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的苦心王道根本不理：“你们杂志那些给小孩看到东西我还不屑写呢，我是给你面子才给你们报社写东西呢，要是不你在那里我根本不肯动我的手指头写。”
“要不是我在，你那几个破文章跟本就没有机会变成铅字。”
“怎么没机会，我现在是怀才不遇，到时候人都排队到我家门口求我写。”
“求你写，我现在算吗？求你不要写黄书污染人民群众雪亮的眼睛吧。”
“我东西怎么黄了，我还文学化处理了呢，你要是找了老婆，夫妻俩在家里还没有不穿衣服的时候吗？我写的不是色情，我写的是真实，是男女间真实的情感。你们整天埋在来稿堆里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稿子能不觉得我写的色吗，英雄根本没老婆。而我写的是老百姓，老百姓，懂吗，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我说不过你，不过太夸张了我们那真不能发表。你那文章有老婆人能看，小朋友是祖国的未来可接受不了啊。你老子又不给你一个子，发不了稿子你喝西北风去啊，英雄也要为了五斗米折腰啊。”
老何这句话可把王道给说着了，王道快嘴想回击也没有威力了。
老何受不了朋友委屈，：“这样，回头，我换个工作，去个好点的纯文学的高端杂志社，你写啥我发啥，给你个人发单行本。”
王道才不相信老何的吹牛：“还单行本呢，最近刚认识的那个学生妹不理我了，写东西一点灵感也没有了。”王道愁的眼前的茶也喝不下去了。
“没灵感，好办，我带你去个地方，我刚交了个新朋友，人热情的很，而且我感觉他在古玩方面特别有天赋，跟我侃的东西都很实用啊。你见了一定会喜欢他的。””
“一个古玩行老板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去，你是拉着我陪你这个遗老遗少瞎逛吧。我警告你，你的行为可能会影响我创作，你们下期杂志要开天窗的。”
“开不了，什么遗老遗少，以后不许叫我遗老遗少。”
“我就叫，你还能管住我嘴啊，不让叫也行，给我发个单行本，带独立书号的那种。”
“我可是好心叫你，说不定你就此为题材就写出经典来了，你整天谈恋爱，除了写女人还会写啥，作家要体验生活啊。”
“我写的不是女人，是女神，我的女神。”
“你别酸我了，快走，我欠人钱还没还呢。”
“欧欧，原来，你早有预谋啊，阴险啊。比我的女神还阴险，现在朋友和女人都不可信啊。”
老何自己站起身，还伸着左手拉住王道往公交站走，王道人嘴贱，心眼是很善良的，虽然看不上老何老是往故纸堆里淘换，陪这个遗老遗少朋友倒是可以去一趟的。北京的公交又破又挤，晃了半天到了文雅集，老何松了口气说：“到了。”王道抬头一看，和旁边门脸也没有什么不同的一家店，复古的木质栅栏门，上面的雕花并不精细，门脸上挂的横匾也是古玩一条街统一的样式，黑底金字，门里面有些昏暗，倒是摆了几样瓷器和杂件，王道只认得有青花的，也不知道真假，不过听老何这个遗老讲肯定都是赝品。不过赝品在王道看来比真的还新鲜啊，博物馆里的透着一股子阴暗的光，也不知道老何喜欢在那里，难道喜欢老东西的尘土味道，还是古墓味道呢？这个老何也不交女朋友，大好青春都给这些垃圾给毁了，回头我得好好劝劝老何，多玩女人，少碰这些。王道正自己打算，店里传出招呼的声音：“老何，来了啊，快进来，有好事情要告诉你。”
老何快要能赎回缠枝碗里，人已经觉得自己飘起来了，忙答：“什么好事啊？先把碗给我，钱我带来了。”
梁亮卖完关子并不急着把碗给老何，故意逗老何：“碗已经卖给别人了，谁让你不一早就来。”
老何听完就急了，小眼睛都圆了：“你梁亮，亏我这么相信你。”话一出口，老何看梁亮不急不躁的表情，心安了一半，“这样吧，今天你不把碗交出来，我跟我朋友就把你的店给端了，我朋友可是东北黑道混过的倒爷，你小子不是对手，快交代，碗在什么地方。”
王道在一边看俩人逗闷子，这个梁亮倒是第一次见，身材不高，还没有老何高，典型的一张南方脸上配一个黑框眼镜，造型很适合我小说里的师爷啊，带着这么厚眼镜能看清东西真假吗。老何提到自己打断了王道胡思乱想，王道帮哥们讲话：“老何特意跑来，梁老板就别卖关子了。”
梁亮抬了抬下巴，老何和王道顺他示意的方向看到角落里，柜台后的椅子上还坐了一位黑瘦的先生，刚才两人进来时候屋里暗完全没看到还有人在，老何警惕的问：“他也是来看货的？我们可是讲好了啊。”
梁亮笑笑：“没有，东西绝对是你的了，我谁都没给看过，放心。他是我斜对面的木器店的段老板，从我来这里开店，他都挺照顾我的，今天这么有缘分，大家认识一下。”
寒暄过后，段老板直接入正题：“我们在商量着中秋节前去河南扫扫货，现在也立秋了，不冷不热的出去刚好。”
梁亮也帮腔：“多几个人出门也多张个眼，段老板会找老关系给我们几个开好介绍信的，不会到地方不给住宿的。就是盘缠都要自己出。”
王道无辜的答：“我去干嘛？我不去，去了也白去。”
老何也有点问难：“我单位最近管的严，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请假，平时老出来逛领导都有意见了，收瓷器的去河南还可以，收木器的去那里做什么啊？据我所知，河南没什么东西，都是夏商周的东西，都古的没有人欣赏啊，你收夏朝猪圈上的瓦片回来也没有人接手啊，要收也要在北京和南方啊？”
段老板很淡定的答：“你啊书读的多了，博物馆里没东西，不代表地下没有，到了地方我们也有认识的老乡。”
“地下？”老何很疑惑：“这是犯法的事情啊。”
段老板还是淡定的答：“警察不知道就不犯法，而且你别高兴太早，我们不一定能找的能犯法级别的国宝，要能到宝贝级别我高兴还来不及，谁像你一样，还没去先泄气。”段转头对梁亮讲：“你这什么朋友，你还说可靠。”
看起来梁亮跟段很熟，根本不解释，只是跟老何讲：“放心，我们不做违规的事情，想交你这个朋友，带你去逛逛，你去了只看不收也没有关系啊。要是去还要一个月左右时间，你先请假一下试试，要不编个话，说你爸妈有情况。”
老何头也不抬，闷声回答：“我爸妈就住北京，我再想办法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