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云行歌冷笑,却忽然周身内力提至极限,发飞袍翻的起场震撼众人。
风剪柔摆正身子,抱臂于胸,凤目依然充满灵动的气息,但同样运足了内力。
两方渊停岳恃的对决,那是高手才有的气场与魄力,真正的对决是普通人看不见的,真正的对决只要一招就能分出胜负。
所以,当长剑猛然劈下的一刻,云行歌所有的气力都同时被迫停下,画面被定格,众人如置身梦境。风剪柔又笑了,很自信美好的笑容,那个小酒窝也分外可爱,那一瞬,她轻轻举起右手在柔美中捻起绝美的兰花指,手腕幽幽转过,仿佛是盛开在冰雪中的一朵兰花,触目惊心的绝艳……
然后,中指与拇指间捻着云行歌薄而锋利的剑刃,就如同捻着一片花瓣般随意,但云行歌前后挣扎过数次都无法后退或者再前进半寸。
她,绝对是个妖女!
云行歌眸色深深,恨与妒在目中交替,咬牙念道,“兰,指,无,痕。”
“嘻嘻,长乐侯爷,今日的帐本姑娘一定会找你算的!再见啦……”
纤指一弹,竟是巨石来袭,云行歌猛然倒退两步,待站稳时人已不见踪影。所以现在的云行歌,愈发决下了狠心,这个风剪柔必须除掉,否则后患无穷!
原本,他也并不确定内奸真的会是冷月教的人,而他更清楚这个妖女做事一向任性,从来不跟谁解释什么,所以才想尽办法想要把一切都推给她,没料到人竟真是冷月教的!所以,他觉得,连老天爷也在帮他。
这下,他也就放心了,琉璃与易水寒只是个巧合。
八月二十七,武林盟将冷月宗主蓄意挑起江湖纷争的事情公诸与众,八大门派、十二连环钨、各地武林世家皆嗤之以鼻,所以冷月宗主风剪柔成了被江东十六州通缉的妖女。
飞云山庄后院凉亭,云行歌备了茶点与琉璃相对而坐,凉风徐徐而来,一青一紫两道身形偏偏揽尽所有风华,侍女持壶静立两边,敛眸垂首。
“本侯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公子见谅。”云行歌先抿一杯,尽地主之谊。
琉璃也举起酒杯,笑容浅浅,眸光深深,“琉璃一介江湖浪子蒙长乐侯爷不弃,实乃容幸。”
云行歌点点头,又道,“那日多亏公子提醒才戳破妖女阴谋。”
琉璃挑眉,睿智的眸子忽然令云行歌有种慌乱,“即便没有我,侯爷也定然有万全之策不是?”
杯子又被侍女填满,云行歌双目微眯,对于眼前这个看似什么都不参与却又什么都能看透的男人,他终于还是浅浅笑了。
“呵呵,难怪是公子榜榜首,被你猜到本侯并不奇怪,只是好奇以公子宅心仁厚的性子怎么会没有戳穿本侯,反是添了把力呢?”
云行歌是什么样的人没有谁真正了解,但至少他不是个不作没把握事情的人。所以,这半天的功夫他将自己想要了解的情况都攥在手,因此也不畏惧此刻与琉璃打开天窗说亮话。
琉璃搁下酒杯,安静明亮的眸子幽幽望过来,整个人如同沐浴在阳光下的青葱,温润而美好,“我为何出这把力,侯爷现在不是已经心里有数了么。”
“哈哈。”云行歌大笑两声,深邃的眼睛浮起丝丝赞赏,“你是聪明人,而本侯一向喜欢与聪明人聊天。不错,本侯昨日从天下第一阁买到了想要的答案,没想到令弟也是被邪教残害……”
琉璃神色依旧如常,那副冷静潜默的模样此刻看来更像冰冷无情,“有些事情其实被逼无奈。”
云行歌将琉璃的底子摸清楚了自然要想着办法将人笼络到自己旗下,于是略一沉吟道,“公子放心,本侯无论如何也会替令弟讨个公道。”
琉璃心中冷笑一声,面上露出微微心动,故作片刻挣扎后起身作揖,“多谢侯爷,琉璃自知自己势单力薄无法与邪教对抗,所以侯爷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必竭尽所能!”
云行歌一听正合自己心意,当下也起身扶琉璃坐下,神色宛如要赴沙场的壮士自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慷慨,“陌君放心就是了。”
随后,二人举杯轻碰,云开雾散。代表了他们之间的合作成功了,当时他执意要琉璃上山庄,便是要借这个天下第一公子的名号来见证一切,为他的阴谋做最好最有力的说服。
琉璃见他已将自己当作心腹,于是开口问道,“侯爷是怎么知道绿衣就是邪教中人?”
云行歌乍一听到自己也有些泛难,但还是回答了,“这个本侯一开始也并不知道,只是吩咐下人去调查,没想到还真是。”
“这么说来这个绿衣并不是侯爷那夜的安排,她与影子杀手其实两码事?”
云行歌笑着,得意的笑着,他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逢,而这个公子其实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厉害,于是调笑道,“恩,当时只是怀疑,但本侯知道冷月有一批影子杀手存在所以便以此为诱饵,但是我们追的那个人就是绿衣。”
琉璃忽然眸色深了几分,这个绿衣不是他的人,也不是云行歌的安排,所以一切都不像是算计与演戏,所以才如此逼真。莫非……他顿时停止了猜想,不敢继续。
云行歌移首,笑问道,“本侯辛辛苦苦培养的影子杀手,连少林方丈都没有看出破绽,你又是如何知道他们是我的人呢?”
琉璃起身,面对亭外开着的粉菊移动着眼光,神情瞬间又温和的许多,“他们的身法虽然与那千世很像,但无论内功还是修行方式都截然不同,千世的功夫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出自闽州花家。”
“什么?!”云行歌显然被这个说话震住了,“你是说排在剑术第一的饮血剑闽州花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