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高呼;
洛染澈一身黑色衣服修得身材挺拔,下摆是银龙的图腾龙纹,压着台阶就好像流动的洁白月光,白色柔和的光晕之下是一片模糊的黑,黑得带上了浓烈的红,刺痛着双眼。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洛染澈掀起衣袍,潇洒坐在龙椅上,眼神冷冽扫视一周。
“众爱卿可知,雪国残余分子已聚集在一起。”云淡风轻的语气;
底下马上讨论开来,丞相文博站出来,道:“皇上定有对策。”
各位大臣听到这里,鸦雀无声,等待皇上的回答;
洛染澈锐利的目光扫过一轮,定格在安枫墨身上,噙起一抹笑容:“墨王听命。”
安枫墨上前一步,道:“是。”声音干净利落。
“朕现在派你前去醉雪苑,你乔装成富家公子,务必得到他们的信任。”直白,不带有一丝多余。
安枫墨心中有数,望向洛染澈,半跪道:“臣遵命。”
洛染澈微微点头;
文博不放心,拱手道:“皇上,只墨王一人?”
“一人,足矣。”
“皇上,恕臣直言,之前攻打夜国,也是只派了傅将军一人。”
洛染澈截断文博的话,微微一笑,道:“多谢丞相提醒,朕自有分寸。”
文博看着洛染澈的笑容,感觉后背一阵冷风,不自觉地抹了抹额头,竟是冷汗。
“墨王要做好准备,今日便出发。”
“是。”
“可是皇上,此事贵妃娘娘可知晓?”一身着蓝色官服男子拱手站出来问道;
“此事还未曾告诉她,朕自会处理,况且,后宫之事,不宜牵扯到朝堂上。”
“是。”男子讪讪退下。
洛染澈凌厉妖媚的眼俯视群臣,道:“众爱卿可有其他事情可奏?”
文武百官面面相绌,一会儿同时望向高坐在龙椅上的人,齐声道:“微臣无事要奏。”
“那便退朝吧。”
一旁的徐公公心领神会,扁着嗓子喊道:“皇上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玄月微微皱眉,世上无不透风的墙,皇上既然未告诉贵妃娘娘,就应该下令封锁消息,为何什么措施都没有进行,莫不是忘了?!
“玄月。”听到一声呼唤,玄月这才望向洛染澈,很是犹豫,到底提不提醒。
“玄月,让她知道,也好。”洛染澈放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玄月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皇上全部知晓,看样子自己是自作多情了。
流玥拉了拉玄月的衣角,玄月这才收起思绪,低头跟随着。
安枫墨低声笑着,看样子,是自己疏忽了。
走出影轩殿,站在栏杆边,俯视殿阁楼宇,不禁幽幽叹出口:“哥哥,你竟下得了手。”
仰头望向天空,白云悠闲地漂浮,偶尔有几只鸟儿掠过,没有留下痕迹。
忆霜已不知在夜月殿跪了多久,脚上传来的麻痛感刺激着大脑。
当胡公公第七次禀告夜王时,夜王微微皱了眉头,显得不耐烦,道:“告诉他,让他好好跪着,也好好思过。”
胡公公撇了撇嘴,离去。
夜王白容很是愤怒,自己不答应赐婚,那厮竟然通过下跪来威胁自己,越想越气,夜王一拂袖,将桌上的茶水扫落在地。
忆霜听到胡公公的传话,仍然固执地朝殿内高呼:“夜王一日不答应,微臣一日不起,望夜王成全。”
夜王头痛,命胡公公将国师夜冷请来。胡公公立刻兴高采烈地坐船前往夜轩殿。
夜冷听到胡公公的传话,大致知晓情况,抿嘴笑着。心下早已有了主意,望向胡公公,道:“劳烦公公了。”说罢换了一身随胡公公前往夜月殿。
银丝线的祥云黑色袖子罩着夜冷长长的手指,更显沉稳。
很快,夜冷远远便见忆霜跪在地上,夜冷慢慢踱步到忆霜身边,道:“将军真是为爱执着啊,这样跪地不累?”
忆霜迷迷糊糊睁开双眼,道:“国师。”还未说完,便听胡公公传道:“国师,快快入殿。”
夜冷邪气一笑,转身踏入殿内。
白容立在屏风旁,夜冷拱了拱手,道:“夜王。”
白容转身,指向门外,道:“想必国师已经心知肚明了吧,本王也不再多说。”
夜冷微微一笑,道:“微臣自有妙计,夜王只待稍等片刻。”
白容点点头;
夜冷踏出夜月殿,来到忆霜身边,还未开口,忆霜沙哑着嗓子嘲讽道:“本将军还以为国师懂得本将军的决心。”
夜冷敛起笑容,道:“何以见得?”
“国师对公主一往情深,本将军对若烟,不输于国师。”忆霜冷笑出声。
夜冷眼底渐渐弥漫上一抹不易察觉的哀伤,道:“忆霜,不许提此事。”
忆霜被夜冷忽然的称呼震惊了一下,旋即笑道:“国师不适合当说客,你我本是一样的处境。”
夜冷语气冰冷,道:“不一样,形式什么的,都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两个人在一起,相依相伴。”
忆霜身子微颤,不甘心道:“我只是想给若烟一个盛大的婚礼。”
“难道没有夜王的旨意,你便给不了?”夜冷反问道;
忆霜一时语塞。
夜冷乘胜追击:“难道你什么都要依靠夜王么?难道离开了夜王你就什么都办不成?她是你的妻子,不是夜王的。”
忆霜微微低头,内心摇摆不定。
“你同样也可以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娶妻是你自己的事情。何苦跪在这里,一来耽误时间;二来害得夜王恼怒。这可是下下策,还望将军斟酌。”说罢转身踏入夜月殿。
夜王很是疑惑:“国师竟然同意忆将军将那女子娶进门?那可是危险人物?”
夜冷目光灼灼,仿佛能洞穿人的心思:“既然危险已经出来了,何不来个瓮中捉鳖,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况且此事只有夜王,我,丞相,三人知道。与其敌在暗我在明,不如来个将计就计,看她在我们眼皮底下,还会耍什么花招。”
白容微微侧目,道:“可是,忆霜仿佛痴情得紧呐。”
夜冷笑出声音,语气肯定:“他那不是痴情。”
白容望着夜冷,沉吟许久,忽然胡公公忙走到夜冷面前,回禀道:“夜王,将军说他知错了,现在便退下,闭门思过。”
白容充耳不闻,只是看向夜冷,眼神越发深邃。