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的召开了一次会议后,沉默的会议上,竟没有一人能提出具有实质性的意见,枫只觉脑袋豁然一大,倒是跟来的冬月提议分兵两路,一部由枫带领先一步赶去支援,另一部分由留下的森和众将士带领继续前行,枫略一思索觉得可行,便欲带十万将士先一步前行,却立刻招来数位将士的反对,但枫却询问更好的意见,众将士立刻傻眼,只能眼看着枫带和十万亲点的将士先一步离去。
枫自百万落日军中所选十万将士尽乃精悍之徒,本需近一月的路程,竟被缩短在一周内,眼前便是莱茵河了,弥漫的尸臭浓厚至让人无法呼吸,眼前战斗依然在持续着,稀散的落日军顽强的守护着这最后的屏障。但北联军的数量显然不是靠着他们的顽强所能抵挡的,看自己并未来迟,枫松出一口气。阴沉的冷风自莱茵河对面吹来,腥臭的尸味弥漫着,枫大吼一声,十万将士立如下江猛虎般扑上,眼前残存的落日守军眼看自己的援军到来,也是士气一震再次怒吼着向欲突破桥梁的北联军杀将而去。
北联军的编制无非也就是骑兵队,弓队,步兵队,至于那些靠着高昂的装备所组建的重铠军并没有出现在战场上,守护着莱茵河的落日军显然没有想到援军会这么快到来,士气在瞬间被提起,跟随枫赶来的落日军亦是显得勇猛异常,立刻将冲过桥梁的北联军杀得哭爹喊娘。
吩咐靠近自己的几位千夫长,让军队不要冲前,只要守住莱茵河就好,毕竟双方的势力相差还是太多。枫必须等到后续部队赶上才敢放手与北联军一战,如今北联军已将莱茵河对面的莱茵城攻陷,落日军若想要将北联军赶出落日国境就必须将莱茵河后的莱茵城拿下,但仅仅可靠枫手中的十万兵力显然是很难办到。眼前横穿莱茵平原的莱茵河足有十米多宽,战士们只能在七道临时搭建和原有的一条桥间不断争夺着控制权。
失去生命的尸体带着滚动的鲜红将莱茵河染红,沿着河流飘向远方,战鼓突起,北联开始迅速向后撤去,枫策马度自生还的指挥官身前道:“你是这里的指挥么?”
枫的眼前是浑身浴血的精瘦男子,双眼炯炯有神,手中握着满是缺口的长剑冷视着枫,丝毫没有要去睬枫的意思,径自擦拭着手中的残剑。枫楞了一楞,微笑着自马上跃下,看着眼前这个有着一头黄金般发色的男子,和自己相仿的年龄,双眼中透露更多的是对世俗的不满,摇了摇头,枫向男子伸出友好的手,但男子依然拒绝,转身便欲离开。
从未想到自己居然遇到如此尴尬的场面,枫向前跨了两步在随后跟来的参谋官眼中,枫奇迹般的出现在男子的身前道:“我有那么惹人厌么?”
男子显然未想到枫竟有如此实力,也是一楞,但很快便冷静下来,深色的黝黑眸子中只是匆匆略过一丝惊讶道:“你不惹人厌,只是你的衣服惹人厌!”
男子的话很明显,枫心中好笑,自己也很讨厌这身华丽的黄金铠甲,只是他一直穿在身上给忘了这档子事,不过眼前男子显然指的是另一件事,或许对男子这种人来说不敢上战场的军官便不是好军官,因为他并不知道枫是此次新任的将军,只是以为是被派来救援的一个军官而已。
想及此,枫笑了笑道:“呵呵,这个好说,我将它脱了便成,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你和我的一个兄弟很像!”
男子一楞,枫的谦和出乎他的意料,在他看来,一般的长官都是一副德行,但眼前的枫显然给了他另一种感觉,看枫迅速的将那身黄金打造的华丽铠甲毫不犹豫的抛在一旁,男子的脸上浮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道:“我是百夫长阿卡,你所说的兄弟真的和我很像么?”
枫整了整有些乱的黑色武士服,点了点头道:“呵呵,他确实和你很像,他叫森,总是让人感觉很难相处,但实际上对于兄弟来是他是最能让人信得过的。我是枫,是这次受陛下任命前来退北联军的总指挥!”
阿卡再次一呆,枫给他的感觉很平和,更让阿卡吃惊的是枫的身份,显然他之前是对枫产生了误会,在他看来一个只会躲在战场后面指挥的长官不是一个好长官,但枫显然不是,他可以带着十万士兵亲自前来,或许在阿卡的心中看来,枫已经做的很不错了道:“将军好,阿卡刚才是无意冒犯,请见谅!”
阿卡依然是不吭不卑,枫拍了拍阿卡的肩头道:“走,我们先谈谈去,其他的事就交给参谋他们去商量吧!”
阿卡道:“可是,将军,北联随时会打过来的!”
枫望了一眼即将暗下的天色道:“他们要打就让他们来吧,打了一整天不怕他们不累,我们的人也需要休息,出事了我抗着,你怕什么!”
枫古怪的性格让阿卡无法理解,闷闷的点了点头,阿卡被枫拉着向已开始搭建的营地走去,忙碌着搭建临时的帐篷,不断被抬至后方的伤员,枫不禁皱了皱眉,战争的结果就上如此,枫亦不是一个多情兼优柔寡断之人,对此他只是苦笑一声,阿卡望着那些曾经属于他手下的士兵痛苦的呻吟着自身边被抬过,心中一阵失落。
枫道:“呵呵,怎么了?你心疼了?”
阿卡道:“将军难道不为受伤的部下感到难过吗?”
枫道:“以前或许会!”
阿卡道:“看来将军经历了很多事!”
枫道:“你以前隶属谁的部下?”
阿卡道:“我以前是莱茵城的城防官手下,不过他们都已经战死!”
枫道:“从现在起跟着我吧,请不要随便将你的命交给敌人!”
阿卡道:“是,大人!”
枫道:“好了,现在先给我找双舒服的鞋子吧,这黄金做的鞋还真不是一般的沉!”
阿卡望着枫抬起的套着黄金靴的脚笑着点了点头,两人在河边的死人堆中忍着冲天的恶臭为枫翻出一双还算合适的铁靴,匆匆赶回时,营地已基本搭建完成,枫带着阿卡在帐中召开了次紧急会议,针对眼前北联的军力,枫所能做的只能是死守莱茵河,但凭着手中这十万军力显然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思来复去,枫始终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只好先下令死受莱茵河。
清晨未至,战争的号角便响彻莱茵的天空,枫远眺着莱茵对面的北联军,密集的箭矢不断自再次搭起的木桥后盖下,带走大片的生命,枫的心中一阵发寒,北联军的指挥官显然不是他这样的战争白痴所能比拟的,枫来回度步,身后的阿卡亦有些忍不住了道:“将军,请给我三千人,我向你保证守到天黑!”
枫没有去理会阿卡,仍自度步,突然道:“参谋官,你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参谋一个机灵,道:“我们可以设法将桥毁去,这样北联军若想攻过莱茵河则需一阵时间,只要能拖到援军到达,我们的胜算便会大很多!”
枫轻叹一声道:“你昨天怎么不说?”
参谋官道:“其实这只是下下策,因为我并不知道北联造了多少这样的移动桥!”
枫道:“或许也只能这么办了,阿卡你跟我来,参谋官这里交给你了!”
阿卡道:“是!”
参谋官道:“大人你要去哪?”
枫道:“我去杀敌,你给我好好看这这里,有什么好的想法就代我下令!”
参谋官还想要喊枫,可枫却早已和阿卡消失在远方,莱茵河中的那存在已久的大桥如今已开始有些不堪重负,竟微微震动起来,落日的士兵无所畏惧的顶在桥端将一个又一个自对面冲来的北联士兵送入莱茵河,惨烈的战斗猛烈的发生在每一座落下的木桥前。
战马的嘶吼声划破奋战中的战士的耳膜,枫和阿卡已策马杀来,口中高呼着问候北联军爹口号,枫已杀过桥去,阿卡在枫的身后呼喊着,亦同时跟上,抓着落日的君王所赐的华丽黄金大剑,枫不断自身后带起鲜红,当真是无人能敌。
落日军士气陡然高涨,在瞬间将数座桥梁占据,同时在参谋官的指挥下一众士兵带着不知从哪闹来的滚烫热油浇向被控制的几座桥上,燃起的火把在一瞬间带起蓬蓬烈火,枫一声冷笑,再次向着人群密集的地带杀去,黄金的大剑也因无法统计的碰撞而出现数道裂痕,身前突得杀出一骑,不带枫回头已是一枪刺来带起阵阵寒气,自马上一跃,人在空中的枫立刻招来无数冷箭,无法形容的气息忽然自枫的周身传开,整个莱茵仿佛在一瞬间落入无尽的虚空,周遭的一切都变得异常奇妙,撕杀的战士在同一时间呆住,他们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只有无尽的虚空,和闪烁在遥远黑暗中的繁星。
所有的感觉都在这一瞬间被剥夺,四肢全无法动弹,阿卡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内心莫名升起即使在面对千百个北联战士时也未有过的恐慌,茫然的望着虚无的幻境。
空中的枫再次体会到了那种无法言喻的感觉,一切都在他的脚下,只要他伸手,天地间没有他得不到的,所有的事物都是那样的渺小,他可以轻易的将其捏在手中把玩。坚毅的脸上不觉露出笑容,手中黄金大剑银光大作,丝毫没有犹豫黄金大剑怒斩而落,银光直破虚空,将所有人再次自虚幻之境拉回现实,银光几乎让尚还有些昏暗的天空也变得刺眼,握着刺向枫长枪的那支手颤抖了,一股他完全无法抵挡的力量将他的一切行动俱束缚了起来,银光炸裂,如飓风卷过沙地,没有鲜红,只有淡淡的尘埃。
望着身下被自己一剑迫出的沙地,枫自空中随风缓缓飘落,清冷的气息依然自他的周身不断散出,反应过来的北联士兵们怒吼着再次向枫杀来,但此刻的枫正沉浸在一种独我的境界中,他们的勇敢换来的只有地狱的大门,银光再起,枫身周的北联士兵立刻惊恐的发现自己身周的一切都开始倒退,直到自己的意识完全消失化为空气中的一粒微尘。
此刻的枫就是战神,他的身周没有一名北联的士兵能站住哪怕仅仅只是眨眼的时间,便纷纷消失在空气中,没有一丝惨叫,亦没有任何的惨烈气息,有的只是枫周身散出的淡淡虚无,阿卡激动的高喊着枫的名字,一时间整个落日军纷纷和着阿卡高呼着枫,北联军在一瞬间开始溃败,枫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将北联军此次的总指挥在瞬间秒杀,十万落日军如脱缰野马肆意奔腾在莱茵河的对面,竟相奔走着掠夺逃逸的北联士兵生命。
但北联是靠着天的影响力由北方诸国所组成的混合军队,枫所斩杀的只是被推举出来的其中一员比较出色的指挥官,尽管枫不知道自己所斩的是北联的指挥官,但在落日军冲过桥的一瞬间,枫的心中便升起不祥的预感,大吼一声道:“都给我退回去!”
枫的声音清楚的传在每一个落日战士的耳中,但落日将士显然并没有和枫同样的预感,当他们正酣畅的享受着虐杀北联军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大地的震动,轰鸣声逐渐的清晰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寒光四射之处,北联的重骑兵已自远方冲刺而来,突破至桥岸的落日军全无法抵挡,只是一瞬间,战场的天平立刻向着北联倾倒而去,惨叫着呼喊着,落日的战士开始拼命向着拥挤的桥奔去,但奈何战马的速度是大多数普通战士所无法比拟的,不断的躺下,一个个失去生命的躯体自重铠骑士手中的三米长枪上无力软下,枫红着双眼颤抖着身躯站在唯一可以通过莱茵河的石桥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