我的绰号。而后,妈妈总能在我的裙子上找到烟窟窿;再长大点,经常跟他出门听弹词,他戴着帽子坐在灰蒙蒙的一堆老头中间,给我们零钱去买东西吃;再后来,高中的时候老师来访,记得爷爷不会说普通话,却在老师离开的时候说了一些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标准的让人记忆深刻。
坟山的路改建的很宽,可以直接开车上去。外公的坟就在路边,非常容易就到了,只是路边不再有山茶花。阿太的坟高一些,能看到黄黄的一片海。爷爷的坟在公墓里,每个人的碑上刻着哪个村哪个人,基本都是附近几个村的。应该都是熟人吧,这样应该就热闹点。虽说他不爱扎堆,但是,听弹词总还是可以一起去的。
上山的时候听到附近坟头的聊天,谈论着房价如何,该如何买卖。也听到有人讨论车的事情。
在这个充满变数的今天,活着的人忙于活着,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很忙。
而离开的人们却多数已经子孙满堂、功成名就,貌似面对着大海,永远安息阿门。
弟弟回家工作有日子,小白照顾得很胖,他俨然过上了骑马、砍柴、喂狗的理想生活,加上一点阳光,那绝对是春暖花开,让人眼红不已。
突然有一天,发现弟弟非常像那些刚生完孩子的女同事。每天都在说,我们家宝宝今天吃了什么拉了什么;只不过,他的宝宝是小白。某日,他抱着小狗上天台方便,被人撞见,人家故意说,怎么那么多****呢;弟弟一边搂着肥狗一边否认,不是我们家小狗的……看来,养狗还是需要一定的心理素质。呵呵……
回家这么多天了,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没意思。我问弟弟为什么我周围的人兜没意思啊,是你活在一个没意思的世界里?还是生活真的没意思。妈妈说他们没意思是因为大人的事多,小孩子你们有什么没意思的啊。我会不会告诉你,正是因为不知道是孩子还是应该是大人所以分不清成长的痛与乐所以才觉得没意思呢。干什么有意思呢,曾经的我就是现在的你们吧,当我终于弄明白了一个道理后,我突然发现周围人都沧桑了,这个道理懂得不知道晚不晚,一个人活着是围绕着钱赚的,因为一切的比拼奋斗必须以钱为支柱,是的,我为钱而活,可是,这首要的一切则是有命活着,你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去追求。以前一直弄不清钱与情的关系,或者说不知道它们哪个重要,当现实一次次把你浇醒后,你会发现钱不会背叛你,可是情却会伤害你,所以人还是把钱看得更重些,我一直标榜着自己把钱看得很重很重。
呵呵,记得爸爸说我还有个很亲很爱我的叔叔去了南洋,一直没有归家,爷爷去世的时候都没有回来,听最近捎回来的电报说,到了中国了,报了个平安,说是我结婚的时候要通知他,哈哈哈哈,这话记得爸爸妈妈说了无数次。
看来妈妈醉了。也糊涂了!!!
新年,总想怀念点什么。
如果12年太过沉重,那就暂时先跳过它吧。
往前一点,十年,如何。那年新年,一无所知的你我还有那位勇敢而鲁莽的朋友,谈了一夜的打算。相信当时谁都没想过十年,因为我们的打算都只到7月。
随后的日子,开始有了5年后,10年后的打算。但是发现生活还是一段一段的,每段日子有各自的打算和烦恼,拼接起来,便是我的今日。回到11年,做了很多愚蠢而错误的事情,伤亡过半却还没心如止水。但好歹明白了个道理,千万别让人推着走了。宁可原地不动,想明白了再做决定。
新年逛街,晃荡了一日,累得不成人形归来,边上陪着的一直是弟弟。唐姐的话总是如此正确,千万别给男友买东西,真要买,就买给弟弟好了。想想确实如此,等我80岁,如果没有意外,能陪我逛街的,可能还是弟弟。
次日在家看完蜗居,融合了太多的现实,看着累,看完了更累;还是换点轻松的吧,很久没看日剧,也不挑拣,拿了田村大叔的刑警片,很老很老的片子,很老很老的情节,一来就是猎枪、密室,看着他慢悠悠地说话,总让人有种拍案说出情节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