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独表一枝。
人类时刻四七七八年六月二十七日凌晨二时左右,奥特凡的近五万叛军浩浩荡荡杀至岘山前线处。
然而等待叛军将会是什么呢?
军旗飘扬中,众将士皆停步于岘山之前,展现在眼前的情景令他们瞠目结舌,竟不知如何是好。
眼前的情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根本不合常理。
等待他们的既不是负隅顽抗、混乱如麻的禁卫军,更不是在此大难之前临危而觉,以哀兵之师迎战叛军的禁卫军,等待他们的竟然是空旷的场地,偌大的场地之间,空无一人,死一般地寂静!
那是空寂的虚无!
阔达二千多平丈的岘山前线处死一般的沉寂。这里竟空无一人,也无一物;这里没有一丝声响,除了那依旧还在翻腾滚涌奔向内宫而来的巨型火龙之外,再无其他情景可供众将士一览。
这里没有一个人,没有一匹战马和灵兽,没有一座帐篷,没有一座粮草,甚至连救火器具都没有一个,地面干净的好像这里就没人来过一样,是那样的空寂,那样的虚无!
没有一丝声响,没有任何物体,这就是叛军看到的一切!
这怎么可能呢?
所有的将士都目瞪口呆,大张着可以装进鸡蛋的大口,以无比复杂的眼光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们实在无法理解帝国军队去那了,对这些久历战阵的将士,见过无数奇怪的场面,但眼前这一切太不合常理了,太不可思议,这是所有的将士此时唯一的心理活动,唯一的心理写照。
情景就是如此怪异,如此令人无法释解。
十年后,一位参加过这场惊天动地、殊死相争宫庭大战的叛军士兵圭奥丝,整理了这场战争所发生的场景,写出了长篇军事纪实文学《残酷的宫庭之战--岘山绞杀战》。在书中,他花费了浓厚的笔墨记述了这令他终生难忘的奇异怪景,记录下了自己的惊叹和不解“我们随左统领(禁卫军副总统领左冷道,原禁卫军总统领左方明之弟)行至岘山临时火灾指挥部前。可是,我们看到的却是人间最怪异的情景,这里竟没有一个禁卫将士,我们没有看到弗雷拉大帝和他的大臣将军,也没有看到任何防御工事,没有看到林立的军营帐篷,没有看到整装待命欲与我军殊死征战的禁卫军,没有看到天空飞驰而来的巨龙,也没看到五彩斑斓的幻兽,没有看到任何活物,也没有看到任何军队应有的一切。
要不是地面上还有那些被坐骑肆意残踏的残草,我们甚至怀疑这里是否有人来过,这里是那样的空寂,是那样的静谧,因为这里没有任何物体,没有任何喧嚣,这里是那样的静,因为这里没有任何声响,甚至连风声也没有,仿佛这里似真空一样,时光在这里瞬间静止般一样,一切都是那样的诡异,超出我们常人能理解的范畴。
大军行至此时,皆停步于前,不知如何是好。我们早在半个时辰前已经准备好一切,欲与禁卫军一决高下;但此情此景,就宛如一个高手挥出拳头,竟发现他的前方没有和他决斗的对象,那种无力和无奈、那种沮丧的神情就可想而知了……”
事实正如圭奥丝描写的那样,禁卫军犹如空气一般,凭空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无痕迹。
没有人可以相信眼前的情景,但眼前的情景却真真实实地摆在你的面前。
眼前的情景仿佛在嘲弄叛军一样,当叛军蓄势待发,呈一触即杀之势,却没了敌人的踪影,那种沮丧难受之情就可想而知了。
“这决不可能。”禁卫叛军中传来一声低沉沙哑但却极为有力的声音。
全身盔甲的慕如缨也是满脸诧异之色,还是忍不住接住了左冷明的话头,“简直匪夷所思,但眼前的情景却如此清晰无比,是那样的真实,那样的令人不可不信。”
慕如缨狐疑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禁卫叛军中人丛中步出一人。
那人身材不是很高,也就是五尺七寸左右,但他一出现,立时将周围的禁卫叛军全部比了下来,似乎所有禁卫叛军将士的光彩为他所夺,其他人只能如众星拱月一般陪衬出他的出现。
这就是左冷道。
他的到来,仿佛是颓废的到来,众禁卫军将士都深切地感到他的存在,那不是视觉上的观感,更不是五官能感觉出来的,而是由内心深处不可捉摸的思绪感觉出来的,他们竟同时生出一股怪异的想法,仿佛周围的空气完全为他吸收一样,完全被凭空抽空,虽然他们还能呼吸到空气,但却偏偏生出一种窒息的怪异感觉,是那样的憋闷,是那样令人压仰。
只有深处他周围的人才能感受这种怪异的感觉,那是一种鲜花被飙风摧残过后,连根拔起,失去所有生机的感觉。
左冷道予人就是这样的感觉。
左冷道轻轻的从众禁卫军壮士人群中走出。
乍看这人,只觉这人长得非常普通,除了五官端正,就没有什么特点,但细看他五官,却发现他的脸白晳犹如女孩的皮肤,甚至尤为过之,因为即使在这样的夜晚,仍能透过他那白白薄薄的脸部皮肤清晰无比的看到里边的动脉血管,那流淌着的鲜红血液。最令人无法相信的是,就是这面相普通不过的人竟有一双夺目的眸子,那是一双可以夺人志气的眸子,只要你望上一眼,你将永远无法忘记那双眸子,那双眼睛满含着悲愤,有种狼一样的不羁,也有着热血的冲动,更有种浓浓的恨意,但却颇为怪异的是,这些全是左冷道的眼睛予人的感觉。这些奇异复杂的眼神却能有机结合在一起,构成左冷道那怪异的眼睛。
慕如缨却若司空见惯般,只是微微略现炫然无奈神彩,轻轻赞叹道,“左兄,才是些许时光不见,你的功力更深进一层了,恭喜恭喜!”
左冷道却没好气道,“慕兄弟,亏你现在还有心情和我讨论这个,禁卫军呢,弗雷拉呢?”
慕如缨脸上一红,尤自轻轻辩驳道,“这个只是慕某随心所语罢了,左兄切不要挂怀,我也有好奇此事呢。”
左冷道眉头皱起,奇异道,“难道弗雷拉和左方明都已逃出生天了吗?他们怎会在我们巨无遗细的搜索网中凭空消失呢?真是令人费解。”
说完这句话,慕如缨和左冷道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趣,开始冥想这怪异的情景,以图松开心中的迷团。
左冷道和慕如缨深知,现在保护弗雷拉的禁卫军还有为数不少的叛军份子存于其中。弗雷拉要想出奇谋,使一万多人的禁卫大军消失得无影无踪,不为他们所知,实比登天还难,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举动。
排除这样荒谬的想法,那到底禁卫残余军队去了那里?
弗雷拉等人的行踪在那,他们逃到那去了?
难道他们真的人间蒸发了吗?
这想法才一出现在左冷道和慕如缨脑中,就被二人排除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想到这里,慕如缨和左冷道同时抬头相互望了一眼,脱口而出,“难道这是幻境,是海市蜃楼现象,还是传说中的魔法结界?”
邻旁的禁卫军将士和近卫速援军士立于二人身旁,耐心地听着二人交谈,却根本不敢打断这里最高指挥官的猜想。
没人可以给他们答案。
真的没人可以给他们答案吗?
到底有没人可以松开这不可思议的迷团呢?
当两人正深思冥想中,空中再传来一阵响亮宏大的声响,“我想这可能是幻境吧,予人以假象的幻境吗?”
再传来一把阴阴不带人间任何情绪的声响,“殿下,我想这不可能是幻境吧!”
奥斯特和那神秘的黑衣“国师”出现了。
所有将士带着敬畏的眼神望着空中那团黑色的迷雾,因为那是无所不能的“国师。”现时,也只有他能松开眼前的迷团。
全身为那团黑色的团雾所包的“国师。”他那冰冷阴森的感觉侵入慕容缨、左冷道的躯体中,两人带着无限的不解望向那神秘的“国师”。
“国师”突然转身向左冷明,那不疾不徐的声音不带一丝人性的温暖,仿佛魔狱中的魔王的声音,还是那样难停,但他所说的问题却大却大大出乎于众人之外,“冷道,你还记得我们人族与神族在那旷世一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