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家的洞房之夜,肖琳琳睡床,赵子丹睡在外间的沙发上。因为换了床,肖琳琳一夜没睡好,早晨很早便醒来,她不知道象赵家这样的大家族对新媳妇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例如,新婚第二天要早起奉茶之类的。只好收拾好自己后,到了外间去找赵子丹询问。
赵子丹睡觉极其警觉,即使是在自己的家里。肖琳琳开门的瞬间,他就张开了眼,看见是她,笑着说:“早啊,怎么不多睡会儿。”
肖琳琳虽然知道他的被单下的身体肯定穿了衣服,还是禁不住别开了眼:“嗯,睡不着就起来了。呃——我用不用去做饭什么的?”
“哦?“赵子丹挠头笑,倒带了些平时不见的孩子气:“饭有阿姨做。等我起来,我们一起去请我妈下楼吃饭就行了。”
肖琳琳点头,又退回卧室,把空间让出来给赵子丹整理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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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去请赵母时,她在屋里已经准备好了。一听到敲门声就开了门。
赵子丹笑:“妈,下去吃饭吧。”
赵母看了肖琳琳一眼,一般这话都该新媳妇说,儿子再宠她也得按规矩来不是。
肖琳琳自然知道这眼光的含义,和赵母的关系好坏决定着她今后在这家里的地位,到哪个山头唱哪的歌,她还没傻到在这上面犯倔。况且,她既然享受了结婚带来的好处,那也应该付出自己该付的代价。毕竟比起赵子丹来,她也太不“敬业”了。
“妈,我和子丹来请您下去吃饭。”其实这话并不象她原先想的那么难说出口。
“嗯。”赵母满意了,领先下楼。
赵子丹悄悄朝肖琳琳竖竖大拇指,然后两人随在后面也下了楼。
吃完饭,肖琳琳就该回门了。让她意外的是,赵母竟亲自准备了“回门四样礼”让她带回家。烟、酒、鱼、水果,东西自然都是极好的,其中可见赵母对她的看重。这让肖琳琳心情复杂万分。婆婆已经把她当真的媳妇疼了,她呢?难道一辈子这么骗下去?看来,她把事情想简单了,原以为只要她和赵子丹之间有默契就可以了,现在看来,结婚并不只是两个人的事,两个人的家庭不可避免的也会参与其中。
在去肖家的路上,赵子丹还专程驱车去了当地有名的糕点老字号买了几包适合老人吃的糕点。然后才往肖家赶去。
肖父肖母已经等的望眼欲穿了。虽然肖琳琳并不是第一次不在家里住,刚刚前不久她还下乡二十多天呢。但这一次却和平时不同,那时,不论多久,他们都知道,姑娘迟早要回来的,这是她的家。现在呢?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姑娘成了人家的媳妇,而这里成了她的娘家。
肖妈妈一直站在肖琳琳以前的卧室窗户朝外望着,当赵子丹的车刚进院子,她就兴奋的叫起来:“来了来了,琳琳他爸,快开门。”
肖父本来还在沙发上坐的稳稳的,不时还嘲笑下肖母的举动。但一听到“来了来了”,他“嗖”的跳起,飞快的去开门。那速度怎么也不象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
“你慢点,当心再摔了。他们才刚到楼下。”肖母笑弯了腰,看这老头子再嘴硬,一听闺女回来了还不是急吼吼的?还嘲笑她呢。
肖琳琳和赵子丹在肖家受到了两位长辈异乎寻常的热情接待。吃过饭后,肖琳琳照例陪母亲去厨房收拾。
就听客厅里,肖父问:“小赵,你会下象棋吗?”
肖母就笑:“你爸老毛病又犯了。”
“爸爸也就这点爱好。”肖琳琳也笑着替爸爸辩解。
“那小赵会吗?”这才是关键,要是女婿不会怎么办?
“可以学啊,反正他很聪明。”
肖母瞧了女儿一眼,有些想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肖琳琳只顾着洗碗没有察觉到。
“呃——你婆婆对你怎么样?”
“很好啊。”肖琳琳抬头:“今天的回门礼都是她亲自给我们准备的,我都没想到呢。”
肖母点头笑,突然又觉得莫名心酸,又想哭。想想又觉得自己这样子太过矫情,怕女儿看了不舒服,又赶快转过身去找别的活干,把这复杂的心绪掩了过去。
收拾停当,母女两个就回了肖琳琳以前的屋子去说悄悄话。留肖父在客厅里教赵子丹下象棋。肖父当师父上瘾,难得遇到个又听话的徒弟,自然是兴致颇高。赵子丹也不知是真不会,还是假不会,反正哄的肖父是高高兴兴。
那边热热闹闹的下棋。屋里,肖琳琳已经舒舒服服的倚在床上和肖母话起了家常。
“妈,我今天就不走了吧。”肖琳琳撒娇。
“这样不好。按咱们这儿的老规矩,不兴回门当天留宿。你要想住家里,哪怕今天回去,明天再来呢。”肖母是老年人,规矩多。
肖琳琳却不信:“那有什么呀?现在都不理这些老迷信了。”
“不行,回门当天留宿,夫妻难守白头。”肖母断然拒绝,现在的年轻人啥也不信,她可不能由着他们胡来。
肖琳琳默然,她和赵子丹肯定难守白头。她现在若坚持,那到了离婚那天,母亲会不会把责任揽到自己头上?还是算了,也不争这一天两天的。
“你们俩个什么时候把结婚证补补?昨天下午街道上管计生的人还来问你的户口是不是迁走了,我说还没有,她就说让你结婚一个月内带结婚证去街道报新婚,不然将来不给办准生证呢。”肖母忽然想起这件烦心事,结婚当天时间那么紧,两人肯定是没领了证。
准生证?肖琳琳抚额。亏她以前还干过这个呢,竟然把这事给忘了。看来她想拖着不领证的想法很难实现了。为了孩子将来能顺利降升,并且成为一个有户口的小孩。她需要跟明显忘了这回事的赵子丹好好沟通一下了。
一直磨蹭到吃过晚饭,肖琳琳才依依不舍的离家了娘家。不过,值得高兴的是,他们要回的不是赵家别墅,而是赵子丹的“狗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