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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转折(2)

雅琪在看到家宝的顺就就呆滞了,仿佛受到雷击般,心脏都要停止了,而面前的家宝也是呆滞地看着她,两人相对无语,整个世界都仿佛处于一种静止的状态。

家宝的声音结结巴巴的,倒吸一口气又硬生生顿住,脸上带着一种类似惊恐又惊慌的神色,“姐姐……”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雅琪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在学校里很久没有见到家宝了,原来她在这里,为何适做菜,不自觉地说话的口气有些冲,她缓缓地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肌肉都是一跳一跳的,又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这里,跟何适住在一起……?”

“姐姐……”家宝紧紧地皱起没有,没有回答她,手里的铲子落了地,另外一只手紧紧地捂住胸口,脸色呈现出一种扭曲,身体不自禁地抽搐起来,“不是的,不是的……”她转身要往里面走,却又不小心踩到铲子,整个人都往地上扑去。雅琪啊地张大了嘴,忙蹲下来扶住家宝,“家宝,你怎么了?”

家宝似乎已经休克了,眼睛紧闭,一动不动。雅琪的眼睛突然瞪大,恐惧感油然而生,浑身跟跟筛子似的抖动着,双唇也哆嗦着拿出手机叫救护车,她从来没有见到遇到过这种状况,只觉得要崩溃。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门推了进来,是何适!

“何适,家宝她……”雅琪的声音带着哭腔,何适还没有来得及问她怎么会来,低头看到躺在地上的家宝,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快去茶几上把她的救心丸拿来,叫救护车。”

雅琪的双手抖得厉害,拿了救心丸转身想问何适是不是的时候,就见何适正在用拳头击打着家宝的左胸,叩了几下,神色有些紧张,额头沁出了些汗,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头对着她做人工呼吸,雅琪愣在当场,呆呆地看着何适的举动,“何适……”

何适并没有理她,做了几次人工呼吸,抬起头来,继续用拳头击着她的胸口,轻喘着气,“你会么,你会换你来。”

“不会……”雅琪呐呐开口,呆呆地看着何适对家宝抢救,见家宝的脸色开始有所好转,满头大汗的何适舒了一口气,拿了一片药片塞到家宝的舌下。

“救护车来了?”何适听到声音,将家宝抱起,也不去看雅琪,“我先送她去医院,你就在这里先坐着。”何适松松抱起家宝下了楼来,而雅琪在他出门的一刻双腿一软,跪到了地上。

想起何适刚才看她的眼神,他的语态,他的神色……

过了许久许久,她缓过气来了,才拖着脚步一步步地往外走,她今天根本就不该来,是她激动了,是她吓到家宝了,或许什么事都没有,是她大惊小怪了。如果那时何适没有再出现,家宝或许,或许就……如此想着雅琪的眼泪就禁不住往外掉,她差点就害死了一个人。她也不管现在是几点,打的直接回自己的学校。一路上,她的眼泪都没有止住过,司机都被她吓到,忙问小姑娘你有没有事。

雅琪没有回答,内心深处空洞,无休止境的害怕,她的手里紧握着手机,却不敢鼓起勇气给何适打电话,不敢问家宝的消息。

雅琪一回到学校就躺到床上睡觉了,到了夜里,发起了高烧,昏睡不醒,迷迷糊糊地说胡话。诗梦夜里被她吓醒,怎么都叫不醒她,吓得忙叫来了自己的男朋友,一起将雅琪给送医院去了。

雅琪昏昏沉沉睡了两天,浑身如火焚烧,潜意识里浮现了许多让她难过的事来。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妈妈就坐在旁边,用手试探着她的额头,雅琪低低地叫了一句,“妈妈……”

好多天未进过食,喝过水,声音粗哑。

“琪琪,终于醒过来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妈妈见她要说话,又急急道,“先别说话别说话。”她细心地用沾湿棉花棒擦着她干涸的唇,才从保温杯里倒出温热的水慢慢地给她喝下去。

雅琪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眼泪又要落下来,“妈,我很难过。”

“怎么回事?”妈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安慰道。

雅琪仍旧是在害怕着,瞒不住,结结巴巴把那天发生的事说了,“我把人给吓到了,我很害怕,我怕她出事……妈,何适,何适他打过电话来没有。”

“昨天夜里打了几个电话来,问你在哪儿,我跟他说你已经回来了。”

雅琪应了一声,还是紧张兮兮地看着妈妈,“那,他还没有说其他的么?”

“没有没有,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可妈妈微微偏过脸去,脸上也出现了些焦急的神态,并没有说出来,他打了个电话给雅靖,“雅靖,雅琪醒了,汤炖好了么,你给送过来。”

雅琪现在这种状态,这事儿还是跟雅靖商量商量好。

“妈……”雅琪轻咳了两声,“雅靖也回来了。”

“可不是,你昏迷了两天妈妈都吓坏了,而雅靖正好有空,我就让他回来陪陪你。”

“妈……”雅琪轻颤了颤睫毛,低垂着头,“对不起。”

雅琪又在医院里住了两天才出院,雅靖将她从医院里带出来的时候,拍着她的脑袋,“小白痴,笨死了,这就把自己给吓出病来。”

雅琪的脸色还是很难看,“当时我真的懵了,我真的不知道我的意外出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一定是当时我的样子很凶,把她给吓到了……”

“没事了没事了,家宝现在也没有关系,而且我知道雅琪你是故意的,只是一个意外。”

“雅靖我跟你商量个事……”雅琪闷闷地跟在他的旁边,脸垂得很低。

“什么?”雅琪心情再低落也不会在他的面前出现这种状态,下意识的脑海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学院里有两个交换生名额,辅导员说给我留了一个名额,让我好好想想。”

“交换生?哪儿的?”雅靖眉头一跳,略略皱眉。

“加利福尼亚大学。”

“美国?”雅靖停滞不前,虎着脸,教训她道,“雅琪,你就为了这么件事准备跑到美国去?”

“二叔二婶都在那儿,就算过去了,我也不算是一个人。”雅琪低低地说了一句。

雅靖顿了顿,仍旧是凶她,“你这都想好了?”

“爸以前也说把我们一起送到国外的,让我们去国外读大学……”

“当时是说把你跟我一起送出去,后来你不是不同意么?”

“可我突然想出去了。”

“雅琪,你不要无理取闹,事情不是这样来逃避的。”

“我没有在逃避,我真的想要出去。从小学开始,我都在父母的身边长大,就像你说的,一帆风顺,从来没有受过波折,为人懦弱。即使这半年来,我的变化很大,可我仍旧站在保护伞下的孩子,所以我想出去转转。”

“请问,谢雅琪同学,你想说明什么?”

“我希望有一天能够与何适肩并肩地站在一起。也是你说的,有些人并不比他差,可站在他面前就是觉得自己少了些什么。而我,觉得自己少了不止一点点。雅琪,我是认真的,考虑了很久的,这是我突然找到的人生目标,所以我才没有直接推掉。”

“一个何适就值得你这样么……”雅靖阴沉着脸。

“我想彻彻底底地离开他一次……”雅琪想起何适最后看她的眼神,悬在半空中的心,狠狠一颤,竟想着再也不想见到他。

雅靖喘了几口气,人慢慢地沉静了下来“我说,你这还是逃避么,什么人生目标,你以为我是谁,我是你的胞弟,你肚子里的蛔虫。”

雅琪低头绞着自己的衣角,“反正也就一年的时间,我很快就回来了。”

雅靖摇了摇头,“我不会替你做决定的,替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决定也够了,这次你自己想办法,到底值得不值得。”

雅靖带着她回家,雅琪靠在靠座上,闭着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很多的画面,家宝亲吻何适的那一幕,明明那么让她生气,可家宝脸上的羞涩却让她觉得很美好,像极了曾经告白时的自己。还有家宝围着围裙替何适做菜的样子,她出门脸上刹那间的喜悦……以及何适给她那个冰凉的眼神。雅琪一遍遍地想象着,虽然她对家宝很愧疚,可她对家宝仍旧是嫉妒的,这种嫉妒令她冰心刺骨,无法言说,她比不上家宝么,比不上么,比不上么……

雅靖带着雅琪回家,妈妈已经做好了饭。雅靖趁着雅琪还在低头啃米似的吃饭,轻轻地退了出去给何适打电话,才响了一下,对方已经将电话给掐断了。雅靖略皱着眉头,过了会儿,何适那边才重新将电话打了回来,“雅靖,雅琪好点没有?”

“嗯,好多了,我刚带了她回家。”顿了顿又低低地问了一句,“何适,家宝现在状况好些了没?”

何适轻轻地嗯了一声,“没事了,已经能起床了。”

“何适,你会因为她而怪雅琪么,可这件事上,雅琪只能算是一个意外。”

“跟雅琪没有关系,别让她有太多的心里压力。”

雅靖毕竟是护妹,听不惯何适这句话,冷嗤了一句,“何适,其实我一直很相信你,可有时我也会想,毕竟是青梅竹马,或许,你对她有另外一种想法。”

“你放屁!”

“可能你潜意识里都没有注意到……所以你纵容她,纵容她吻你,纵容她出现在你的家里,纵容着她粘着你,爱着你,我就不信她一个小姑娘喜欢着你,还喜欢了那么久,你这个人精儿都不知道。”

雅靖见何适沉默,呵呵地干笑,“何适你******就是喜欢享受被喜欢,被崇拜对吧?雅琪既然趟这浑水,我为了让她开心就默许了。可如今我要告诫你,雅琪对你的迷恋也总是有个限度的,你不要总是靠这点儿自信就认为她离开你就活不了似的。总有一天,迷恋都会烟消云散,什么都不剩。如果你只是喜欢享受暧昧,请你提早放开雅琪,别老拽着她的翅膀,玩儿似的。”

“谢雅靖,你******说完没有?”何适也已经是爆怒了,手指紧紧地抓着电话,指关节泛白,几乎将电话给捏爆,脸上怒气冲天。

“如果你觉得你的宝妹妹跟你比较合适的话,你******就给我早点完事儿。”

何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谢雅靖,你脑子被狗吃了吧,你个神经病。你******不知道真像就别乱说话!家宝不是一个人过来的,她是和她妈妈一起来的。最近她昏厥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叔叔替她介绍了一名有权威的心脏外科医生,在H市这边,她们两人就暂时住在我这儿,她妈妈跟医生去商量事儿了,所以她先回来,就这么简单。”

雅靖张大了嘴,“昏厥次数越来越多?”

“她有先天性遗传心脏病,无法手术,或许活不过二十岁。”何适怒气未消,眼中又流露出些痛苦之色,“我从小就在我奶奶家长大,算是她妈妈养的,而家宝自然就是我妹妹,你******脑子怎么长的,想什么?”何适恼怒地直接挂电话。

“我懂,我懂……”雅靖的声音慢慢落下,逐渐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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