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为清秀的父亲,说话就是有水平,可以婉转到这样的地步,声情并茂,听得我都快感动地哭了。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不想继续听他这些没用的话。
“然后呢?”
“清秀适合平淡的生活,一个爱他和他爱的人,你不适合他,更何况现在又牵扯到了怀恩的孩子。”
听到了最不想听的话,但还是要让他摆明,此时我的态度也不再和善,“所以呢?”
“你们分手吧!你还年轻,还会找到……”
这次,还没等他说完,我打断了他,虽然我很清楚这样很没礼貌,但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不会再有了,清秀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我就很不明白,我们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谁都在试图阻止我们呢?什么样的女孩适合清秀,应该由他自己决定!还请您多多关心他,希望能给他找到更好的。您是长辈,我听您的,我退出,不过无论以后有什么样的后果,都请全权承担。以后您会知道,拆散我们到底对不对!”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最后我还不忘添句,“我看您也挺忙的,就不打扰了,再见!”
还有什么心情散步,我转过身登上自行车便迅速离开了,那辆车也没再跟上来。
见那辆黑色轿车没再跟来,我蹬车的频率也渐渐慢了下来。
心里压抑极了,索性下车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了下来。刚一挨地,眼泪便再也不愿在眼中停留一刻,争相向外涌出眼眶。先时光流泪,后来便大声哭了起来。
我就一直想不明白,本来就是一段简简单单的恋爱,为什么会被弄得如此复杂呢?我和清秀在一起到底是违背了道德,还是违背了伦理?居然致使所有人都反对!
“到底是为什么?”
突然的声音顿时使我安静了,“铛,铛……”
是教堂的钟声!
原来我已经骑了这么远了,抬头果真看到了前方的带有尖塔的西式建筑物。那是个基督教堂,小时候经常跟着妈妈去做礼拜。教堂的年岁已经很久了,但在青天白云下,依旧那么明朗。从教堂正门进入可以直上钟楼,那口大钟每天都在勤劳地报时,声音浑厚,响亮,在很远的地方也可以听见。那里是心灵的栖息地啊!
当即决定,我要去那里!
教堂里这会儿,正有牧师在讲道。我对《圣经》了解的实在不多,现在好像在讲《创世纪》。悄悄走进去,在最后一排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处于呆滞状态,对于牧师所讲的内容,都是左耳朵进,右耳夺出,根本没听进去。
“小姑娘,都散会了,还不回去吗?”直到听到这个声音,我才从云端漫步回到现实中。
望向声源处,从她的打扮看来,是位年老的修女,她面带微笑地看着我,背对阳光的她,仿佛被笼在一抹光晕中,极具神秘色彩。
仔细一看,我笑了起来,我认识她!
“纳兰修女,还记得我吗?我是晴爱,那个总爱哭的小丫头晴爱!”生怕她已经忘了我了,我详细地描述着。
她也认出我了,“晴爱啊,都长这么大了!今天怎么来了?”
“修女,能收留我几天吗?我想待在这里。”我开门见山。
“为什么呢?”她很不解的问。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便沉默了一下。
修女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没再问下去。“没事,不想说就算了。”
“那我能留下来了吗?”我兴奋道。
“是呀,小丫头!”说着她伸过手捏捏我的脸,眼中满是宠溺。
“还有希望您不要告诉别人我在这里,好不好?我也想和您一样的打扮。”我任性地提着要求。
“这孩子!真拿你没办法。”修女笑着顾自得摇摇头。
“这是同意了?哈哈,我太爱您了!”我边笑边搂着修女的脖子又蹦又跳。
修女可经不起我这样折腾,“哎呦,好了好了,我这一把年纪怎么经得住你这样闹腾,快松手!”
“哦呵呵!”我立马停手,陪笑着。
还没介绍我住的地方。教堂的后有专供修女、牧师和一些孤寡老人住宿的地方,是个四层小楼,环境清幽,到处种有花早树木,空气也很好。我被安排在了一位修女姐姐原来住的房间,这位姐姐出国去国外的神学院进修了,听说她从小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对教会有着深厚的感情。像他们这样为宗教献身的很不容易啊!
我身上的这身衣服就是那位姐姐的。
这里是三楼,打开窗子向外望去,看到的是绿茵茵的草坪,还开有朵朵野花,引来蝴蝶纷飞。
视野广阔,不知不觉间,又想到了清秀,他在干什么呢?写论文吗?郭钰是不是还在难过呢?他们知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身世呢?
不想了,就算别人说我是鸵鸟,我也认了。夹在两人之间,现在连喘息都觉得困难,一切都让时间来解决吧!
我并非让人担心之人,我给妈妈发了条短信,说是出来静一静,不要担心。
之后便将手机关机,我是下定决心要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了。我要在这里洗涤灵魂,远离尘嚣。我是在逃避,但最最起码我心里好受。
就允许我自私一回吧!
晴爱家中——
“老公,晴爱都三天没回家了,会不会出什么事啊?”晴爱的妈妈从厨房里走出来,腰间系着围裙,手里还拿着炒菜的铲子,脸上写满了担心,就是觉得心里不踏实。
“老婆,别担心啦,晴爱这孩子也不小啦,自然会有分寸,上次不是也自己跑出去了吗?后来不也平平安安的回来了?不用担心!”晴爱的爸爸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努力的安慰着妻子。本来还觉得没什么的,可经妻子这么一说,他也担心起来。但他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嘴上不说出来,心里还是很挂念晴爱的。
清秀父亲办公室里——
“老于,查到了吗?”办公室里,陈怀荣十指相握的坐在宽大的写字台前,表面看起来平平静静的,其实心里早已急得厉害,手心也试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