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蝶没有丝毫的反应,安静的看着,眼睛冰冷的可以把周围的一切都凝结成冰。寒洛停止了动作,看着她。那样的冷漠让寒洛越来越不安。见寒洛放开自己,若蝶整了整被他弄得凌乱的衣服准备离开。
寒洛看着桌子上精巧的瓶子,拿起它犹豫着。若蝶没有回头,只说道:“解药我还没有找到,王爷若是负气吃了它,若蝶可是回天乏术的。”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不是历来的规矩吗?他要本王死,本王岂敢违抗。”
“呵呵,”若蝶冷笑着,“王爷就这么信不过若蝶吗?”
就这么信不过你吗?你让我去后山,可你却和他在那里卿卿我我,你让本王怎么信你?殷若蝶,在你的心里,到底有谁!
“王爷也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吧,王爷心中的疑惑也想解开,王爷就真的愿意吃下这噬魂蛊毒?”
寒洛站在那里,手里的瓶子慢慢放回桌子上。若蝶回去拿起瓶子:“毒药王爷还是不要碰的好,留给若蝶就可以了。”
“殷若蝶!”
若蝶愣住,这是第一次寒洛连名带姓的叫她,而且还是几乎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一种陌生的感觉蔓延心头。
“王爷还有何吩咐?”若蝶压抑着心中的情绪,微笑着和气的问道。
“明天是正月初一,你也该回家看看,本王有事,就不陪你了。”隔了好久,寒洛收起怒气,缓缓的说道。
若蝶低着头没有回答,只默默转身出了门,寒洛望着她的背影,心暮的痛了,殷若蝶,本王该相信你吗?
偏殿空荡荡的屋子,若蝶窝在里面,没有点暖炉,里面很冷,若兰和灵儿都还没有回来。若蝶趴在桌子上,寒洛刚才那句咬牙切齿的殷若蝶还再耳畔回荡,真的不相信我吗?我自己都分不清我是不是心里还有他,心里的你是不是真的那么重要。
趴着趴着睡着了,过了子夜,灵儿终于赶了回来。见屋子昏暗无光,借着微弱的夜色,隐约看到桌子旁靠着的人影。真是的,这么冷的天小姐怎么就这么趴着睡了呢。掌了灯,为若蝶盖上被子,点上暖炉。
若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灵儿,你回来了?”
“小姐,灵儿不小心把你吵醒了。”
“没有,一直想不通,所以一直在等你,估计这你也该回来了,没想到等着等着竟然睡着了。”
“灵儿还是那句话,小姐要知道真相的话还是要去问少爷,其实小姐心里早就清楚,只是小姐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噬魂蛊毒的来源呢?”
“噬魂蛊毒是由蛮族进贡的,是南诏送给他们的礼物。”
若蝶拿出那个蓝紫色的精巧瓶子:“今天皇帝给我的,噬魂蛊毒。”
“小姐,这……”灵儿有些吃惊。
“灵儿,明日咱们回家,然后你去查先皇驾崩之前的那场蛮族****的真正原因。再帮我查找师傅玄鶴子的下落,让他知道我在找他。”
初一的清晨,若蝶早早的起来,打点好了一切就急匆匆的回了娘家。父亲养病还睡着,哥哥起来在院子里练武,见若蝶进来,急忙转身想走。
“为什么一直躲我,你做了什么,无法面对我吗?”
若蝶直白的问题,却让若浊难以回答,若蝶冷笑:“你不说,那么我来说。”
若浊看着她,她的锐利的双眼仿佛可以看透一切,让他心生一种无处遁形之感。那样的眼神一直看着他,朱唇轻起,想要缓缓道来。
“若蝶,走,我们很久没有赛马了,去赛一场马如何?”
“哥哥,你还是若蝶的哥哥吗?”
若浊思索片刻,拉着若蝶进了书房,疏港的俺们打开,父亲正在里面看书。
“大致的我想你也知道了,父亲把灵儿留在你身边,一是方便你办事,二是也可以保护你。”
“哥哥?”
“是哥哥对不起你,若蝶。”
寒洛得胜的消息传回京城,先皇下密诏让他速回京城,那个时候一场阴谋就已经开始酝酿了。哥哥被太子传唤进皇宫,告诉他说寒洛图谋不轨,想要逼宫夺位,你身为他最好的朋友,为了百姓,要把寒洛挡在京城之外,不得带兵进城。
寒修还说只要若浊把兵挡在城外,就赦免寒洛的罪,继续让他留在京城,享受他应有的待遇。若浊半信半疑,派出的探子来报,靖王正快马加鞭的赶往京城。若浊有些怀疑,这么快,到底所谓何事。
皇上病重,终于还是没有等到寒洛,先皇归天的消息传到靖王的军营,想起父亲的密诏,速回京城救驾,心中一把无名之火蔓延,皇兄,你就这么的急迫吗,一定要至父皇于死地吗!他决定杀回京城,把寒修正法。
若浊的探子来报,说靖王寒洛准备起兵造反,杀回京城,兵马立刻在京城的周边调动,若浊不敢相信,寒洛真的会举兵进京,还是在皇上驾崩的时候。若浊相信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他怀疑过寒修,可是寒修却是自己妹妹最喜欢的人。
若浊犹豫了,他在东宫徘徊了很久,他一直记得那天妹妹随着他很开心的去见太子寒修,可是妹妹那天却突然犯了病,一睡不起。
“若蝶的身体你也知道,本宫知道你的顾虑,可是若是寒洛真的杀回京城,那么若蝶该怎么办?”
若浊低着头不说话,这个决定似乎比登天都难,良久他才淡淡的说道:“好好的照顾我妹妹。”然后转身离开,仿佛去向不知名的远方。
“那日,寒修给我下了黑色曼陀罗,我一直记得那个味道,不会错的。”
若浊内疚的望着若蝶:“对不起,蝶儿,都是哥哥的错。哥哥不该……”
若浊做梦也没有想到,寒修居然会下旨把若蝶赐婚给寒洛,看着若蝶心如死灰的眼神,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寒修怎么可以把若蝶赐给寒洛,他曾经答应要好好照顾她,他曾经说要若蝶与寒洛共掌江山。
“寒洛用自己所有的兵权和权利交换了我,寒修为了自己的地位,只能牺牲我。”若蝶淡然的说道。
若浊抚摸着若蝶的头,看着父亲,父亲笑笑,什么也没说。吃过晚饭,若蝶也不想在家里逗留,打发了马车,自己走着回去。
若浊在很远的地方默默的跟着,不敢靠近,天空下起小雪,一点点的打在脸上,冰冰的,不断的清醒着若蝶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