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小雪老妈和姑姑拍着厕所隔间的门,心说,这孩子,还真是多愁善感啊。万小雪整理了情绪,勇敢的走出隔间,可是眼眶鼻头上的红色消不掉,一看就是大哭过。一家人看了小雪这副德行,非但没有安慰,反而觉得很有喜感。
看过电影,老爸领着三个女人在附件找了间餐厅,万小雪突然想到,今天晚上是闫之良给她上课的时间,可转而又想到闫之良这会儿正在他老爸家呢。
这会儿,菜上的差不多了,妈妈说道:“小雪啊,我前阵子跟陈阿姨商量了下,你现在的成绩也升上去了,要不之良给你的补课就停了吧?”
万小雪下意识的问:“为什么啊?”
“你也知道,陈阿姨新婚,苏叔叔又要把他女儿接过来住,他们家统共就两间房,闫之良就得过搬去跟他爸一起住。”
“……”万小雪觉得心里不舒服,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
“我说那闫栋,他能同意让之良跟他住?就算他能同意,他那个老婆能答应么?”老爸一向是看闫栋不顺眼的,就觉得闫栋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据说,闫栋还是巴不得闫之良搬过去的,他们家闫聪也两岁多了,也没显出什么特别聪明。”老妈说。
“你们说的那个闫之良是不是全国奥数比赛的那个冠军。”姑姑问。
“是啊姑姑,你也知道?”
“恩,却是听过几次这个名字,你们跟他很熟?”姑姑问。
“他不就住我们家隔壁么,我跟之良妈妈十几二十年的关系了。”妈妈说。
“这孩子不错,上次全国奥数比赛出题的是个清华的老教授,这个老教授居然在最后把最后一道题出成了个研究生难度的高数题,其实也就是想看看这些参赛的选手们能根据题目所给的条件解答道什么程度,压根儿没想到有人能打出来。”姑姑说。
“那个,你的意思是说,闫之良给做出来了?”老爸问,语气中略显惊讶,他从小看着闫之良长大,再加上对闫栋带有偏见,他始终觉得闫之良的优秀有他爸“炒作”的功劳在里头。
“的确是做出来了,”姑姑摇摇头,接着说,“而且还全都做对了,可惜最后这孩子自己给划了,哎,真可惜,如果不划就是满分。国奥办了这么多届还从来没有人得过满分,这孩子就是有点儿不自信。”
妈妈想了想说:“是啊,这孩子小时候孤僻着呢,都几岁了才说话。”
“我怎么觉得他挺自信的啊?”万小雪见姑姑看着他,又说:“姑姑,你们没看到,他平时在学校主席台上发言的时候,真的挺自信的。”
姑姑低头吃了口菜,然后才说:“我以前当过几年的辅导员,这种类型的孩子见过一些,大体上呢就是说他们在熟悉的环境里表现的很优异,可一旦到了一个不熟悉的环境或者说受到一点点挫折就会很快的走下坡路。比如说吧,这类孩子如果上了大学,一旦离开了父母,离开了家乡,他们很可能就会丧失以往的自信了。”
“不会吧……”
姑姑说:“其实国内许多的名牌大学里头这种孩子多着呢,这些孩子到了大学连个被子都不会叠,没几天就被父母接回家了。”
老爸在一旁帮腔:“我看也是。”
万小雪心里不屑,她不觉得闫之良会那么废。
吃晚饭,老爸决定他先送姑姑回宾馆,然后老妈带着小雪回家。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就干脆打了个车。
万小雪在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事情,一边盯着车窗外的风景猛砍。看着看着,眼前突然冲进一个很像是闫之良的身影,万小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想了会儿,还是叫出租车在前头的路口先把她放下,跟老妈说她有东西想买,就转身往回跑了。心里想着希望自己没看错人,别白跑一趟才好。
跑了一条街,也没发现闫之良的人影。万小雪干脆问了刚才看到闫之良的地方附近的店家,问了几个,其中一个女店员说,几分钟之前,一个男生把那个他带到前面小区公园了。
万小雪一听,又急急忙忙赶过去,女店员形容的这么那么像受保护费的桥段?希望是她想多了。
这儿附近的小区公园规划的很大,前面是几排社区健身器材,中间是一个小花园,后面是几个兵乓桌。白天在小花园散步很惬意,但晚上就很恐怖了,因此闫之良只是被带到了小花园外围的地方,距离小花园只隔了一层篱笆墙。
闫之良走在路上,下午上完少年宫的课程之后又跟一伙儿人在少年宫的体育馆玩儿了会儿篮球。他走进每一家觉得不错的店,就想着给万小雪买份什么礼物。走着走着,就有人把他叫住,这个人似乎是高中部的。脑中飞快的想这人的名字,可是始终想不起来,只记得这人似乎跟曾菲菲有点关系。他跟曾菲菲一路回家,有几次都碰上过这人。闫之良心想,现在这家伙叫住我,肯定不会有好事。于是侧身想走,那人却把他挡住。
“我叫张鹏飞啊,你不会不记得我了吧。”那人说。
“是不记得了。”闫之良耸耸肩,就跟着那人走了。
“嘿,其实我找你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你点儿事儿。”张鹏飞领着闫之良朝小区花园走,反正他心里打算着,先跟这小子来软的,不行再来硬的。
“我跟你一个小学的,比你大几届,你不会也不记得了吧。”
“……”
“其实呢,我就是想问清楚你跟曾菲菲是个什么关系。”张鹏飞长出一口气,接着说:“我小学那会儿就喜欢她,可她又不认识我。问清楚了你俩的关系我看看我还有没有希望。”
“我跟她没关系。”闫之良说。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到了小花园那儿,闫之良话音刚落,就有四个人高中生样子的人从阴影处走了出来,闫之良无奈的叹气。
高中生甲道:“怎么样鹏飞,这小子肯不肯放弃?”
高中生乙道:“不肯放弃,我们打到他放弃。”
张鹏飞语气一变:“说吧,你跟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说过了,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闫之良有点儿烦了。
“那好,我要你永远别打她主意。”张鹏飞说。
“我已经说过了,我跟她没有半点儿关……”
话还没说完,一个拳头已经砸到闫之良的脸上,高中生甲甩了自己的手,说:“CAO,这小子皮还挺厚的。”
张鹏飞一看闫之良挨了打,也有点儿慌:“喂,你干嘛打他啊?”
“CAO,没看着小子嘴硬么,我是帮你教训他啊,你叫我们哥儿几个出来不就是想给他点教训么?”
高中生乙说:“对啊,老子早看这小子不顺眼了。”
说着,两双拳脚落到闫之良身上,闫之良左手捂着刚挨了一拳头的肚子举起右手朝着起头的高中生甲打了过去,这一拳头实实在在的砸在高中生甲的鼻梁上,登时就见红了。
高中生甲捂着流血的鼻子,瓮声瓮气的说:“CAO,都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