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阳有些诧异:“怎么会?前两天不是刚协调好吗?”
建南也觉得有些意外:“对呀,还是咱们俩一起去的。”
倾阳凝神想了一下:“这样吧,我一会再给银行吴行长挂个电话,你等我消息。对了,你先去查一下帐上还有多少钱。”
“好!”
倾阳站起身来,心中暗想: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个节骨眼上,银行又来添乱,好象还嫌他事不多似的。他心中烦乱不已。
这时,有电话进来,倾阳接起来:“喂?哪位?”
听对方报出姓名,倾阳立刻挺直了腰,语气热情起来:“您好,我是萧倾阳!……好……好……那待会儿见!”
放下电话,他的神情冷下来,若有所思地想了几分钟,拿起车钥匙,开车来到郊区一个幽静的高尔夫球场。
工作人员领着倾阳来到场地,远远地,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挥出漂亮的一杆。他认出来,那是钟佳的大哥,钟凯。一次在酒会上,他与钟凯有过一面之缘,还是钟佳刻意给介绍的。他明白钟佳的心思,慢慢地把他引入他们的圈子,以后,他们的关系公开了,也不至于太突兀。为此,他心存感激,毕竟,加入这个圈子,对他以后的发展非常有利。
倾阳走过去,钟凯恍若未见,信步走向小球,准备打下一杆。旁边的人想提醒一下钟凯,倾阳摆了摆手,他想好了,钟凯找他,一定是为了钟佳的事,是赞成还是反对,倾阳心里没谱,但是从刚才银行突如其来地停贷,他觉得有钟家干预的影响在里面。
不过,他还是有些奇怪,为什么不是钟放,而是钟凯,来找他,按说,钟放和他更熟悉。听说,钟凯脾气火爆,既然钟凯看到他,又装着没看见,那就让他先发泄一下情绪也好。
钟凯一路打去,倾阳亦步亦趋,也不打扰他。等小球稳稳地滚进最后一洞,钟凯直起身,转过头:“萧总,好久不见!”
倾阳上前,恭敬地说:“是啊,您找我?”
钟凯回头顺手把球杆和包都给了工作人员:“你们先回去吧。”
工作人员依言离去,等他们走远,钟凯看着倾阳,沉声说:“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倾阳思考了一下:“小佳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我道歉。请转告小佳,我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钟凯看了看他,心里有些缓和,神色却依旧严峻:“你答应佳佳什么事情?”
倾阳有些困难地说:“我和前妻协议离婚时,答应她两个条件,需要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办好手续。”
钟凯眉头一皱:“两个月?”
“两个月。”
钟凯有些嘲弄地说:“两个月?昨天中午的事人尽皆知,都说我妹妹破坏人家家庭,如果不是我们有些关系,恐怕佳佳的照片,就上了今天的娱乐头条。你还要再拖两个月,让佳佳和钟家背负两个月的骂名?嗯?”
倾阳低下头,沉重地开口:“对此事,我难辞其咎。只是,这个月我还要找机会和孩子谈……”
钟凯打断他:“那还有出去旅游的必要吗?有蜜月旅行,还有离婚旅行的?”
倾阳张了张嘴,他有点动摇:两人要分手了,还要一起去旅行,听起来是有些滑稽。但是,他知道自己欠心远太多,况且,这是签字的条件,即使要改变,他也不愿意亲自去和心远谈判。他觉得这会让他良心不安。
他沉吟了一下:“环球旅游是我前妻提出来的,然后她才肯签字。这件事我已经答应她,再背信弃义,不大好吧!”
钟凯不知为什么,心里颇有些腻味,心想:自己已经背信弃义在先,还装什么有良心呢!这种人,啧啧,小妹怎么会喜欢上呢?一旦成为家人,还得经常和他打交道,唉……没办法!
心里思忖,脸上却没有带出情绪:“你负责把其它事情料理清楚,我这边和你前妻联系一下吧。”然后转身离去。
倾阳如释重负,忽然又想起什么,赶上钟凯:“今天我的合伙人告诉我,银行给我们停贷了,您看,……”
钟凯手一挥:“这个你不用担心,把你自己的事情料理好是当务之急。”
远阳上学后,心远依计划开始忙碌,她看了一下日程,心里想:时间真的是不多了,自己得加快进度。这时,她听到门铃响,会是谁呢?
门口站着一个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银灰的西装,面无表情地问:“是方女士?”
心远一怔:“是我。”
那人接着说:“您好!我姓王,方便的话,钟先生想请您去一趟。”
“钟放先生吗?”
王先生显然没想到心远会提到钟放的名字,顿了一下,又流畅地回答:“不,是钟放先生的哥哥,钟凯先生。”
“哦?”心远有些意外,马上又了然,钟家老大出面,看来是要有所求。
王先生看到心远在沉思,催促道:“方女士,车就在门口,请移步。”
心远看着他:“你稍等一下,我去做个准备。”
心远再度出来时,等在车里的王先生脸上忍不住掠过一丝惊艳,只是很快,又恢复了扑克脸。
王先生把心远带到市中心的一家私人会所里,这个会所心远听说过,外面看上去不起眼,进去后方知别有洞天。里面非常安静,一切摆设用品均透出低调的奢华。
来到一个包间门口,王先生低低地敲了下门,里面传来威严的声音:“进来。”
王先生推开门:“方女士来了。”回头请心远进去,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去。
钟凯看到心远,心里讶然,眼前的女子眉如远山,眼如秋水,举止优雅娴静,神态安然自若,看到她的一瞬间,让人有些移不开眼。他很快恢复镇定,起身迎上来,简洁地说:“您好,方女士,很荣幸今天能请到您,来,来,来,请坐!”
心远并不想和钟凯兜圈子,落座后,沉静地问:“您好,钟先生,您和我素昧平生,不知今天让我来,有什么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