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荷院,果然见到诗琪和奶娘在和蕊儿在玩秋千,看她们玩得不亦乐乎,只站在那里,不去打扰这分安详宁静。
“黎妹妹,站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去一起玩?”容天墨的声音突然响起,倒把杜洳黎恍神给拉了回来,笑道,“我想看着她们玩,”又睨了容天墨一眼,“你不是很久都不来奇府了吗,今天怎么想着来了?”
容天墨笑笑,嬉皮道,“想看看黎妹妹是不是越发美丽了,这一看果不出所料,越来越漂亮了。”
“我看你是想看别人是不是越发美艳了吧,”说着还不忘拿眼睛瞟着诗琪的方向。
心事被道破,容天墨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眼睛似有若无的瞟着诗琪,这当然没有逃过杜洳黎的法眼。
蕊儿发现了娘亲的存在,也不玩秋千了,伸着小爪子就要朝杜洳黎这边来,诗琪和奶娘也看到了,奶娘抱起蕊儿,杜洳黎笑盈盈的迎了过去,诗琪看到容天墨倒有些扭捏不自在起来,刚才的爽朗,眨眼便没了个影。
杜洳黎知他二人,必有很多话要说清楚,便借口道,“奶娘,我看那边的荷花已经长出花苞来,不如我们去采些做些荷花糕吃。”
奶娘应是,两人便带着蕊儿朝荷院另一方向走去,这个位置刚好,容天墨和诗琪看不到这边的一举一动,而他们的身影确是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诗琪拘谨的说了什么,容天墨明显一怔,一会又很高兴的样子,一会又皱起了眉头,这个过程,诗琪一直低着脑袋说着,未看到表情。杜洳黎心里很是纳闷,这两个人的事已经拖了这么久,再任他们发展下去,恐怕仍理不出个头绪,诗琪的心意也已明了,容天墨也说要娶诗琪,只是杜洳黎不开口应允,诗琪绝对不会答应他。
杜洳黎想,看来关键推动力还是在自己,诗琪早晚是要与他结合,再舍不得,也得放了,这么久一直把诗琪留在身边,虽然白日诗琪一直是很开心的样子,但看得出来,诗琪心里隐忍的并不是一点两点,痛苦的也不是一点两点。
叹了一口气,采了几朵近处的荷,又采了一朵花苞,递给一旁的奶娘。“蕊儿交给我吧,你把这几朵盛开的荷花交给点心厨子王师傅,让她做些糕点,不要太甜。这一朵含苞的就找个瓷瓶,加些水,放进去吧,回我有用。”杜洳黎吩咐。
又过了一会子,见容天墨和诗琪朝这边来,仿佛已经谈妥。
杜洳黎还未等两人开口,先道,“今晚留下奇府用饭吧。”虽未说明,但也知道这话必是对容天墨讲的。
诗琪与容天墨对视一眼,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
杜洳黎已经猜到两人想说的话,以前容天墨也常在奇府吃饭,但今晚意义有些不同。杜洳黎瞅着对面坐着的两个人,幽幽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容天墨看杜洳黎那架势,不由笑了出来,大大方方的拉起了诗琪的手,对目光期期的杜洳黎和奇宜城道,“我决定,娶诗琪为我的妻。”诗琪脸顿时绯红一片,手挣扎要从容天墨手中抽出,可耐容天墨越发纂的紧些。
松了口气,杜洳黎猛得站起,指着容天墨,吼道,“如果你敢欺负诗琪,我不会放过你。”
三人一怔,以为杜洳黎是在发怒,连奇宜城都没见过杜洳黎这么失礼过,转而,杜洳黎“嗤”笑了,扫了他们一眼,“怎么,我就不能像泼妇一样吗?”
三人脸色各异,然后,全都大笑起来。
“再吼,你也不像是个泼妇。”奇宜城道。
杜洳黎泄气,“我以为我演得够好了。”又问容天墨,“打算什么时候成亲,诗琪的嫁妆我早就备好了,怎耐你们两个也太慢了,害得我放到现在。”
诗琪脸皱一起,羞道,“小姐,你……”衣角被容天墨给威胁了,话被咽回肚里。
“我都查好吉日了,下个月初五,”容天墨喜滋滋。
杜洳黎惊讶,“这么快,可你父母呢?”
“我没有父母,只有师傅,到时候把师傅请来便是。”
杜洳黎望了眼奇宜城,奇宜城眼神肯定,转头去对诗琪,“诗琪……”千言万语,只汇聚在这个名字里,诗琪眼圈微红,对杜洳黎道,“小姐,我现在还能陪你一个月,你不要说什么离别的话,我会舍不得。”
杜洳黎点头,“我不说,不说。”
杜洳黎成亲时候的嫁衣是诗琪和杜家婶娘亲手做成,本说留着做个念想,可诗琪喜欢,说是小姐穿过的嫁衣,她再穿,这身嫁衣的福气绝对不会浅,杜洳黎拗不过,也只好找来裁衣女为诗琪量身,重新按尺寸修改。
诗琪身段本就很好,穿上这身嫁衣,人也显得很是喜气,杜洳黎赞道,“人靠衣着,诗琪穿上这身衣服,人倒显出不一样的感觉来。”
诗琪盯着铜镜里的人影,“小姐,哪里不一样了?”
杜洳黎掩嘴,笑道,“越来越有新嫁娘的样了。”
这几日被杜洳黎调侃惯了,诗琪倒也不羞,双手各拉裙裾一角,转了两圈,道,“果然很合身。”
“那是裁衣师傅做的好,还不褪下来,让师傅再把细节修修。”
诗琪依言,去了里间,不一会便把大红嫁衣换了下来,交给裁衣女,“姐姐的手可真巧,他日姐姐有空了,我定要像姐姐讨教一二。”
裁衣女,落落大方道,“姑娘的绣工也是了得的,只这嫁衣上的凤纹,就已经上上之功。姑娘若说讨教,我自然是不敢应承,若是切磋,我必定乐意奉陪。”
对裁衣女谦虚的答话,诗琪只淡淡笑过,场面上的吹捧,跟着杜洳黎这么久,她可见得多了。笑道,“师傅,谬赞了。”
杜洳黎把嫁衣折好,用夹衣板夹着,免得生褶皱,便交给了裁衣女,谢道,“师傅,叨扰你了,等嫁衣都做好后,定会重谢。”
裁衣女双手接过,谦卑道,“这是应该的,多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