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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麦哲伦(1)

费尔南多·麦哲伦(1480~1521),葡萄牙王国萨布罗萨人。著名的旅行家、航海家、探险家。他领导的船队完成了人类历史上第一次环球远航,证明了“地球是圆的”这个事实,证实了海洋占地球大部分面积。

骑士少年

麦哲伦出生在一个骑士家庭,在当时,骑士家庭的孩子,有希望进入王宫,由王室抚养教育。

但麦哲伦的祖辈是普通平民,只因在葡萄牙争取独立的斗争中,麦哲伦的祖父参加了骑士团,在战斗中立了大功,被封赏了几顷土地,而获得了骑士头衔。如此一来,这个家庭就有了身份和地位,有了自己的土地、庄园和房屋,还有漂亮的马匹。

麦哲伦出生的时候,父亲已经继承了他老子的骑士地位,受封为骑士。孙子的出生,给祖父带来了欢乐。这个小东西被祖父看作是儿子的翻版。他生着卷曲的黄发、黑灰色的眼睛、尖尖的鹰钩鼻子,苍白的脸上有浅浅的雀斑。老骑士在这个小生命身上,见到了未来和希望。

麦哲伦开始学习说话了。老骑士教给他认识的第一件事物就是“马”,然后是“剑”、“盔甲”。这些是骑士的命,不教这些,怎么能叫骑士家庭呢?

幼年的麦哲伦是幸福的。他有饭吃,有衣穿。在害怕孤独的年龄,有一个喜爱他的长辈时时都和他在一起。特别是老骑士那一个又一个动听的故事,使麦哲伦的心灵非常充实。他每天在爸爸的轻声呼唤中起床,在动听的故事中入睡。老骑士是个善于描述且不乏吹嘘的人。他能把单调的骑士打斗描述得绘声绘色,把枯燥的军中生活说得像看戏一样热闹,把血与火的战斗生活比喻成像做游戏一样好玩。在他的熏(xūn)陶下,麦哲伦从小就喜欢上了冒险、战斗等生活方式。老骑士为麦哲伦种下了出海探险的种子。他的故事宣扬的是创造奇迹,打破平淡,发挥自己的才能,以便获得世人的认识和赞扬。

为了把孙子培养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骑士,麦哲伦刚刚三岁,老骑士就开始教他练习剑术了。这么小的年纪是拿不动真剑的,老骑士就为孙子制作了一把木剑。他对还不懂事的孙子说:“真正的骑士爱惜自己的武器,但是,却不计较武器好坏,即使使用木剑,也要击倒对手,这才是一等骑士。”他喋喋不休喋喋不休:唠唠叨叨,说个没完。地讲,而麦哲伦只觉得木剑好玩,听不懂爷爷讲的那些话。使用木剑练习了几年之后,老骑士见孙子力气大长,剑术也入了门,就为他选了一把钢制短剑。老头儿对孙儿吹嘘说:“这可是斯巴达克用过的剑。当年斯巴达克在生死角斗场上,用这把剑击倒了对手,但是没有杀他,而是把剑投向了奴隶主,并把奴隶主刺死,然后和角斗士们一起逃跑了。”麦哲伦半信半疑地接过了短剑。

老骑士不仅教给孙儿学习剑术,同时,教给他骑马和马上动作。练习骑马比学习击剑危险得多,但是,麦哲伦在爷爷的培养下,逐渐锻炼出一种不怕死伤的精神。

老骑士虽然迷恋骑射技术,但也热爱文化知识。所以,麦哲伦开始学说话时,老骑士就教给他认字,有几年还专门为他请了先生来教给他识字。一直到麦哲伦自己能够读书了,而且经济困难,这才停止了雇用先生教书。

童年的麦哲伦,在老骑士的调教下,身体健壮,会骑马,会击剑,还会读书识字,而且,脑子里装满了许多英雄人物的故事。这些都为造就一个坚毅顽强、勇敢无畏的航海探险家,打下了必不可少的人生基础。

麦哲伦少年时期,文艺复兴运动的影响已经遍及整个欧洲。反对宗教束缚,破除封建迷信,学习科学文化知识正逐渐形成风尚。葡萄牙作为沿海国家,交通便利,消息灵通,自然也受到了文艺复兴运动的影响。这个国度在新的文化运动中,受到的启示是,破除旧的地理观念,为了国家的强盛,努力向海外扩张。

麦哲伦的父亲在皇家的骑士团任职。这里虽然是封建堡垒,可是,也不能不受到社会意识变革的影响。在文艺复兴运动的强风吹拂下,他逐渐意识到,传统的骑士团迟早要灭亡,老骑士教给自己的那些繁杂的剑术已经毫无意义,要想孩子将来有出息,就必须跟上时代的发展,学习新文化,掌握新知识。他把这些思想带回家,向自己的父亲灌输,要求他少给孙子教一些剑术,多给他一点学习文化知识的时间。老骑士接受了儿子的意见,同意每日用半天时间让麦哲伦学习文化知识。

为了把孙子培养成有出息的人,老骑士先后为麦哲伦请来了葡萄牙语、西班牙语和法语老师,想让他接受系统的语言教育。少年麦哲伦在老祖父的安排下,同时学习两种完全不同的内容:一种是剑术,一种是语言。前一种技能性很强,不仅有复杂的动作,还需要付出很大的体力;后一种虽然不需要多大的体力支出,但却需要很强的记忆。可怜的麦哲伦在爷爷的安排下,一会儿学习剑术,一会儿学习语言,整天忙个不停。麦哲伦聪明好学。对爷爷的安排,他很少拒绝。从小在爷爷的手心里成长,使他养成了服从的习惯。在老祖父的耐心教育下,麦哲伦逐渐培养起了学习兴趣。他每天一大早就在爷爷的招呼下,匆匆起床,先是练一个小时的剑术,早饭后,还要连续训练3个小时,中午不休息。爷爷说,一个优秀的骑士,必须有强健的体魄,见了床铺就想休息的人,是没有资格当骑士的。午饭之后,是连续4个小时的文化学习。这样,每天上午,麦哲伦手中拿的是剑;而每天下午,他手中的工具就变成了鹅毛笔。

一个机灵活泼的男孩子,整天被学习和训练束缚着,一般都会产生逆反心理。麦哲伦也不例外。练剑时,生起气来,他会把剑丢到一边或者使劲用剑砍木桩,把爷爷最心爱的剑糟蹋得不成样子。在练习书写时,他写烦了就把鹅毛笔折断。每当麦哲伦出现烦躁的情形,老祖父不是对麦哲伦进行训斥,而是让孙子停下来,放松一下神经,有时给他讲个故事,有时和他一起喝喝咖啡,有时带他到外面转一转。等到麦哲伦心情平静了,愿意学习了,再让他回到剑术的练习或者文化学习中去。老骑士的耐心,为麦哲伦培养出了良好的学习兴趣。

麦哲伦到了八九岁时,就能自觉读书和练剑了。他读书和练字都很认真,书写得正规。特别是在学习法语和西班牙语时,他更是认认真真地跟随老师学发音。一笔一画学书写。当时还没有电灯,晚上,人们睡觉都很早。小时候,睡觉之前,麦哲伦总是缠着爷爷讲故事。到了八九岁,晚饭后他常常读一段课文,然后再让爷爷讲故事。在祖父的故事中,麦哲伦很快入睡了。再到后来,他读的书多了,就不愿意听祖父讲的那些故事了,而是自己从书本上找有趣的故事。读的故事多了,他就反过来给爸爸讲故事了。因为,他觉得给别人讲故事,比听别人讲故事更有意思。随着讲故事兴趣的出现,麦哲伦产生了更强烈的读书愿望。

在骑士团当差的父亲常常利用放假时间回家来看望父亲和儿子。每次父亲回来都会给麦哲伦带来一些外面的消息。什么西班牙和葡萄牙之间又发生了边境争端,葡萄牙在海外又发现了新的土地,国王给航海家们颁发了贵重的奖赏,葡萄牙又组建了几个火枪团等等。爸爸带回的这些消息,在麦哲伦听来,比书本上的故事更有意思。所以,每当父亲回来,麦哲伦就缠着他问这问那,希望听到更多的故事。年轻的骑士也尽量满足儿子的要求。在父亲的影响下,麦哲伦既喜欢读书,又关心外面发生的事物。老骑士父子看到麦哲伦聪明好学、机灵活泼的样子,对他的未来充满信心。在他们的心目中,麦哲伦将来一定能够有所作为,至少会超过父亲和爷爷,成为一个在葡萄牙王国有地位、有影响的重要人物。

麦哲伦10岁那年,有一天,在国王骑士团服役的父亲突然回来了。他带回一个好消息,王后要选一名侍童。他是回来与老骑士商量,能不能让小麦哲伦去给王后当侍童。老骑士是忠于国王和王后的,听到这个消息后,就毫不犹豫地说,我们是国王的臣民,理应为国王和王后效忠。再说,到国王身边当差,可以长见识,将来说不定还有受封的机会。父子俩简单商议之后,也不管麦哲伦同不同意,就这么定了下来。他们决定把麦哲伦送去参加王后的侍童竞选。一家人打定主意后,麦哲伦就跟着父亲来到了葡萄牙首都里斯本,准备接受王后的挑选。

前来应选侍童的孩子很多。那些贵族的骑士家庭,哪一个不想巴结国王和王后?他们纷纷把自己的孩子带到王宫,参加王后亲自主持的选拔赛。在这些孩子中,麦哲伦算不上漂亮,但是,身体结实,两眼有神。

当时的选择内容都是王后自己想出来的。无非是进行简单的问答,以便考察孩子的反应能力;让他们跑一跑,跳一跳,看一看是否结实。选择赛一开始,那些贵族的孩子就丑态百出,有的孩子在威严的王后面前一站,就吓得尿了裤子;有的浑身发抖,答不上话来;还有毫无教养,随便大声说话;也有的耍小聪明,替别人回答问题。王后对这些孩子生气地摇了摇头。轮到麦哲伦测试了。只见他不慌不忙地走到王后面前,先施礼,然后等待王后吩咐。王后一见这个规矩的孩子,就有些喜欢。对于王后提出的问题,麦哲伦回答得有条有理。接着,王后问麦哲伦喜欢什么,他如实地说喜欢剑术。王后就让他表演一下。麦哲伦从王后的侍从那里接过一把短剑,熟练地耍了几个套路。动作一停,王后带头鼓掌。毫无疑问,王后喜欢上了这个稳重、健康、懂礼貌的孩子。就这样,在几十名竞选者当中,麦哲伦获得了最好的成绩。他被王后选中了。

麦哲伦告别了他深爱的老骑士,离开了温暖的家庭,来到宫中当上了一名侍候人的奴仆。尽管大人们都愿意把孩子送进宫,但是,这侍候人的差使,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绝对不是好事。在家中,麦哲伦是被人侍候的,早晨有人喊他起床,有人为他打洗脸水,有人为他准备好了早餐。早饭后,有人教他读书识字;下午由老骑士教他练习剑术。练累了,祖父就给他讲动听的故事。这是多么舒适的生活。现在来到宫中,早晨他要早早起床,到王后的卧室,为王后倒马桶。王后起床后,要把洗脸水准备好。当王后洗漱(shù)完毕,还要陪她到花园里散步。白天,只要王后没吩咐他离开,他就得一步不离地守候在王后身边,什么事也不能干,不能看书,不能去玩耍,甚至连话都不能随便说,就是上厕所,也要在王后心情好时,悄悄地向她请假。王后有夜生活习惯。到了晚上,她要跳舞,要会客,还要找人聊天。这些活动对于王后是一种乐趣,而对于10来岁的孩子,却是无聊的事情。他一边打着瞌(kē)睡,一边看着王后兴致勃勃地与她的朋友聊天。直到夜深人静,王后有了倦意,这才送走客人,准备休息。这时,侍从们还要准备洗脚水,要给王后洗脚。王后是不会自己动手洗脚的。这些活动全部完成之后,侍童才能去休息。到这时,麦哲伦已经困得像丢了魂似的,来不及脱衣服,往床上一倒就睡着了。许多被选中的侍童,因为忍受不了这劳苦和枯燥的生活,就装病离开王宫。而麦哲伦却不这样。老骑士为他培养了坚强的毅力,树立了英雄主义品格,他虽然不愿意干侍候人的差使,但是,他更不愿意当逃兵。

意志顽强的麦哲伦,逐渐适应了侍童生活。他聪明机灵,眼里有活儿,腿脚勤快,经常是王后随叫随到。这些良好的行为,赢得了王后的信任。王后下令,让麦哲伦当她的贴身侍从。那些打洗脸水和洗脚水的事,就不让麦哲伦干了,让他常常跟在王后身边,随时听从王后吩咐。当贴身侍从要比杂役侍从轻松一些,还能直接与王后说话。这使麦哲伦很高兴。他干活更勤快,侍候王后更精心。王后也善待他,少不了赏给他一些小礼品,有时还在国王面前夸奖他。有一次,王后正与国王聊天。麦哲伦在为王后送上咖啡时,不小心,竟然把咖啡洒在了王后的裙子上。麦哲伦非常害怕,心想:“还不知王后会怎样处罚呢。”意外的是,王后仅仅说了一句:“以后做事小心点。”年轻的国王裘安二世见状说:“你对仆人真宽容。”王后却说,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这件事使麦哲伦深受感动。他决心一辈子效忠王后,甘愿为她献出一切。

好学上进的麦哲伦,在王后身边当佣人,也有难得的乐趣。王后经常陪国王周游全国。作为侍从,他也就跟着周游各地了。有时,他还会受命随同出国访问。麦哲伦跟着国王和王后,周游了从里斯本到埃尔瓦什、从拉古什到瓦伦萨等几乎所有葡萄牙的城市,还随同国王和王后访问过西班牙、法国等陆地国家。这些游览使麦哲伦眼界大开。在海上航行时,麦哲伦坐在国王豪华的轮船上,更是高兴异常。童年的生活中,他跟爷爷学会了骑马,只知道马是世界上最好的工具。现在坐一坐船他才知道,原来乘船比骑马更舒服。骑马只能在陆地上行走,距离和范围都很有限。而乘船在大海上航行,不仅可以看到骑马看不见的事物,还能去从来没有去过的世界。乘船航行极大地刺激了麦哲伦的想像力。

麦哲伦侍候的王后是裘安二世的妻子。早在裘安二世出生之前,他的叔叔亨利掌管葡萄牙的航海事业。他采取适当的奖励政策,使航海船队和远洋能力,都达到了当时欧洲一流水平。亨利去世后,葡萄牙的航海事业一度中断。后来,在大臣的建议下,国王把航海事业交给了年仅10来岁的儿子裘安掌管。当哥伦布从意大利赶来寻求探险支援时,他因为讨厌哥伦布那夸夸其谈的性格,而不相信他的计划,于是,拒绝了哥伦布的请求。结果,哥伦布就到西班牙去寻求发展了。当政后,裘安二世又派出使者前往西班牙,请求哥伦布回葡萄牙组织航海探险。然而,哥伦布断然拒绝了他的请求。

裘安二世在与王后讨论国事的时候,常常怀念叔叔亨利开创的航海事业,也很为失去哥伦布这样的人才而后悔。在谈论中,他对航海人才的渴求毫不掩饰地表露出来。麦哲伦作为侍从,听了国王这些话很受鼓舞。他暗下决心,将来一定要当一名海员,去航海探险,为葡萄牙的海上事业作出贡献。这个言语不多的少年,在宫中生活了两年之后,就把灌输给他的当骑士的梦想抛到了一边,而把作航海家当成了追求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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