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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彼岸花开(3)

一方丝巾注定了我们命运的纠结,也注定我们的错过。孟生,这个温柔儒雅的男子在我抬头的刹那便深深扎进了我的心里。然而也正因为孟生的出现,我和十一的友情走向了崩溃。原本单纯善良的十一变得攻于心计,变得冷漠无情。取下头上的金钗,握在手心里却感到冰凉沉重。为什么要欺骗我?装病骗我和孟生?你成功了,因为你知道我一向心软。十一,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啊,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可是善良纯真的十一,你回来啊!

孟生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走来,白马上的他在礼乐声中愈发地英俊飘逸。我躲在人群里仔细地看着他,想将他的一举一动都深深地印在心里。别了,孟生。新娘不是我!对不起,我欺骗了你,但我不能伤害十一。希望你们幸福……

原来为他人做嫁衣裳的滋味如此苦涩!

(三)终结

阿婆,我错了。人妖殊途,居然这么沉重。我逃跑了,可是心不再完整,又该到哪儿去补回来呢?天空飘起了细雨,落叶盘旋在空中无声地嘶喊。我依偎在阿婆的怀里,看着风云变幻。“阿婆,我们永远躲在山里不问世事了,好不好?”阿婆哀叹一声,摸着我的头,“三娘,你结下的孽缘可还记得?解铃还须系铃人呀。”

模糊的记忆开始变得明朗起来。那****和十一在后院的水池边嬉戏,一不小心我失足栽进了池塘里。等我辛苦爬上岸时,浑身早已湿透。十一指着我大笑,“三娘也有失足的时候啊!”我撇撇嘴,转身去换衣服。温热的水氤氲着我的快乐,窗外的阳光一缕一缕地挤进来,像孩子烂漫纯真的笑容。如果幸福就能停在这一刻……

“啊!”一声尖叫刺破宁静的天空。我双手护在胸前,惊恐地看着忽然闯入的男子,“你,你是谁?想干嘛?我,可不怕你!”男子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傻傻地盯着我。

“下流!无耻之徒!”我哭吼着,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姑娘放心,我范儒一定不会不负责任的。择日小生就派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姑娘。”范儒忙转过身,一本正经说道……

范儒,这个痴心的男子,为何如此执迷不悟呢?即使你一次次说不论我是人还是妖,也会一直爱我。但如今的封三娘却再也回不去了!心碎了如何能给你?站在范儒的床前,睡梦中的他紧锁着眉头,脸色苍白。伸手抚平他的眉头,低下头轻吻住他的嘴唇。范儒,祝你一夜好梦。天亮之后,你的生命里不再有封三娘,也永远记不起这个曾让你心动的影子……

“阿婆,我们走吧。远离世间的事事非非,一心修佛。”我扶着阿婆,一步一步朝山中迈去。回过头,红尘远去,蜿蜒的山路看不到尽头。

初相见,离河畔。化思愁,难回头。

小尹

一直固执的认为冬天是一种恩赐。

当深秋的晚风吹落枝头的黄叶,随即卷起又飘散在风中;当冬天的空气凝结成一种静寂,没有阳光,也没有风。不管风起还是风落,很自然的冬天让人陷入一种回忆。

这,是一种恩赐。

初遇小尹是在5年前,其实她比我还大一岁只是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就习惯这样称呼了。那天清晨下了好大的雪,我回教室时教室里已经堆积了薄薄的一层,因为冬天吹着北风,而教室的窗户正朝北方,昨晚不知是谁忘了关窗户。她就站在窗户那里吹着风,偶尔有雪花吹进来,散落在她乌黑的长长的发丝里。看到她的背影我突然楞在那里,她的身影给我一种孤独的美,这种美在以前的生活中我重没体验过。

她转身见我进来,只是冲着我笑,也不说话。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羞赧的低下了头。

因为这笑,我感觉那个冬天都融化了。

小尹是我们那届唯一的一个插班生。她的长发很漂亮,因为这长发,进班一段时间引起很多男生的围观。不管什么时候她总安静的坐在那里,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而我就再她的旁边。远远看去你会发现她有一种邻家女孩的可爱气质,可近了我却感觉她身上有一种潜在的忧郁。或许正因为这丝忧郁让我一直记得她。

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在一起。因为她对新的环境不熟悉,什么都要请教我,我们一起去餐厅吃饭,一起去图书馆看书。时间久了,我渐渐习惯跟她一起,因为那是一件很美妙的事。她也开始给我讲她的心事,她的过去。她说她内心并不像外表那么看起来安静,她也有很多不堪回首的往事。

我说:“我知道。”

她说:“你怎么会知道?”好像这世界上不该有人知道她的心事似的。

“从第一次看见你的背影,我就知道你是个有故事的人。”说出这话的时候她叮了我很久很久。

我问她:“为什么信任我,跟我讲这些”

她说:“因为第一次见你时你的羞赧。”

在同学们眼中,小尹一直是个爱笑的女孩,她没有脾气更不会吵架。男孩子很喜欢她这样的,可女生跟她的关系并不好。听说是因为团支书的男朋友喜欢上了小尹,为了报复小尹说了她很多坏话。

我问小尹:“是真的吗?”

小尹说:“什么?”

她始终不承认有人出卖了她,而她跟女生的关系就一直僵着。

有一天正在上课,小尹突然冲进教室,眼里沁着泪花。她趴在桌子上,肩膀还在不停的颤抖,分明受了很大的委屈。我正想安慰安慰她。不知道团支书说了句什么,小尹操起凳子就像她砸了过去。我想拉住她,她说:“不要管我”我就楞在那里,班里的同学很老师都楞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她走过去给了团支书两巴掌,然后挎着包出去了。教室里很安静,那两声清响还在我耳边回旋。突然团支书的哭声把我们惊醒了。听到团支书的话,我很想笑。她说从小到大重来没有人打过她。

接下来的几天里,一直看不到小尹,看不到她的笑,我感觉世界跟空虚了似的。

直到一个星期后,我才再次见到她。她换了一身很时髦的衣服,穿着女孩子们羡慕的代表成熟的高跟鞋,看着那高高的鞋子,我突然感觉她不是我的那个小尹了。

我问她:“你还是那个小尹吗?”

她说:“不是”然后冲着我笑,那一刻我肯定她还是我心中的那个小尹。

小尹说要走了,她还会继续转学校,她说她不喜欢这种氛围,这也没有她可留恋的。我想留下她可是却不知道让她留下的理由。

她背着重重的行李固执的不肯让我帮她,我从她肩上夺下来,而她眼里分明已经有了泪水。她突然转身抱着我,伏在我的肩上哭出声来。闻着她的发香,我又想起初次见她时那孤单的背影,仿佛就在眼前。

第一次见她哭的这么伤心,我才发现其实自己一直不懂她。

看着夕阳下拉的长长的背影,天空恍惚又下起了雪,心里感觉到一震疼痛像是失去了什么,永远唤不回来了。

打开手中被汗浸湿的纸条,小尹那秀气的字迹已经有点模糊了。

“奇,谢谢你这些体的照顾,在我心里你是一个优秀的男孩子。你的忧郁对女孩子永远是一种杀伤力。我相信我们有同一种病,却不是同一种人。你的忍受似乎没有极限,你总那么平淡,似乎对任何事情都不敢兴趣。在你的脸上永远只有淡定。而我不同,我可以忍却不允许别人干涉我的自由,我讨厌这里的一切知道吗?这是我换的第三所学校,我可以有很多选择,但我宁愿自己没有这些后路,他们会给我换学校只为我能安心的学习,可我接受不了这样的氛围。一切是那么的压抑、虚伪。就在今天早上,班主任他要求我剪短头发,以后不能把戒指带在手上。可笑。他凭什么限制我。

奇,知道吗?告诉你个秘密,我是爱你的。但是对于感情,我从来不去求个结局。”

从此以后,小尹便在我生活里消失了。可她的笑和背影永远刻在我脑海里。

错位的爱

与浩认识是在网上,那时候我刚上大二,一天晚上跟同学去网吧包夜,浩加我为好友,很自然的,我也加他为好友。说来也许也是宿命,从那之后,很奇怪的,我都没有加过好友了(除非认识的人),即使有人加我,我也只是放在陌生人里面。

开始时候并没有聊什么,也没有什么印象。我问他做什么的,他说是“最可爱的人”,呵呵,我只当是他自恋而开的玩笑。后来再问,他就说我笨,怎么连“最可爱的人”都不知道是谁,才知道是军人。从小我对军人有特别的情感,或许是因为父亲是从部队回来的,受了影响吧。莫名的,我就觉得浩是我的,没有理由的,也没有想过他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他的世界里有哪些人,只是觉得他是我的,很霸道又奇怪的想法!但是我们当时其实相互之间应该没有说明特别的感觉的,而且,我当时有男朋友的,虽然那个所谓的初恋只持续了一个月就无疾而终。

大二下学期的时候,我买了手机了,并要了浩的号码,那个时候,就是想让手机里多存几个号码而已!偶尔有搞笑的信息来了,就一并发给浩。渐渐的,我们发的信息就多了,聊的话题也多了,但是也还是没觉得彼此之间有什么特别的情感。时间就在平平淡淡中过去,转眼到了06年的秋天,国庆时候,也正好是中秋,给他发了一条彩信,无非是祝福之类的,没想,电话来了,我很奇怪的,他从来都没打过我电话,怎么突然打来了?因为是在家里,漫游,我按掉了,没接,但是一会又打来了,我奇怪,就接了,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你是谁?”我没反应过来,等到意识到的时候,马上回答说“我是他朋友”,然后那边电话挂断。我知道肯定是他女朋友了,于是发信息过去解释了一下,叫她不要误会,心里有一点淡淡的失落,也很快忘了。

回学校之后,我们还是那样,发发信息之类。有一天的晚上,接到浩的电话,真的是很意外,我以为又是她女朋友呢,通了之后才知道是他,那是他第一次给我电话。也不知道聊的什么,竟然聊了两个多小时。后来打电话的次数就多了,也偶尔会谈到一些涉及到个人的事,都是淡淡的。

时间一晃就到了大三了,有个男生追我,基本上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我都会告诉浩,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跟浩说的那么多!其实说真的,我对那个男生真的没感觉,只是不好意思拒绝而已!跟他之间彻底崩了,是在我们相处一个月之后,他要我陪他过夜!这是什么要求?我想,对这个人一点感觉没有,凭什么跟他过夜?具体也就不说了吧,反正是分手了,我很坚决的,也告诉了浩,还被他笑话了,浩说,怎么人家都下跪了,还不给机会?呵,不爱就是不爱,所以我不可能答应陪那个男生过夜的要求!

暑假到了,本来是跟浩说了要去他那里玩的,正好他休假时候,大概是因为他女朋友去他那里了吧,他很少联系我了。女孩子是很敏感的,我意识到他为什么少联系我了,于是也不联系他了,暑假的时候一个人去了苏州。命运真的会捉弄人!!在火车上,我遇到了一个男人,看起来还不错的,而且他在车上提醒我注意安全,因为有个人一直盯着我。出于感激吧,我答应了他的要求,留了手机号码给他。后来他就天天联系我,说些让女孩子感动的话。那个时候的我,真的是太笨了,竟以为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爱情!那个男人后来去学校看我的时候,我没有拒绝他,因为我以为自己对他有感情!他走之后不久,就很少联系我了,最后说我们不合适!我感觉世界都黑了!因为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失去了女孩最宝贵的东西!告诉浩的时候,我一直在哭,一直在哭,哭了很久,眼睛都肿了!想啊,要是去浩那里就好了,就不会遇到那些事了!可是命运总喜欢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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