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的,没做任何回答,想掩饰,但是失败了。
默默地低下头,不敢看她,只听到清城的语气变得急切,“我听说了,是他提出分手的,是他伤害了你,是他不好,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他还是爱你的……”
这让我很来气,“那也算爱吗?”我也有些激动。
“晴爱,清秀他需要你,真的需要!”清城的眼中充满了期待。
需要?需要我就要我回去吗?
不想听到这些,“如果你来只是为了给我说这些,那不好意思,我要告辞了,还要去上课。”我冷言道,说完转身就要走。
“他的时间不多了!”清城在我身后喊道。
什么意思?什么叫时间不多了?心里好像有了答案了。我浑身僵硬,机械地转过身,见到清城正蹲在地上像个小女孩一样,很伤心的哭泣,看得我都很忍心,我走过去。
像自言自语般,“他的时间不多了,是心脏病,受了妈妈的遗传,当年妈妈就是心脏病去世的,他一定是先知道了自己的病,怕连累你,才会说伤害你的话的。虽然嘴上不说,但能看出来,他是爱你的!每天他都会看着左手出神,还经常会在半夜梦里叫你的名字……他真的还爱你啊!”
一切太过突然,还没来得及理清头绪,想着不再理他,可心里是真的难受,令我无法忽视!
清城看向我,眼中满是渴望,“去看看他好吗?”
不知道我的泪怎么那么多,此时眼泪又迷蒙了双眼,不知我此时该说什么,该做什么,该有什么反应,只是迷迷糊糊的又听到清城说,“他在中心医院301室。”
送走清城,我回到了教室里,刚一挨凳子,浑身就软了下来,满脑子都是清城的话。
哪里还听得进去老师讲了什么。
这不是真的吧!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要去看看他吗?
遗传?
我仿佛能想到,十岁的清秀,眼角挂着泪,脸上干了又湿,蜷缩成一团,在一个没人的角落,孤独的想着妈妈,弱小的身体因为抽泣而不断抖动,可怜极了。
我要去看望他吗?真不知该怎么办了,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做啊?一时没了主意。
我托着下巴苦思冥想,就是得不出答案。
只听见一个声音,在我脑后响起,“喂!你在想什么?”
他这一声吓了我一跳,扭头一看原来是郭钰。
那次事情过后,郭钰向我道歉了,念在他看起来是诚心悔改的份上,我也就没再计较,其实计较下去有什么意思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还只是把他当朋友,算是朋友吧。
见我没什么反应,将脸凑到我面前,“晴爱,你怎么哭啦?”
说着忙伸来手要给我擦去泪水,我向后撤了撤身体,用一双泪眼看着他。现在的我真的需要找人倾诉,告诉我该怎么办。
“清秀病了,我想去看他。”
“不可以,不要去,他伤你伤得还不够吗?你不是不爱他了吗?”他急忙地表明自己的看法。语气坚决的让我愣了一下。
不知为什么,好像在我内心深处倒是希望给我出主意的人鼓励我去看他。
我真的,真的不再对他有感觉了吗?如果既然没感觉了,为什么听说他生病了的时候会心疼呢?
我还很在乎他!对,是这样,我还在乎他,我要去看他!
我腾地一下子站起来,“我必须去看他,我还很爱他!”过于伸手来拉我,却被我巧妙地躲开了。
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那么大的劲儿,一口气跑到了中心医院的大门口,原本三十分钟的路,就用了十分钟就到了。
可到了之后,心却沉重起来,我突然不知道见到他后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情况是不是很严重。
明明只是上三楼,脚却像注了铅一般,每一步都很沉重。
终于,还是到了301室的门口,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门上的牌子,上面病人姓名上清清楚楚的写着“陈清秀”三个字,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好像原本心里明白这是真的,而内心深处却怎么也不愿接受。
现在有点怕见到他了。
或许只有我明白这是种什么样的心情,想见又不想见。门把手上像有刺,我打心底害怕和它接触,我怕打开后看到清秀躺在床上虚弱的样子,真的怕……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带有试探性地问,“晴爱?”
我回头看向他,他见到我表现得很惊讶,这次他的心思暴露无遗,可就在下一瞬,又换上了我看不懂的表情,怕见到我吗?
刚看到他时我也吃了一惊,比上次在他家时严重得多,脸色苍白,身穿病号服的他身材依然高挑,却明显的瘦了,那双眼睛还是那么美,但仿佛少了一丝丝活力。
心里顿时冒出一丝酸楚,昔日的阳光男孩,现如今却要被迫在医院里度过最美好的时光。
明明有些慌乱,却要故作镇定,“你来了,好久不见!”
“嗯!”
从他语气中便能感受得到那种复杂的情绪,在我还在想怎样将谈话继续的时候,他急忙地说道,“我们出去吧。”
我眼前早已模糊一片,我也用装出来的缓和语气,“去哪呢?”
“去学校里的那条路转转吧!医院太闷了。”
“可以吗?”
“嗯!”他的表情很坚定。
其实按医院的规定,像他这样的病人,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是绝对不可以出去的,我很清楚,但并没有阻止他,我相信他会有分寸,不会有事的。
我站在病房门口等他,他以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服。开门后露出脑袋,东看看西望望,像刚被放出笼的小鸟,探视着四周,那动作活泼极了。看得我心里酸酸的,心里想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眼前再次模糊,泪水就要一涌而出了。为了不让他看到,我转过身,用纸巾偷偷擦着泪。
他比我痛苦一千倍一万倍,多么希望他还是那个健康的清秀,就算用永远不去见他为交换条件我都心甘情愿,可为什么偏偏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